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身子好了没有?这一回,你可有伤到哪儿,让我瞧瞧,嗯?”
他的嗓音低了几个音调,带了一种低醇的味道,语气,有些。
刹那间,给人营造出的感觉,就像是醇厚的美酒,加了惑人心智的尼古丁香烟。
让人,难以抗拒。
云朵面颊不由自主的,泛了一层胭脂色,眼底却还通透着清醒。
她扇着白羽扇的手顿住,按住了,燕夙修已经游弋到她胸前的大手。
正当燕夙修还以为她要拒绝自己,而感到失落之际,她忽然不紧不慢的转过了身,面向了他。
因为两人贴的极近,此番两两相对,似乎身体的每一处,都能贴的紧密无间。
两个人的脸,几乎都要连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视线,就像两极相吸的磁石,瞬间,纠缠到了一起。
还有,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炽热的呼吸,宛若在那熏香炉子里,袅绕缠绵着的一缕缕青烟。
云朵对燕夙修,嫣然一笑,“这样,才能看的更清楚……”
说着,她便将按住的燕夙修那只手,带着缓缓下移,移到了,她腰间的缎带上。
夏季的衣物,总是又薄又轻便,连腰带,都从环佩叮当的玉带,改成了轻盈别致的丝带。
这样,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他人。
燕夙修喉中轻咽,云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月余不见,变得如此大胆了,竟然敢邀请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么,嗯?”
最后一字的尾音挑高,他兴味盎然,还带着点儿威胁的意味儿十足。
而他那被云朵带到她腰间缎带上的食指一弯,勾着缎带,用力一扯,将她轻巧的身子,又拉扯的,更贴紧了他的身子一分。
这会子,两个人的身子,几乎像要连在了一起。
更贴近,等于更能清晰深刻的感受对方。
云朵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羽睫一扇,眼底流光溢彩,侧身在外的右腿,微勾着,贴到了他侧身在外的左腿上,从他的小腿,一路紧贴,摩挲着,直到他的腰上。
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那一僵,她x感的轻笑一声,朝着他的脸,吹了一口香气,“上一次,不是还说要治我,要我知道你的厉害,要和我比么?怎么到了这会子,就怂了呢。”
“昧了良心的女人,我是心疼你的身子,可看你现在……”狭长的眸子一眯,燕夙修侧身一番,轻易就将云朵压在了身下,“竟敢玩火,那就要做好,给我灭火的觉悟。”
威风霸道的宣言一毕,他俯下身,便吻住了他想念已久的,她的唇。
一只大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被她邀请的大手,便诚如她所愿,轻易抽掉了,她腰间滑腻如水的缎带。
云朵眸光迷离的双眼,缓缓的,阖上。
该散的都散了,沐夜居,可谓是人去楼空。
整个大厅里,一派万籁俱寂。
纱罩里的火烛燃尽,都是昨儿个剩下的半截红烛,今夜的还未换上。
漆黑的夜,在吞噬世间万物的那一刻,也在霎那间,吞噬了沐夜居。
独独只身还坐在大厅里的薄久夜,也在瞬间,被夜色笼罩。
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人,他的面孔五体,都变得晦暗。
这里就算有人,也未必能看得见,他现在是什么言行举止,是什么神色表情。
恐怕唯一能看得见的,就是他那双在黑夜里,还能闪烁明灭的——眸。
那双眸,褪却白天的深暗难辨,像两颗蒙尘的黑曜石,只有在夜晚,才能褪去尘埃,散发它独有的神采。
阴冷,锋利,危险,嗜血,贪婪——这是只有豺狼,才会有的眼睛。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饱读圣贤之书的大燕少相,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而这双眼睛,所注视的地方,正是那卷在精致木架上,即便身处黑暗中,还会发出淡淡明黄色光晕的,圣旨。
拥有圣旨者皆知,圣旨是用最上等的明黄色丝绸所织就而成,而圣旨的背面,都是用金丝线勾绣出的金龙腾云图案。
☆、第三百三十四章 薄久夜不怀疑云朵
如果金丝是上品,自然会可能散发自身的光晕。
即便,所处地方再差。
只但凡有丁点的光线,都能让金丝线,靠折射过来的光辉,把自身的光晕,都最大可能的挥发而出。
而皇帝御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的偿。
没有人知道,用那般可怕眼神,紧紧注视那卷明黄圣旨的薄久夜,眼底里,甚至还流露过,恨之入骨的杀意。
