三德子又在旁边哭着说要上吊,秦霜华不胜其烦。
太医离开后,秦霜华没好气地说:“差不多得了!”
三德子止住哭声。
“主子,那刺客是谁?为什么想要杀你?”
秦霜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本宫又不是刺客他妈,怎么知道他是谁?”
她若有所思:“不过,以他的功夫,要杀我轻松得很,估计不是要杀我。”
“那是为啥?”
“你除了问点儿没用的,还知道干啥?”
“那主子,咱能不能申请换个地儿住?泰康宫太偏远了,路上没什么人,晚上也黑咕隆咚的,不安全。”
秦霜华生气地拍了他的大脑门一下,“你以为皇宫是我开的啊,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想干啥就干啥?现在你主子我被人拿着当枪使呢,我还敢乱提要求呢,真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啥意思?您给谁当枪使呢?”三德子一脸懵懂,顺手给秦霜华递了杯茶。
秦霜华盘腿坐在榻上,喝了口茶,长叹一声。
“哎,太后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身子骨虚弱得不行。”
“真的病了?”
“你说呢?”
“哦,又一个装病的。”
“嘿,什么叫‘又’!”
“没,没,没说您曾经装病的意思。您接着说。”
“这是不让本宫好好看戏啊!”
“为啥?您不是挺喜欢看戏的么?”三德子撇嘴,自家主子什么尿性,他还能不知道?
饭可以不吃,戏不能不看最重要的,瓜子花生不能少。
以前他们那点儿积蓄,都被主子安排着行贿换成瓜子了,要不然曾经能见天儿的挨饿么?
秦霜华一巴掌拍到三德子的头上,“蠢!本宫喜欢的是看戏,不是演戏。他们现在暗地里斗着,明面上却要把我拉进场,唱白脸!”
太后和皇帝斗法,太后装病,前朝太后党不停地上书,说太后病重,要让淮阳王回京,侍奉太后。
皇帝当然不会同意。
所以他拒绝承认太后生病的消息,而且皇帝也知道,太后是装的,毕竟演这种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每次太后怂恿着人来报,他都给人骂了回去。
秦霜华不是太后派过去的第一个,前面已经有好几个宫妃被太后拿着当枪使,继而失了盛宠的。
宫妃们不傻,虽然想要讨好太后,但是谁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被打入冷宫不是?
于是,太后的“病体”便一拖再拖。
皇帝,这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小鹰敢跟母鹰叫板了!
秦霜华在想,她被太后当枪使了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糊弄过去了,那么下一次呢?她夹在太后和皇帝中间,很难左右逢源。
选一边站队,也没有那么靠谱。
毕竟两边都在利用她。
太后自不必说,皇帝也是会利用她和太后叫板的。这母子俩,都是半斤八两,没有什么区别。
她选任何一边,都不可能得到绝对的庇护。
另外,她的危险,不止来自于位高权重者的争斗。
秦霜华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令牌,三德子凑过来,看着上面扭曲拐外的笔画,问:“这是啥字?”
秦霜华:“没文化。”
“是什么?”萧成野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霜华吓了一跳,赶紧把令牌往被窝里一塞:“你怎么走路每个声音了。”
萧成野瞥了她一眼,伸手就往秦霜华的被窝里摸去。
“你干嘛?你耍流氓你?”
三德子很有眼力见儿地退下。
秦霜华在被窝里面乱踢,萧成野的手臂被蹬了一脚,他有些不耐烦,直接把被子掀开,抓着秦霜华的脚踝,使劲一拉。
秦霜华本来是坐着的,但是被萧成野这么一拉,躺倒在床上。
萧成野盘了一条腿在床上,压住秦霜华不让她乱踢,整个人却朝着她,慢慢俯身。
秦霜华看到萧成野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近,她忍不住老脸通红,整个人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嘛?”她颤着声音,喉咙之间有些发紧。
萧成野那张脸简直跟春药似的,似笑非笑,眼角眉梢带着玩味之色。
脸上有气流拂过,是萧成野的呼吸逐渐在靠近。
秦霜华忍不住咬住嘴唇,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带着几分笑意,不知是不是嘲弄。
秦霜华睁眼,见萧成野伸手从她头顶拿过那个令牌,然后身体坐直。
从头到尾没碰她一下!
