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那几个女的。
皇帝为什么会疯。
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皇帝会发疯，和秦府的人分不开关系。
她凝神深思不得其解。
直到晚上的时候，小杏要给她换上晚宴的衣服时候，突然发现秦霜华的袖子上，有些微微泛黄的痕迹。
因为秦霜华穿得老气，基本都是深色的衣裳，要是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秦霜华从小杏手中拿过衣裳，在袖子上闻了闻，闻不出异样来。
她让小杏端了一盆水过来，然后拿着剪子把带有痕迹地那片剪成小条，拿了两条扔到水中。
布条湿了水之后，并未下沉，而是在水面上漂浮。
秦霜华挑挑眉毛，让小杏拿来她的临时药箱，从里面拿出几个瓶瓶罐罐。
在试验了几根布条之后，终于有一根布条沉到水底，整盆水都出现发红的迹象。
秦霜华冷笑一声。
“真够毒的啊！”
小杏也看出了异样来，“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霜华挑挑眉毛，笑道：“走吧，今天晚宴，要祝本宫的好妹妹一臂之力呢！”
小杏疑惑，好妹妹，是秦朝露，还是秦玉露？
往常的情况是狩猎第一天由皇帝亲自带着人上阵，所有来参加的狩猎的男子必须都要参加，然后晚上的时候，宴会的食物就是白天打来的猎物。
但是这次来狩猎，没有任何猎物。
只得从圈养的动物里面拉出几头羊，宰了之后，烤一烤。
众人都坐在烤全羊的周围，等着皇帝发话。
但是皇帝却是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空座位。
已经去催了西羌的使者好几次了，却一直没有来人。
皇帝是想让两拨人都坐下谈一谈，两方都不得罪。
他心里打得好算盘，但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从西羌使者的营帐方向走来一人，当他走进宴会中心的时候，座上的女人连连尖叫起来。
因为那人手里，拎了一个人头。
第189章：别看！
那人将手中的人头直接往地上一扔，那个人头滴溜溜的，直接朝着宴会中心滚了过来。
那个人头，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的时候还非常嚣张非常跋扈的西羌大皇子的人头。
皇帝大惊失色。
皇后当即就呕了出来，不少女眷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禁卫军迅速围过来，把那人团团围住，另一拨人把宴席上的人与之隔开。
“耶律楚，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喝。
那个扔人头跟扔保龄球一样的人，正是耶律楚。
面对皇帝的怒气，他像是一点儿怒气也没有似的，右手按胸，施了一礼，然后轻声慢语地说道：
“皇帝陛下，西羌的叛臣，我已经处决了。本来这是西羌的内政，现在却要在皇帝陛下这里处理家事，实在是打扰了。”
轻轻一句打扰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是，我昨天下班回去打孩子了，影响到你们了？哦，对不起。
不止皇帝觉得生气，在座的都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你踏马的哪是打扰？有打扰别人是往人家里扔人头的么？
皇帝怒气纵横，他伸手拍着桌子，对耶律楚吼道：“你胆敢在这里杀人，难道不怕朕杀了你么！”
耶律楚笑着说道：“皇上，本太子给您的礼物，您看过了么？”
皇帝隐隐咬牙。
耶律楚接着说道：“皇上，天底下只有我西羌才有此物，而能拿到此物的，也只有本太子一人。现在西羌叛贼已经除去，请皇上还是早作决断比较好。”
皇帝手臂直颤，气得不轻。
但是他又在思量耶律楚的话。
本来皇帝打的算盘是，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想谋利益。
但是西羌人可不这么觉得。
西羌大皇子和耶律楚，那是已经公开开打过的人，不像他和萧成野或者淮阳王那样，私下里恨不得捅死对方，但是表面上还皮笑肉不笑地和谐相处。
西羌人烈性得很。
现在前太子耶律楚直接把大皇子给杀了，皇帝面前只有一个合作对象可以选择了，那就是耶律楚了。
皇帝想了一会儿，极力想着对目前局势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想来想去觉得憋气，但是耶律楚不是他的臣子，他不能一个不高兴摔一本奏折下去，让他们滚蛋。
