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说我玷污上官家的名声了?”
上官玥冷哼。
“妹妹,嘴犟是无用的,你应该拿出真凭实据。”上官芙蕖今日眼见岑渠来,换上一件粉色流云裙,裙子的料子一看便是上好的丝缎,层层叠叠簇拥在一处,还有几分流云缥缈的美感,真真仿佛如天上一朵朵缥缈无踪的云。
上官玥望了上官芙蕖一眼,还有上官芙蕖身后那一大堆浩浩荡荡的护卫,摆明了知道今日岑渠岑掖今日就带了四个护卫,所以壮胆兼并人多势众来了,上官玥眸色冷了冷,冷哼一声,“真凭实据不真凭实据什么的,妹妹是不知道,但说实话,妹妹还真是挺佩服姐姐的,这么短的时间,可以花枝招展的出现在西院,兼并带了一群护卫,敢情是要将我西院的屋顶给掀了呀!”
上官芙蕖雪白的脸庞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她哪里是一瞬间来的,打从她知道上官玥和岑掖的赌约时,便算好了日子,今日岑渠岑掖二人一进府,她安插在府内的亲信立马便前来通报,她早早便换好了一身新衣,调好了护卫,只等掐好了时间点,一拥而上。
上官玥冷眼又看上官芙蕖一眼,接着道,“西院虽说是偏院,不像姐姐住的南院底下有那么多护卫,或者是随处可见的亲信,但姐姐这也太不成体统了些,身为正房嫡姐,怎么还带一群护卫直接闯我西院,玥儿实在是不知道姐姐,心怀什么意图?”
上官芙蕖一笑,貌美的面庞上浮现一股阴沉沉,她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干脆直接认错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护卫不过是为了保护两位皇子的,你若不喜欢,姐姐立马让他们出了这西院,姐姐今日来,也不过是听说了你和九殿下打的一个赌,顺便来观摩观摩。”
岑掖心虚的吐吐舌,那日文德书院离别,他和岑渠上官芙蕖先一步离开,他曾嘴漏和上官芙蕖说过此事,事后还被岑渠数落了一顿,说他多嘴会惹是非,今日一见,他的三哥果然是对的。
想着想着岑掖偷瞄了岑渠一眼,岑渠并未看向他,目光落向了屋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撇撇嘴,颇有些羞愧,但他毕竟是皇子,再错又能错到哪去,那羞愧不过停留了几秒,随机冷咳一声,声音沉沉道,“话糙理不糙,上官玥,你总该拿出你答应本殿下的东西了吧。”
“东西,自然是有的,”上官玥看了上官芙蕖一眼,巧笑一声,抚了抚衣角,朝屋内大喊一声,“小慧,劳烦老李屋内的几位小哥,帮我把这东西搬出来。”
三十五、杀人小笼
小慧在前,身后跟了几个男丁,窸窸窣窣一阵从西院内搬出一个用黑布盖住的庞大物件,上官玥走上前,对着岑渠岑掖二人,狠狠一扯那黑布,笑意浮现嘴角。
“大胆上官玥,竟敢耍弄皇子!”
上官芙蕖率先怒喝。
岑掖岑渠上前一看,黑布下的物件虽已成形,但也算不上成形,边角这少一块,那少一块,明显就是残次品,岑掖年纪小,一个火气便压不住,冷哼一声道,“你的信誓旦旦,就是在耍我玩?”
上官芙蕖添油加醋道,“九殿下,这上官玥摆明是看准您年幼,当您软柿子好捏,前阵子您和上官玥在文德学院那事可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说您在上官玥这吃了亏,九殿下这会可一定要为自己,为皇家博一个面子出来。”
上官玥多看了上官芙蕖几眼,这上官芙蕖倒也是做足了功课,根据上官玥这些天对岑掖的判断,骄纵蛮横,典型的皇家子弟,又是最小的那个,受足了几个哥哥的宠爱,脾性跋扈飞扬,最好面子,上官芙蕖这一番话,等同于啪啪啪打岑掖的脸,他今日要是不惩治上官玥,倒还真是半分面子也没了。
岑掖绕着那残次品东走一圈,西走一圈,用脚狠踢,怒气冲冲道,“这什么劳什子鬼玩意?”
踢了还不过瘾,岑掖杀气腾腾的指了指上官玥鼻尖,见三哥岑渠也没要救这个女人的意思,洋洋得意道,“你就说吧,你准备本殿下把你怎么杀?怎么宰?怎么砍?怎么煮烹煎炸!”
