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了?十年前我去过鲁公馆,那时你还是挺可爱的小女孩。”
十年前的事,哪记得那么清楚,再者鲁小北从那句“那时你还是挺可爱的小女孩”中感受出,他觉得她现在不可爱奇丑无比,虽然是事实,但关他毛事?
“忍住了……”压根没给叶禛缓冲的机会,银针毫不留情的扎了进去。
“啊……”一向稳沉不惊,忍耐力非凡的总统府三公子,毫无形象的大喊一声,这痛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鲁小北淡默的面容下,明显有一丝戏虐的笑意,没待叶禛抱怨出口,她抢前说道:“跟个女人一样,这点疼都不能忍?”
叶禛刚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收回,打量眼前这个胖女人好几遍,心里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那你扎你自己试试看。”
鲁小北又取过一根银针,对着另一根手指狠狠的扎下,叶禛只觉浑着一阵冷汗,连着每个细胞都在叫疼,但嘴里却愣是一点声都没发出。
“我是个女人,我扎针可以随便叫,忍不住疼也很正常。”
叶禛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揩了揩额间的冷汗,脸色苍白如冬雪般白亮,如清风拂柳般轻缓动听的声音也有些气息不稳。
“你这是什么逻辑?”
眼风扫了下他的脸色,她顿了一会才应声:“十指连心,我知道很疼,但是只有疼过之后,身体才能好转,你中这毒不是两天,我现在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先将毒血一点一点逼出,等找出是哪种蛊毒,就能痊愈。”
“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蛊毒是什么毒?”叶禛身体的疼被她这一句话彻底转移。
鲁小北趁着他转移注意力时,又扎了两根針到他的指间,见指间的慢慢开始又黑血凝聚,又快速将针银抽出,拉住叶禛的手开始用力挤毒血。
“蛊毒是蛊术的通俗叫法,在云市那些穷困的大深山里,会有一部分学习这种蛊术,会蛊术的人养的蛊毒都不一样,不过基本都是通过一些毒虫毒蛇毒草混在一起养成,这种毒种到人身体里,可以隐藏许多年,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直到生命枯竭。”
“传说高深的蛊术师还可以随意控制蛊毒发作的时间,不过这种境界没几人能达到,至少我这个学了十年的人是不行。”
叶禛听得入神,指尖的疼也没那么明显,对于蛊毒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没有好奇自己为什么会中蛊毒,不可思议问道:
“你是蛊术师?”
将他五根手指的毒血挤掉,抽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鲁小北这才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是蛊术师,被放到大深寄养,无事可做学着好玩的。”
听她这么解释,叶禛大约也明了些什么,听说鲁小北十年前就被送到大深山寄养,近来一段日子才接回。
“你都在大深山里吃了什么?为什么会……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
叶禛还是再次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不想他这个问题,却让掩起伤的她,再一次掉入那些不堪的回忆里。
她为什么为变成这样?她也想知道,可再追问还有意义吗?她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用什么容貌又有什么关系?
“人是会变的,是不是觉得我很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可这张脸就长在我身上,丑我也得忍着。”
鲁小北将目光从叶禛身上移开,端过床头装着毒血的瓷碗,起身抬步离开。
只觉心底猛然被什么东西碰撞一下,他并不是觉得她丑,只是怕她遭遇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第31章 回门
叶禛身上的毒,很快得到控制,十天后的他已经能正常下床行走,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身体这一好,叶景荣对于鲁小北更是另眼相待。
特意派人告诉她,今天送她与叶禛回鲁公馆,还解释着说新婚三天应该回门,但叶禛生病她也是知道,让她别介意。
总统大人都说到这份上,鲁小北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何况她本来就很识趣。
叶禛今儿出门之前捯饬的许久,果然有总统儿子的派头,兰兰非要帮她梳妆,被她狠心拒绝了,叶禛是长得美,捯饬过后只会更美,她这个样子,捯饬就叫丑人多作怪。
宁城的蓝天很美,初露新芽的梧桐树更为这个城市添了一份生气,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进入鲁小北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他们于正午到了鲁公馆,这个让她做梦都不想再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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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公馆正厅内
“谁杀了李小琴?”