现在逼到眼前了，要说明日再议，显得实在太小气。
突然，他看到跟在耶律楚身后的丽娜公主，便问道：“丽娜公主……”
还未说话，丽娜公主便抢先说道：“大皇子叛乱再先，太子哥哥斩杀了他，是顺应天道。”
皇帝心生烦躁，你们顺应天道难道不能在西羌内部顺应完了再来？跑到朕面前顺应来了？
皇帝想到曾经受到了西羌长公主的那封信，信中长公主也曾说希望大皇子死在这里。
现在想来，合着这群人组团儿来弄死大皇子来了？
现在的局面，俨然只有一种选择了。
皇帝颇为无奈，对安德海说：“请太子殿下入席。”
皇帝命令一下，禁卫军也就撤了下去。
耶律楚行了一礼，对皇帝说：“我带来了西羌的飞鹰十三骑，在猎场外等候皇上的召唤，不知道皇上可否让他们进来，尝一尝大端这美味的肥羊？”
皇帝点了点头，对禁卫军统领说：“请进来。”
飞鹰十三骑进来之后，便站在耶律楚的身后，各个魁梧得跟罗刹一般。
皇帝有些后悔让这群人进来了。
他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皇后忍不住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没办法解释。
萧成野忍不住冷哼一声。
怂！见了几个西羌无视就能这样，真上战场还不得尿裤子？
人头也早已被禁卫军拿走。但是没人敢懈怠，在皇帝两旁，齐刷刷地也站了两队人。
既然耶律楚已经坐下了，宴会开始。
为了助兴，专门有宫中乐坊的舞女上来跳舞。
跳得竟然是西羌的舞蹈。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皇帝忍不住问道：“这舞可还入得了太子殿下的眼？”
耶律楚笑了笑，拍了拍手，“妙极，妙极。”
皇帝有那么一丝小骄傲。
但是耶律楚很快说道：“不过比我那妹妹，还差那么一点。”
皇帝挑眉，“哦？”
耶律楚笑道：“不如请我那妹子出来，给皇上舞一曲如何？”
皇帝转而看着坐在席间阴沉着脸的丽娜公主。
耶律楚笑道：“丽娜，你是西羌的夜明珠，也是鹰城的红花，大端的皇帝陛下想看你跳舞，你跳一曲吧！”
皇帝有些无语，不是你说的要丽娜跳舞的么？怎么成朕想看了？
丽娜眸光沉沉，良久，才点了点头。
乐声渐起，丽娜公主理了理衣服，然后开始跳舞。
不得不说，西羌的舞，还是西羌本土人跳得好。力道足，动作到位，妩媚多姿，甚是勾人。
众人渐渐看得有些痴意。
秦霜华看得也非常专注，突然，一个传音入密，“别看！”
秦霜华猛地一愣神，看到萧成野目光正直直地看向她。
她挤了挤眼睛，表示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不能看？”
萧成野沉着脸，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她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看舞蹈的人，都眼睛直直的，甚至有些呆愣，好像被丽娜公主的舞姿勾了魂儿一般。
丽娜公主跳得的确好，但是没有到这种地步。
秦霜华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因为她会摄心术，这种眼神，跟中了摄心术之后如出一辙。
秦霜华心中凛然一惊。
她看身边的小杏张顺还有三德子，除了张顺还好一些，三德子已经痴呆了，小杏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精神力终究没有那么集中。
秦霜华又往周围看了看，禁卫军还好，但是皇帝还有那些不会武功的大臣们，都不行了。
秦霜华这才心下了然，看来丽娜公主非常有一手，这一舞，就是针对那些没武功的人的。
跳舞也能摄人心魄，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怪不得萧成野不让她看，就她那点儿水准，要是看久了，估计就完蛋了。
不会武功还没有被迷惑的，不止一人。
秦霜华微微侧脸，看着旁边的桌案，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第190章：端王很传统
秦玉露低头凝神不语，思绪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一般。秦朝露却是抬眼看着正在跳舞的丽娜公主，而且眼神清明，一点儿也没有被迷惑的样子。
秦霜华不解，这俩人都跟她一样弱鸡，不应该啊。
秦玉露没有看，能理解。秦朝露是怎么回事？
秦朝露像是感受到秦霜华的目光一般，她侧头对秦霜华说：“大姐姐，这舞跳得极好，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