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见过这样讨厌的神经男,事事都要莫名其妙的横插一脚!
果然,还是她的某太子才是最可爱的——
等等……云朵不由一愣,怎么最近没事尽想起燕夙修做什么?
虽然得承认那妖孽轻轻软软好推倒,挑-逗调-教都很爽,但那也只能仅限于此而已,毕竟他早就已经心有所……
云朵摇了摇头,把燕夙修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迅速的甩出了脑子。
“头怎么了?”刚才还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云朵的桌子对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瓷瓶的同时,还关切的询问云朵。
关切?云朵回神,看着在自己对座坐下的冷面男人,不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神经男人折磨了她一天了,现在不奴役她都要偷笑了,还会对她关切?
别特么搞笑!
“看什么看,哑巴了?”魇冷冷的看着云朵,嘴角却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掠过。
才巴不得你哑巴!云朵内心无限吐槽,面上却是挤出一抹笑,“没什么,多谢魇先生的关心。”
魇哼了一声,撑起手肘托起了腮,双眼缓缓阖上,“赶紧把药擦了吧,脸肿的像头猪一样,真是有碍观瞻。”
云朵忙捂上自己的脸,确实肿了起来,因为触碰而疼得倒吸冷气。
但她还得忍着怒火和疼痛,皮笑肉不笑的给对方致歉,“戳到了魇先生的眼睛,还真是对不起了。”
咬牙切齿的道完歉,她噌的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里,把手里这瓶强制塞给她的药擦到脸上是其次,过去透透气才是主要。
再不透口气,她真担心自己会不会现在出手了解了这死男人!
要不是有求于他,而看笙寒的情况,马上这死男人就要变成有恩于她的话,她早就已经不知道出手多少回了——
难怪人人都说什么债都好欠,都好还,唯有人情债例外!
“站住。
”魇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云朵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拿过云朵手中都快捏破的小瓷瓶,“爷就勉为其难,亲自帮你这猪头女上药。”
靠!云朵咬着牙,因为左脸肿着的关系,强挤出的笑容竟有点狰狞,“多谢魇先生美意,我自己能上。”
“如果两边都能肿的对称起来,爷就成全你。”魇云淡风轻的迎视云朵快要喷火的眼睛。
“你!”居然威胁她,云朵真想现在扑上去咬死这个男人。
分明这就是要仗着对她的恩情,不光奴役她,看来这是还想控制她吧!
望着男人无甚表情的面瘫脸,云朵深吸一口气,僵持着难看的微笑,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她来到了男人身边的椅子坐下,“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男人并没有粗鲁的对待,并没有将此作为恶整她的机遇。
相反,手指却是异常的温柔在给她上着药……
云朵颇感诧异的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那张脸,因为近距离的关系的,她能看的更加仔细。
毕竟是佣兵出身,除了杀人,也要学会看人,这样才能更好更准确的判断自己的猎物,更能完美和容易准确的达到自己的任务。
所谓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看人,眼睛固然重要以外,对于发达的现代社会里,更多了一项,看骨。
在现代社会里,而今早就是满大街整容假脸在横行,这样目标人物浑水摸鱼的几率会非常大,轻易就能顶着一张假脸,逃开佣兵和杀手的视线。
所以,在没有佩戴精良的点子仪器时,佣兵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和第六感,来找到自己已经伪装好的目标人物。
不过,在目标人物骨骼也动了的情况下,看五官骨骼的准确率,确实会大打折扣。
但对于现在这个没有此项技术的古代里……
“嘶……”云朵一眨不眨的盯着魇的面瘫脸,视线就像紫外线一样,一寸寸的在魇的五官上流连。
对于她又这样盯着自己看不放的行为,魇倒是没有再像之前两次那样呵斥她,甚至视若无睹,大有大方的当她看个遍的意思。
嘴角掀起的微妙弧度,似乎在证明着他此刻还算不错的心情。
然而。
“魇先生,我们是不是在之前……就在哪里见过。”云朵很疑惑的把视线对准上了魇的灰色眼眸,试图想就此穿过他的眼睛,看清他暗藏的真实面目。
她可不是一个迷糊的人,记性好的,几乎是过目不忘——
真正意义上的过目不忘,并不单指刻意去记去看的东西。
而是但凡只要是曾经被她视线囊括在内,哪怕只是一瞥,她都能牢记在脑海里的人或事,这才叫过目不忘!