鲁柏青阴沉着脸,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两个爱惹事的女人,鲁小北结婚那晚,他因为财团的急事,出了敞远门,这一忙就是数十天,哪想今天一回家,便得知李小琴死了,他答应过鲁小北,会让她带着这个女人,哪想他一生唯一答应过她事也没有办到,这让他心底有些自责。
“爸爸,不是我们杀的,是她自己跑出去,跳楼自杀,她估计是看鲁小北要去冲喜,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才想不开……”
鲁姗姗煞白着脸,双腿有些打颤,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向鲁柏青。
鲁柏青手中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终是忍下心中的怒火,冷冽的目光放在朱长婷身上。
“小北今天回门,看着她的份上,暂时饶过你们俩,等我查出这个事的真相,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音落下,鲁柏青急步走出鲁公馆正院,门口已经候着许多人,多数为鲁氏财团宗亲,在他带领下,浩浩荡荡去鲁公馆大门迎叶禛与鲁小北。
屋内的鲁姗姗因鲁柏青的话气得直跳脚,朱长婷心有余悸道了句,“胡闹”,便拉着她往正门去宾客。
从下车的那一秒,鲁小北直觉心头愤火难忍,看着站在人群的鲁柏青,愤怒的双眼似要将他剖心撕肺。
一旁扶着她的兰兰也感觉她有些不对劲,贴着她耳际轻道了声夫人,她这才回神,跟着叶禛的身后,进了鲁公馆。
“恭迎上将大人光临,鄙府真是蓬荜生辉。”
四月阳光静静笼罩着一身银灰色手工西服的叶禛,抬优雅地抬起左手,瞧了眼手腕那块精致的钻石手表,面上又端起一丝适宜的浅笑,“哪里的话,以后都是一家人。”
笑如春风,声如清泉绢细而动听,婉如雕刻般立体深邃俊美的五官,那一双能纳入星辰的双眸最让人移不开眼,眉目间的英气与儒雅也是独一无二的气质融合。
“叶哥哥。”人群中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接着便蹿出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
“叶哥哥,我是姗姗,你还记得我吗?”两颊印上两朵红霞的鲁姗姗,一脸娇羞的忘着叶禛,看着别提多娇媚。
鲁小北身体猛然止不住的颤抖,内心的冲动想让她去撕了那个女人,杀了她为李小琴报仇。
“夫人。”一旁的兰兰不知真相,以为是那女子刻意来讨好三公子而惹得她不开心,见着她差点就要冲上去,兰兰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以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被她这么一拽,鲁小北倒清醒不少,知道这样的场合,冲动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搞不好就是落下一个给人看笑话的下场。
“原来是姗姗,都长成大姑娘了。”叶禛对鲁姗姗的印象并不深,他向来不喜欢粘人的小女生,鲁姗姗小时候便是那样喜欢粘着他,让他并没有多少好感,可不知为何,今天看着她这张脸,竟觉得份外熟悉。
要说熟悉,他肯定对鲁小北的印象更深刻,那个冷傲的小丫头一张水灵清丽的脸,他记得非常清楚,可如今见到鲁小北却也不如记忆中那般,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控制住情绪的鲁小北,抬眼便瞧见叶禛盯着鲁姗姗移不开眼,冷眉一凛,果然男人都是肤浅的生物。
“叶哥哥,快进去吧,站着多累。”听说他还记得自己,鲁姗姗别提多开心,一时间高心过了头,便直接上前去挽住叶禛的手。
“姗姗……”鲁柏青端着笑意,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提醒她注意分寸。
叶禛本还有些笑意的脸,因着鲁姗姗的动作冷了下来,不着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又与鲁姗姗退开距离,转而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鲁小北温柔地说道:“小北,你嫁到总统府都有十来天,应该很想念家人吧,快来见见你父亲。”
没待鲁小北回神,他又拉将一旁的兰兰挤开,从容地站到她身边,还装模作样的牵起她的手。
鲁小北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挣扎两下见抽不动,也就任由他去,心底只是不明白这叶禛打的什么算盘,如果找自己做挡箭牌挡桃花,他也实在太有眼光,她如今估计是全H国最没有杀伤力的女人。
鲁姗姗看着两个亲昵的样,嫉妒快要发疯。
瞪眼要是能杀人,鲁小北觉得自己可能就被瞪死了,不过她越生气她越开心,朝着鲁姗姗丢出一个冷蔑的笑,又将自己胖嘟嘟的身体,往叶禛的身边挨紧着靠。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进了鲁公馆正院,大厅里摆满的各式新鲜的水果与特制法式甜品,鲁小北进了大厅后,就从叶禛身边逃开,趁着那些人巴结叶禛时,她转到大厅后面洗手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