秦霜华有些生气了。
什么都不做,撩什么撩?这么耍人很有意思么?
她还以为他要……
很快,秦霜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本来不该做什么,难道还幻想着他会做啥不成?
这货就是春药,是毒品,不能沾!
她赶紧坐起来,整理好自己刚才因为闹腾凌乱的衣服,盘着腿坐好,一本正经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秦霜华偷的那块令牌上,是个篆体字。
三德子没有文化,不认识篆体字,但是秦霜华却是认识的。
那个字是端。
端王的端。
那块令牌,是端王府的令牌。
那个刺客腰间悬挂着端王府的令牌,那应该就是萧成野的人。
萧成野难道是想杀她?
第40章:又要对本王用强?
萧成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杀、我!”秦霜华几乎是一字一顿,瞪着眼怒视萧成野。
萧成野挑起眉毛,依旧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秦霜华气得不行,这货是个复读机么?学她说话,哪里不会点哪里,一遍又一便的重复。
秦霜华翻了个白眼,拿着手里的令牌,举到萧成野的脸前。
“那这令牌是怎么回事?你别想糊弄过去啊!给我解释清楚!”
萧成野轻嗤一声,面带不屑,他张口,又是那句:“我为什么要杀你?”
秦霜华怒气冲冲,真想打这个烦人的男人一顿,奈何打不过,只能用眼神杀死他!
萧成野接着说道:“我要杀你,难道还需要动用刺客?”
秦霜华一副好像根本不吃这一套的表情,“那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你端王府的令牌吧!”
萧成野点头,并不否认:“不错。”
“那还不是你要杀我?这是我今天从刺客身上偷来的。”
萧成野眉峰微动,之后瞥了她一眼:“你觉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需要本王动手杀你?”
秦霜华觉得憋气。
什么嘛!
她哪儿不重要了?
她是战功赫赫的秦老将军的嫡亲孙女,秦家人。现在她二叔还是当朝的丞相,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就靠着这个背景,她也非常重要好么。
萧成野个没眼光的,眼瞎!
萧成野从她手里抽走令牌,仔细看了看,继而要收进袖子里。
秦霜华急道:“这是你害我的证据,还给我!”
萧成野拿着令牌上下左右乱晃,秦霜华一双小手跟着萧成野的手臂来回走。
萧成野故意把令牌举得位置刁钻。
秦霜华为了抢这个令牌,几乎快要趴在萧成野身上了。
萧成野觉得很有意思,他猛然把令牌往身后一丢,秦霜华为了去抓它,身体猛然向前一扑到。
正好扑在萧成野的身上。
萧成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像得了软骨病一般,顺势倒下。
秦霜华趴在萧成野的身上,鼻子磕在他的胸前,疼得不行。
她想起御药房那夜见到过了壮阔胸肌,忍不住生气。
没事儿瞎练什么肌肉!硬了吧唧的,疼死了!
萧成野淡淡说道:“你又要对本王用强?”
秦霜华本来想张嘴骂他的,却被萧成野这句话气得,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萧成野堂堂男子,身强体壮,又有武艺加持。现在,却被秦霜华这么一个瘦子扑到,还还还,还用强?
真是给狗说,狗都不信!
秦霜华手忙脚乱地从萧成野身上起来,满脸通红,怒目而视。
萧成野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理了理稍稍有些乱了的衣襟,把那个令牌重新收入袖中。
秦霜华一脸愤恨。
她偷到这个令牌之后,本来准备上交的,但是突然一想,交上去,她能有什么好处?
除了对萧成野来说,可能会是一个麻烦。但是对于她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首先,就面临着一个问题。
她把这块令牌,交给谁。
交给太后,或者皇帝,任何一方,就说明自己表明了立场。以后再想左右逢源,两边讨好,恐怕是不行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藏起来,留着关键时刻可以借助萧成野的威势,达到一些目的,做一些她碍于表面身份而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