那,是一闪即逝,一瞬即过的。
忽的,大厅的门,被推了开。
随着门缓缓随着吱呀声打开的那片刻,一道朦胧在没有明亮月光,只有淡淡星辉的曼妙身影,渐渐显露在了门前。
但,看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何模样。
此人踏足走进了大厅,脚步绵软,几乎没有发出多少的声音。
可还是有些微的声音的,怪只怪,这里实在太静谧了。
那细微的脚步声听起来,会让人在脑子里立刻想到四个字——
步步生莲。
莲花是在夜晚绽放,绽放的悄无声息,却格外的美妙绝伦。
很快,这人到了离门前最近的一盏纱罩灯前,摘了纱罩,换了新的红烛,燃了火折子,点燃了烛芯。
当烛火燃起的刹那,这人的面孔,便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中,忽明忽暗的,显现了出来。
清新丽质,雅致脱俗的一张,姣好的女子面容。
给人的印象感,就似她那美妙的脚步声一样,宛若一朵正在这夜色里,徐徐静放的白莲。
过了一会子,她将每一个红漆灯柱上的纱罩灯,都点亮了。
沐夜居失去的辉煌,一点又一点儿的,重新回归。
待辉煌全部重铸,静坐在厅堂上座的薄久夜,方将半垂的眼眸抬起,目光的聚焦点,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
薄久夜的嗓音里,有了明显的疲倦。
“想着爷今晚,定是难以入眠,容芷只是个弱女子,帮不得爷什么,能做的,也只是陪着爷。”踮着脚尖,点燃最后一根灯柱上的烛火,容芷搁回纱罩,悠然转身,对薄久夜优容含笑。
薄久夜朝她伸出左手,眉目间的阴霾,似被灯火驱散,染上一层暖色,“到这儿来。”
“是。”容芷美目流盼,面泛羞红,安静恭顺的端着优雅的姿态步伐,朝薄久夜走了过去。
待到薄久夜跟前时,她乖觉的将自己凝如白玉的右手,放到了薄久夜宽大的手心里。
他手心的温凉,让她指尖微颤。
但她并未收回。
薄久夜瞥了她温顺的小手一眼,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深邃的一双眸子,又幽暗了下去,左手五指合拢,将她的小手,紧紧抓在了手心。
他的右手长臂一伸,将她弱柳扶风般的腰肢一圈,再顺势一手,她整个人在原地转了半圈,便倒在了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的双膝上。
一番举止下来,容芷也不过只是惊呼了一小声,但没有丁点儿的挣扎,安安静静的就像一只波斯猫,乖顺的侧卧在薄久夜的宽大胸膛里。
薄久夜似乎有些不满足于她的乖觉,立时松了她的小手,大手扣住她的下巴,温凉的唇,便吻了上去。
他的亲吻,就像摧残娇嫩花朵的疾风骤雨一样,粗暴,毫无怜惜。
将容芷的唇都啃咬的唇角流出了血迹,也没有要松口的打算。
而容芷,也只是发出轻微的哼卿,没有丝毫的挣扎,甚至连连抵抗都没有,就那么乖乖的,任由薄久夜,为所欲为。
许是她的过分乖巧,触发了薄久夜的兽-性,令他不仅加长了这个粗鲁的吻,还变得愈发残暴。
直到他发泄的够了,容芷几乎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他才终于,放过了容芷。
彼时,容芷的唇,几乎是鲜血淋漓了。
其实容芷有很多时候都要晕过去的,但因为唇舌太疼,是以,又把她的意志给催醒了。
这能昏厥,都成了一种奢侈。
薄久夜,确实是不喜欢血液的,甚至是厌憎,且,还够得上畏惧。
可容芷这时候,都只注意去擦唇上的鲜血了,并没有注意到,薄久夜那微不可见的一丝反应。
在第一个晚上时,她就知道他不喜欢血,但也仅此而已,所以,她才急于先把唇上的鲜血擦掉,免得,徒增他的厌恶。
薄久夜见她这么自觉,原本要推开她的双手,便止住了动作。
“容若那边儿,查的如何了。”
不想见血,他便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了容芷的发顶,似不经意的问。
好在薄久夜没有太伤容芷的舌头,多半都是伤了容芷的唇,是以,容芷缓了缓,便没有什么困难的,回答薄久夜的问题。
“没有,只说对方的水,怕是比咱们,想的要深。”
容芷言及此,手中丝帕擦血的动作,缓了稍许,“爷不怀疑,是四小姐做的?”
薄久夜勾了一缕容芷的青丝,在指尖绕着,“朵儿再有本事,也没能在短短几个月间,有如此气候。何况,能把手伸进八皇子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云惜,还把云惜丢到了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偏偏还让八皇子撞了个正着,这样能力,这样的巧合,你认为,能是一个普通人,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