午后日头那样盛,岑渠沿着那物件走了一圈又一圈,此时此刻他倒真不是故意看热闹,而是将注意力全转到了这物件上,这物件有些弓的模样,可又和素日军队里那用的弓有所不同,军队里用的那弓晦涩难拉,耗费时间人力,而这物件隐隐约约的雏形,却可以看出这弓的巧妙改良之处。
岑渠平静中带了一丝遗憾,“倒可惜了。”
上官芙蕖哑然,恨恨一看那残缺物,面上多了几分心惊,又转头接着对岑掖吹耳边风道,“九殿下,上官玥虽是我上官府人,但她这行为,实在是有损殿下的颜面,有损皇家的颜面,您看是不是应该?”
上官芙蕖一副为难的表情,上官玥索性将上官芙蕖的话接了下去,笑意盈盈道,“按法!当斩,按理,也完全可以灭掉”
显然是没想到上官玥这么主动接自己的话,上官芙蕖看了看上官玥满脸的笑容,实在是看不清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是无论卖了什么药,既然上官玥拿不出东西,她就是失信!
思及此,上官芙蕖狠声道,“既然妹妹这么自觉,九殿下你大可以……”
上官芙蕖眼色一使,那带来的一群护卫跃跃欲试,就等岑掖一声令下,岑掖看了看岑渠,岑渠这会倒从那物件上目光转移回来了,奈何人家不看这边,不知何时,早一个人坐下,悠悠然的喝起茶。
“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岑掖也是在上官玥这吃了大亏的,伸手,一扬,身后一群护卫面露凶光,就等着捉了上官玥,向上官芙蕖讨好处。
“慢着!”
上官玥一笑,护卫的脚步戛然而止。
上官芙蕖笑容冻结,很是恼怒道,“妹妹可是自己也说了,难不成还想反悔不成,真是丢尽了我上官家的脸!”
上官玥展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缓缓走到上官芙蕖面前,“妹妹是说了,这点妹妹貌似也没否认,但是,姐姐最好耳朵竖起些听,妹妹说的是今日若造不出,才甘愿受罚。”
上官玥流露出一个好笑的神情,走到那残缺品物件身侧,居高临下的用脚一踢,“难不成今日在场的都是瞎的?妹妹说姐姐瞎可就算了,可别把三皇子和九皇子一起算进去?诋毁皇族,那可是罪加一等!”
上官玥淡淡然一坐,直接坐到了岑渠对面,施施然饮茶道,“那姐姐这可就冤枉妹妹了,妹妹可是从来就未曾说过,这残缺的物件,是妹妹送给九皇子殿下的礼物,一直可都是姐姐在说,妹妹一直想说的是,这残次品不过只是我一时无聊做的打发自己玩的东西,真正的礼物,可在后头呢。”
上官玥又是一拍掌,这会小慧才从屋内搬出一个小小的玩意,小玩意照旧用黑布蒙住,放在了那一方小石桌上,上官玥对着岑掖轻轻一招手,唤道,“九殿下,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岑掖满腹狐疑的往这边走,在上官玥的示意下自己掀开了那黑布,随机惊喜大呼一声,“哇,这是什么?”
黑布下,一个类似于关鹦鹉的笼子呈现眼前,笼子外头刷了一层金灿灿的漆,放在石桌上好看艳丽,岑掖一个孩子也能将那东西轻轻松松拎起,他拎在手间,像模像样的逛了两圈,又放在桌面,闹脾气道,“好看是好看,但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上官玥看了岑掖一眼,将岑掖的手举起,轻轻放在那笼子的底部,又转了转笼身,嘴角一勾,对着岑掖提醒,“九殿下,看好了!”
“啪——”
“啊——”
岑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头望了望这笼子,他方才漫不经心的按动了笼下的机关,一根银色的小箭立马从笼内迸射,削铁如泥般削掉了上官芙蕖耳畔的几丝黑发,将上官芙蕖身后某个护卫,直接钉在了树上。
岑渠也有几分哑然,直起身看了看上官玥,上官玥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将她姐姐上官芙蕖吓得跌在地上的人,不是她,她甚至还心情甚好的再倒出一杯茶,自顾自饮了起来。
“殿下,如何?”饮完了这杯茶,上官玥对着身侧岑掖笑着发问,“这个东西,可还满足殿下的述求?”
上官玥眉目一扫跌在地上,花容失色的上官芙蕖,静静又拿起那小笼在自己眼前反复掂量,抚了抚笼身道,“体积,我故意做成了殿下也可以拿的动的轻便小笼,模样,因为殿下尊贵的身份,我特点做成了金灿灿的明黄,殿下您说说,这东西算不算的上是居家出行之必备,杀人无形于瞬间的宝物,完全符合殿下将人杀了!宰了!砍了!的伟大愿望!”
三十六、西施也沉尸
岑掖将那小笼放在小手间,金灿灿的笼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又按上官玥原先的方法,将手伸到了笼子底部,重重一按,又一个银色小针从笼内迸射而出,岑掖这会看仔细了些,惊奇道,“这银针是从笼口那小方口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