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嫌弃你!”何家贤扭过头,背对着他。
“嫌弃什么?我又没让她得逞。”方其瑞绞尽脑汁:“她是想亲我来着,我打了她!”
!!!何家贤一头黑线,却又莫名的窃喜:“你打她?”
“是啊,给爷下药,爷能不打她?”方其瑞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走到门口发觉身体燥热时,他就已经明白过来,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常年混迹于花红柳绿中的他,几乎是秒懂了张玉环的意图。张玉环贴上来时,他走了几步,发觉张玉环就将她的手差点摸到他裤裆里,便随手一掀,把她掀翻在地上,张玉环不屈不挠又贴上来,他索性就胡打乱踹……
何家贤只听得目瞪口呆,全然已经傻掉了。那张玉环那破碎的衣裳,身上的印记,不是亲热造成的,而是被打了?
不像啊不像。何家贤摇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后来身子越来越热,我就越想你,然后她又给我端来一杯茶,我正热的无法,端起来就喝了,人才舒服一些,就觉得好困……”方其瑞满不在乎:“说破天去她也理亏,不用理她。”
“可我就是不放心。”何家贤想着陈氏的那个态度,暗道只怕陈氏要借这个机会势在必行了。却又觉得好笑,只怕张玉环是想着借媚药与方其瑞玉成好事,谁知道方其瑞打的她受不了了,又不能放他回去功亏一篑,只能又用蒙汗药把他放倒了,再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反正也没别的人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先歇息吧。”方其瑞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为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了。”
这倒是值得嘉奖的。何家贤心情好些了,方其瑞说的没错,只要他不背叛她,其余的事情,都是浮云。
果然,翌日一早,陈氏便将她二人请了过去,张玉环已经换了装束,仍旧是那个莹莹柔弱的美人,只是何家贤看见她,从以前的讨厌,变成了恶心。
“老二,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陈氏先问方其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其瑞摸摸头:“我睡到早上,家贤才与我说明事情原委,我根本一点儿都不记得。”方其瑞自然不会承认打过女人,若是打过,说明他中了媚药时神志清醒,一般人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没碰过张玉环。
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氏便笑着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玉环可都跟我说了,她说你喜欢她……”
“说来惭愧。”方其瑞也笑眯眯的,“我喝了四妹妹一杯茶,就睡着了,人事不省,后面的事情要问四妹妹和表妹才知道。”
☆、137、恶毒狠心思
何家贤瞧着方其瑞面不改色的撒谎,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练成这般厚脸皮,喜怒不形于色。
当然,陈氏的那种就算了,那已经叫城府太深让人害怕。
果然,陈氏脸上也是笑眯眯的,根本不觉得方其瑞讽刺的话有什么难听,捂着帕子道:“那会儿只有你和玉环两个人,她已经同我说了,老二媳妇呢,你也看到了。依我看,莫不如找个忌日就纳她进门吧,我这边也已经让人请了你姨妈过来,待会儿咱们就商量。”
何家贤没想到陈氏已经一口咬定必须要纳张玉环为妾,不由得急了,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方其瑞一把握住:“夫人真是好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要纳她进门呢?”
陈氏还是笑眯眯的:“你既然不知道,玉环知道,那就该听她说的。她说,她已经与你……”
“一面之词,夫人也不考证?”方其瑞笑得愈发张狂:“或者说,夫人巴不得赶紧把她送到我屋里?”
“放肆!”陈氏率先绷不住,“你怎么如此没有担当,坏了女儿节的名节,还敢嬉皮笑脸不当回事。”
张玉环在一旁配合的道:“姨妈,我不活了……”哭天抹泪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何家贤瞧着几乎要作呕,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惺惺作态,偏陈氏还在一味抬举她:“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父亲回来,饶不了你。我若不是想要护着你,顾全方家的名节,怎么也要等你父亲回来,再与他说道说道。”
“那就等父亲回来吧。”方其瑞满不在乎:“无需夫人这样费心周旋遮掩。我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
陈氏气的语结,往后重重靠在椅背上,哆哆嗦嗦的指着何家贤:“你呀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二爷就算了,他就是这副德行,你呢,把你娶回来是叫你贤惠淑德,好好带着老二上进,如今竟然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还不赶紧的替她张罗,难道真等老爷回来打断他的腿!”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失策啊失策,你素有才女名声,怎么连贤淑二字都不懂?真是愧对方家!”
