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可懂酒品?”
“略懂。”高长恭不知皇帝陛下此言何意。
“正好,突厥王世子与朕也略有交好,他们的王世子托人送了一坛上好佳酿给朕。朕正想找人品尝,看看是否是如他们所言。”说着便吩咐,“来人,给王爷斟酒。”
不久,便有一宫女端着银质长颈酒壶走来,走至高长恭跟前停住,摆好酒杯斟酒,这时虎兽虎啸一声,惊吓的宫女却不慎将酒洒落在高长恭的衣袍上,赶紧跪地:“奴婢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高长恭见她全身抖动的厉害,便知,这宫女一定是因虎啸声惊吓的才不慎洒落酒在自己身上。何况只是一些酒渍而已,高长恭也并无怪罪之意,正欲让宫女起来,皇帝陛下却道:“真是混帐东西,你怎能将酒洒在王爷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三叩首后,将头触地,深深的跪趴在地面。
“既知该死,那朕便成全你。来人,将这贱婢丢进兽场中去。”一声令下,那宫女便被拖走,即便挣扎叫喊,也无济于事。
高长恭心中忐忑,皇帝陛下宽严祥和高长恭:“如此粗糙贱婢,弄脏了你的衣服,还望长恭莫要怪罪,待会儿,朕叫人给长恭送新的来。”
高长恭本无怪罪之意,但他并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谢过。
皇后道:“陛下勿要气恼,怪臣妾未能管教好宫女,是臣妾失职。”
“这也不能怪你,你身为六宫之主,也不曾闲着,不过,确实该加强管束,对于这等宫女,定当种种责罚,以示惩戒。”
“是。”皇后答应道。
穆昭仪看皇后的眼神,一副不大放在眼中的样子,手中的橘子都快被她捏成软泥了。橘子汁因她太过用力,不慎喷到脸上,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气恼的她将橘子丢了出去,身旁服侍的宫女递与她帕子,她愤恨的抢夺过来,自己擦拭。
方才那宫女被丢入了兽场,老虎似乎更感兴趣,开始追逐那宫女。宫女似乎还是想要搏得一线生机,不停的闪躲,可她越是闪躲,越是被老虎追逐的厉害。
高长恭不忍直视,将头稍微压低。随着一声惨叫,高长恭闭上了眼睛,可却不敢去堵住耳朵。眼不看,却不能让耳也不闻。
穆昭仪突然大叫奔向皇帝陛下的怀中:“陛下,臣妾害怕。”娇喘着,身体抖擞着,皇后见此,却不能说些什么。
皇后识大体,知道穆昭仪的心思,便起身道:“今日母后未曾来此,听闻是身体有所不适,臣妾先行告退,去母后那看看。”
皇上便准许了她的请奏,她便带着随身的宫女先行离开了兽场。穆昭仪坐到了皇后的位置,趴在皇上怀中。
虎兽表演也自那宫女被咬死结束,百官皆陆续离开,皇上吩咐人将穆昭仪送回寝宫,并宽慰几句,忙完去看她,这穆昭仪才肯放皇上走。
在就去廊桥上,皇上与高长恭走着,注视着水中的金鱼:“长恭可听闻黄石天书一事?听闻得此书者可得天下。”
高长恭心中大半疑虑也算有些眉目:“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长恭怎能不知。”
☆、朝中棋局
“嗯,也是,这人传人皆是传往千里之遥也尚无不可啊。”高纬双手负立,遥望着天际,不知究竟是在定眸何方,只是眼眸之中藏着更深一层之意。
高长恭微微鞠礼:“陛下何故烦忧,你是万民敬仰的天子,如今虽是天下多分,北齐毕竟还是有足以威慑天下的份量。”
高纬看着高长恭笑道:“也只有你总能一语道破朕的心思,今日朕单独留你,其实有一件事要托你去做。”随后面容有些凝重,“只是此事不管真假,朕都无法置之不理,托你朕放心,可同时也为你带来了危险。”
高长恭瞧着高纬看他的眼神,坚定的道:“陛下只管吩咐便是,为陛下办事,长恭万死不辞。”
啪嗒,一只金鱼跃出了水面,造起了水花声。高纬又笑着指着那只方才跳出水面的金鱼道:“这小家伙,竟是不安做池中之物,竟也想学那所谓的谣传故事,来个鲤鱼跃龙门不成。”
高长恭只是笑笑,却未答话。
从皇宫回来,刚进王府,便闻到里头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本是快步进府的高长恭却驻足在进门处,有奴仆上来请意却被他制止住,其实,他的府门也从未有过片刻欢声笑语,此刻虽孟然觉得有些唐突,但总归感觉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独自一人循着笑声,绕过一片枝繁叶茂的梅林,拐了两个角门走到了后园扇形门处定住。只见一身鹅黄色裙裾的少女欢快的与几位婢女踢着羽毛毽子,她的跳跃与她的笑声一样,婉转动人。
他本是过来瞧瞧,竟是一时忘记,驻足了下来。正在踢的欢快的少女与婢女们突然停了下来,随之笑声也嘎然而止,少女不解的询问她们作何停下,一位婢女提示她看左侧,她这才瞧见原来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正在不远处看着。
少女将手中的羽毽递给一旁的婢女,朝左侧跑去:“高……啊不,王爷,你回来了啊,你也对这羽毽感兴趣吗?”