☆、第一百章 亲她的男人有狂犬
真正意义上的过目不忘,并不单指刻意去记去看的东西。
而是但凡只要是曾经被她视线囊括在内,哪怕只是一瞥,她都能牢记在脑海里的人或事,这才叫过目不忘!
所以,对于有着这等本事的她而言,到了这个古代的第一天起,只要是她接触过的,甚至只是淡然一瞥过的,在薄家府邸毫不起眼的丫鬟小厮。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逼—
然而,在这些人里,却并没有这个鬼手魇的存在,可偏偏……
她在他的五官骨骼上,就是看出了熟悉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
在四目相对上的那一刻,魇嘴角那微妙的弧度,顿时消失殆尽,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
遂,他讥诮冷笑,“你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说过?”
言下之意,是说她就是个拿着借口套近乎的老色-女?
云朵脸皮抽搐,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唇舌犀利的毒舌男,只能无语凝噎。
“啧,别动。”魇不耐的将蘸着药膏的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云朵不断抽搐的脸皮子。
“嘶……痛啊我靠,就不能轻一点啊!”云朵捂着被打还被戳的左脸,一蹦三尺高的大喊大叫。
这个晚上,是在这样的吵闹中渡过的。
*
第二天,趴在桌上睡了整晚的云朵,是被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叫醒的。
虽然她是在睡觉,但是却保持在高度的警惕之中,所以那声音即便再小,她也能捕捉得到。
这声音她特别的熟悉,所以当下一个激灵醒过来之后,她视线立刻就朝榻上看了过去。
就见榻上在沉睡的少年,现在依然双目紧闭,两颊泛着深深的红晕,小脑袋不断的晃动着,干裂起皮的唇在微微的一张一阖,困难的吐露出一个水字。
云朵蹭的站起身,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拿着就往睡榻走去。
到了近前,她坐在了榻沿上,一手当作枕头,穿过少年的后颈,将少年小心的扶起来了一点,另一只手则拿起茶杯,就往少年的唇内喂水。
少年虽然还是没醒的样子,但干裂的嘴唇一接触到水的滋润以后,就像急需灌溉的干涸田地,不用任何指示,就开始本能的,贪婪的索取起了杯中的茶水。
杯子不大,少年几乎是一口饮尽。
“慢点儿慢点儿。”纵然不知少年究竟能不能听到,但云朵还是不住的出言劝导。
喝的太急,结果果然还是差点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方才得以平顺,只是少年的胸口还是起伏的有些剧烈。
因为靠的近,少年喷出的呼都喷到了云朵的脸上,云朵眉尖顿时蹙起,“怎么这么烫?”
说着,将少年搀扶重新躺好后,她便将手背贴到了少年的额头上,果然十分的烫手。
这让她立刻焦急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这么烫,应该是发高烧了,这可怎么……”
说到这,她眼睛一亮,顿时转头看向了正在窗户下的那条长椅上斜躺着的男人。
但见男人睡容安好,银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一半挥洒在男人的身上,一半略显凌乱的铺就在长椅之上。
丝丝缕缕都泛着皎洁的冷光,很耀眼,却也很刺眼,生人勿近的那种刺眼。
令人无端就会生出一种敬畏之感,不寒而栗。
这让云朵到了嘴边焦急的话,生生就像被一只手卡在了脖子上,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先不论这个男人的表面如何,单从昨天他不断毒舌恶整她的情形,便不难看出,这货的确是个不好惹的。
想到这,云朵又一脸纠结的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因为高烧而双颊烧的通红的玉笙寒。
古代医疗条件到底是很差的,尤其是伤风感冒这种放在现代来说只是小病的状况,可放在古代来讲,这绝对是比身中十几刀还严重的大病。
毕竟古代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细菌,这种可怕的微生物,会伴随着不退的高烧,轻易要了人性命——
想到这,云朵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地,直起身来,便转身走向了菱花窗。
走到菱花窗下的雕花长椅前,云朵俯下身,小脸渐渐往长椅上睡熟的男人耳朵边靠近。
近在咫尺的面瘫冷脸,让她有些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