何家贤只冷笑一声,也不还嘴,也不动弹。
陈氏一拍椅子扶手:“反了你了,还真的要等老爷回来?他素来不喜欢老二,你是铁了心要害你家二爷挨打了是吧。赶紧的,别等老爷回来!”
“母亲莫急,二爷既然犯下这样的大错,就还是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陈氏没想到何家贤也这样强硬,正要说话,大陈氏已经从外面不等通报就闯进来:“我看你们是串通好了,想欺负我们张家!”
陈氏一见姐姐来了,急忙起身迎接,又找了座位给她,上茶等一系列事情忙完了,才坐下不做声,只让大陈氏说话。
“我们张家在燕州城也是叫得出名字的,不是那种一穷二白没有规矩的人家。玉环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些年养在我膝下跟亲生的没有两样,断不容你们这般欺负!”大陈氏一来气场全开,说话掷地有声,张玉环早在她现身坐下之时,就已经扑到她怀里叫一声“母亲”,嘤嘤哭泣。
大陈氏根本不理她,只板着脸义正言辞:“若是二爷不认,玉环,你也不用回张家了。”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很明了了。何家贤见方其瑞一言不发,也只能跟着一言不发。
大陈氏却不允许他们二人沉默:“……既如此,就派人去请妹夫回来定夺罢。”
便又有人去请方老爷。
方老爷听说大陈氏也在,倒是很重视,进门就怒斥一句:“孽障!”
方其瑞却是无论大陈氏怎么跟方老爷痛陈他的罪状,都是一句“我睡着了,不知道。”
张玉环也不敢说给方其瑞下了媚药,如此就是她动机不纯了,一辈子被人轻贱不说,还会连累张家的名声,昨日的事情再也说不清楚了。她若是说下的媚药,那蒙汗药又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大夫当着众人的面诊断的。
她越想越不明白,本来是打算方其瑞中了媚药,与自己欢好,从而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不认账的。怎么才靠近了,他居然动手打自己,实在是打得疼,她受不了,想着当时顺便买了蒙汗药的,就又下在茶水里给他喝了,才免除了自己被打成猪头的命运。
这个男人,说句实在话她一点儿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了,居然会打女人?真是令人鄙视。
只是若是不嫁给她,她也没地方去,张家如今已经被她搞得声名狼藉,自然再不会有人给她说婆家了。若是嫁到穷门小户,她过不了穷日子。
方其瑞再混账,再不是东西,她再是低贱的小妾,到底陈氏是她姨妈,左右会护着她。锦衣玉食少不了,加上何家贤还没有生育,若是她赶在前头生个儿子……
想到这里,又柔柔弱弱的跪拜下去:“表哥不记得了,我却是记得的,请姨父给我做主。”
大陈氏见方其瑞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着说道:“果真是靠着媳妇的提携考过了童生,长了本事了哈。连父亲的话都敢忤逆!”她转过头对着陈氏道:“我那个儿子也是个混世魔王,成天惹得你姐夫生气,可比起你们家的老二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她如此一说,方老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从开始的严肃变得铁青:“孽子,还不承认你做下的腌臜事!”
“我没做,如何承认。”方其瑞冷笑着看大陈氏挑拨离间,怼她一句:“我是混账东西,姨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还要感谢表哥呢,一口气给您纳了三个媳妇,这点儿我还真是汗颜,比不上呀。”说着窃笑:“看来我还要努力赶超才是,不然也不能枉担了这个名声。”
“你……”方老爷气得直哆嗦,听不出方其瑞的讥讽之意,只觉得他败坏家风,怒道:“还敢说别人,你自己的屁股先擦干净再说。”说着也不管方其瑞说什么了,直接冲着陈氏和何家贤下命令:“跟这个孽子说不明白。夫人,家贤,你们二人张罗一下……”
“……”何家贤难以置信的瞧着方老爷,忍不住为方其瑞鸣不平:“父亲不问缘由不调查真相,如此就轻易下了论断,不怕伤了二爷的心吗?”
她还以为方其瑞考过了童生,方老爷对他有所改观,却不料还是这样成见极深。
“我身为妻子,相信二爷的为人,他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既然没做过,何必要对表小姐负责,我不张罗……”何家贤怒对:“说我嫉妒也好,说我不贤惠也罢,我相信二爷!”说完就直挺挺的杵在那里,跟方其瑞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