高长恭道:“只是听到这后园中异常吵闹,过来看看。”
“王爷,你的府邸这样大,府人这样多,却是一点也不喜气。我只不过闲来闷得慌,便拉着她们陪同我玩耍,你可莫要怪罪她们。”郑云笙扑闪着两只水灵灵的桃花眼样子着实灵巧。
高长恭转身往回路走:“我并无怪罪之意,如此想我,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我想也是,你堂堂王爷,也不至于如此小气。”郑云笙整理了下散落到前头的秀发,轻甩至后。
高长恭嘴角稍微露出些笑意:“你很懂我?”
“不懂。”郑云笙站住脚步,“只是有听裴哥哥提起过。”
“哦?”高长恭略有些好奇,“裴涵竟是与你说过我,那他是怎样说的?”高长恭也停下脚步,耐心等待郑云笙的回答。
郑云笙两只手在一起撕缴着:“裴哥哥他没有说王爷的坏话,只是说王爷是个贤王,是位威名远扬的将军,对百姓爱戴,对军中将士严明却又亲如兄弟。正因能将军纪与爱士分的明白,故而能够百战百胜,是大家心中的英雄。”
高长恭目不转睛的盯着郑云笙,待她有所察觉时,微微低头:“其实,有些是我稍加修辞的,王爷你不爱听这些花言巧语我是知道的。”抬起头也看着高长恭,“可是你当年那邙山大捷可是一直流传着,即便我在西北大漠,也有所耳闻。”
瞧见高长恭面容镇静,又带着丝丝寒气萦绕,郑云笙以为自己说错的了话,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不高兴人说这些啊,对不起。”
高长恭又重新起步:“无妨。”只是他知登高易跌重,有些事并非他故露锋芒,只是很多皆是情势所逼,如果无人去议论他也倒不怕什么,只是怕的便是人人都如郑云笙这样想。郑云笙她的话虽不错,倒也是叫他看清了自己必要时,都需掩去自身锋芒才是。
“我哥他去哪儿了?你将我留在府中,却未曾告知我哥他的去向。”郑云笙跟上他,自觉的岔开了话题。
关于黄石天书一事的传开,可谓是不仅仅是朝堂,更是武林,而高长恭也奉了皇帝密旨,私下寻黄石天书。皇帝不想人知道他惧怕黄石天书,也并非他相信此书的传言,只是为保万全之策,他是不会坐视不理。
陆令萱等人似乎对这一事的公开并未过分的做出什么要追查的举动。倒是进宫过几次,不过对于陆令萱来说,虽并非如她所愿的高长恭亲自去告知皇帝,但好在这个担子还是落在了高长恭身上。
对于陆令萱来说,高长恭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皆是被他给软绵无力的推弹回去。皇帝与他是堂兄弟,高长恭幼时便上战场,风里来雨里去,无畏风霜,更不知其为何物,加之他战功累累,却从未表现出有丝毫的想要做大的意思,特是邙山大捷,使得他威望更重,即便高氏一族的历代皇帝皆擅猜忌,但想要扳倒高长恭这个臂膀,还需从长计议。
陆令萱作此,一来,是想将高长恭陷身与蜂窝之中,就目前情形来看,虽为深深陷入蜂窝,但也差不多踏进去了。二来,她也着实想要寻得黄石天书,而高长恭给她做了很好的挡箭牌,精她如此计算,倒是苦了咱们这位王爷。
不过陆令萱她忘记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她还不是能够左右局势的人,很多事情看似随了她的愿,却又未必真真随了她的愿。
而高长恭派去跟随着娄慕蕴的人回来后告知他,娄慕蕴在半道上过一处崖壁时坠马身亡,按照高长恭的嘱托又特地去了他的府宅,那里听闻是夜间失了一场大火,目前已是焦灼一片,夷为平地了。
这一点尚且不知有何处可寻因何,但高长恭也派人务必查清此事。
他与相愿聊了下此事,都觉初时的猜想是对的,就是不知陆令萱跑到那么远的穷乡僻壤之地利用娄慕蕴为何意,只是觉得绝非简单,但目前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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