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好。”纪南羡嘴角莞尔,眸子无神。有些事情过去了,不代表自己心里放下了,那些事情,也不代表纪南羡忘记了。
其实想想,纪南羡挺羡慕辛桐的,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做什么都会想着自己的利益,而终其一生,她也是人生的赢家啊,大概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想要的吧。
“南羡,孟姨没有你读的书多,但是孟姨知道,属于你的总是在来的路上,南羡啊,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孟姨语重心长的说着,纪南羡只是淡淡的点头答应。
孟姨大红色的背面,附在棉花上,又用白色的布将背面裹好,严严整整的。
找到了自己的老花镜,孟姨给纪南羡教怎样缝被子。
纪南羡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一句,孟姨也会笑着告诉纪南羡。
总是花大段的时间装满新的记忆,这样才能将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慢慢消磨殆尽,纪南羡等着这样的一天。
孟姨看着低头认真做事的纪南羡,终是没有声响的叹了一口气。
孟姨想要留纪南羡住下来,纪南羡拒绝了,天色有点暗的时候回去了。
纪南羡告诉孟姨自己想一个人走走,孟姨也就放手纪南羡去了。
她的心里,究竟装了多少事情。
出了孟姨的家门,纪南羡心里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人一旦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纪南羡沉默走着的时候,没有看见前面站着的人,直到自己的一只脚踩在了那人的鞋子上,纪南羡才察觉眼前站着的人有几分熟悉。
“纪南羡,分手以后,也没有看见你过得有多幸福。”江漠北的声音在纪南羡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刺痛穿进了纪南羡的心。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影,只是物是人非了。
“幸福不幸福,与你无关。”纪南羡疲惫的说着,有气无力。想要绕开江漠北,可终究是没有绕过去。
“怎么,不愿意看见我?”江漠北轻笑,痞痞的样子。
纪南羡没有说话。
“你要知道,我很不愿意来找你,但是答应了顾清女士,那我还是履行自己的职责更好。”江漠北没有理会身后的纪南羡,自顾自走着。
他不仅知道纪南羡住的地方,还熟练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的锁。
纪南羡没有惊诧,只是惊愕顾清会去找江漠北。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不用你担心。”纪南羡皱眉盯着江漠北,下了逐客令。
“纪南羡,你以为我是来关心你?”江漠北嘴角的嘲讽一直没有落下,看着纪南羡的眸子轻佻。
“我换了工作,你要问我工作是什么,就是保证在你想不开的时候,救你的命,顾清为了你,可没少花钱雇我。”江漠北说话的声音飘渺,听得纪南羡有点头痛。
“随你。”纪南羡踢掉鞋子上了楼。
江漠北盯着纪南羡背影的眸子深沉了些,皱眉的时间越来越多。
打开客厅中的冰箱,里面放着一块发霉的面包,一盒过期的牛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江漠北幽深的眸子,越来越黑。
纪南羡,离开了我,你过得还真是幸福!
纪南羡上了楼,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门口敲门的声音。
等了很久也不见纪南羡开门,江漠北拿出备用钥匙将门打开的时候,看见小床上一个蜷缩睡着的身子。
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身子,江漠北才能判断纪南羡还活着,嘴里呢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纪南羡,起来吃饭。”江漠北耐着性子,想要将纪南羡从床上拎起来。
纪南羡头昏脑涨,不知道谁在耳边叫着自己,那声音分明是自己熟悉的,也是自己听见了欣喜的声音,可是纪南羡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怎么也醒不过来。
“纪南羡!”江漠北探出一只手落在纪南羡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江漠北皱眉,挨着纪南羡额头的手背全是冷汗。
“对不起。”纪南羡小声呢喃,她想说对不起,对所有关心自己的人说一句对不起,可是那句话死活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江漠北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将纪南羡抱在怀里,裹上了厚厚的被子,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一直喊着纪南羡的名字,纪南羡在江漠北抱着自己颠簸走路的时候,终于有了反应。
“不去医院……”纪南羡小声,抓着江漠北的手紧了紧。
“纪南羡!”江漠北一只手抱着纪南羡,一只手轻轻拍着纪南羡的脸。
“回去!”纪南羡终是挤出了两个字,眼中的泪水随之而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南羡变得爱哭,好像哭就是纪南羡发泄的唯一方式。
那么多的事情,压在心里,纪南羡实在是喘不过气。
“江漠北,我们回家!求你了。”纪南羡用只有江漠北听见的声音,细细说着。
“好,我们回家。”江漠北不忍心说别的话,心里的一个地方柔软下来。
纪南羡无意识说出口的话,让江漠北的心疼了好久。
将纪南羡放在床上,江漠北去找药箱,终于在急救药箱中找到了温度计和酒精。
正文 第93章 :你想我了
纪南羡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断断续续的总是不能好的利落,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免疫力下降了好多。
纪南羡清醒的时候只看见了江漠北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白色的毛巾,叠成了豆腐块。
皱眉闻见了酒精的味道,纪南羡以为自己醉酒了,为什么江漠北在这里。
见纪南羡醒过来,江漠北将手中的毛巾仍在床上,撤手站起来,理理褶皱的衣角。
“好了,幸好你醒了,不然还有人说我谋杀无辜女子了,那真是罪不敢当。”江漠北起身,看着纪南羡的眸子都是淡然,就像从前发生的一切不复存在,而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温度计拿出来!”江漠北命令。
“江漠北,你是不是特别恨我!那又何必装善良,直接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不是更好,管我做什么。”纪南羡脑袋中的眩晕慢慢消失,面对江漠北的时候,纪南羡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有点咄咄逼人了。
“奥,那还真是……我有点笨了?”江漠北嘴角邪魅,盯着纪南羡的眼神有几分陌生。
“是。”纪南羡将温度计拿出来递给江漠北,便看见江漠北看了一眼温度计走出了门,纪南羡最后的说话声被阻断,彻底消失在门的一边。
江漠北将一串简单的数字写在纸片上,舒展的眉结慢慢舒展,纪南羡的高温慢慢降了下来,做完了所有的事,江漠北钻进了厨房。
纪南羡艰难的翻身起来,两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掉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南羡重新遇见江漠北,从来都是狼狈的样子。
所有狼狈的样子,江漠北都见过。
纪南羡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是一片宁静的海,能听见海浪拍着礁石的声音,一串接着一串,海岸边已经没有了海鸟的声音,偶尔一阵不知名的鸟叫声,都会让纪南羡笑出声。
这是一片宁静的海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纪南羡想要出去走走,可是身子沉重,没有丝毫力气。
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江漠北什么时候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该吃饭了。”江漠北将一碗清粥放在纪南羡的面前,一直用着吩咐的语气。
纪南羡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就在江漠北耐着性子,皱眉再说一遍的时候,纪南羡开了口。
“江漠北,我想出去。”纪南羡服了软,她知道,现在唯一能让她走出去的,就是江漠北了。
“不可能!”江漠北在纪南羡说完那句话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回了纪南羡一句话,最后在纪南羡的卧室找了一本书坐下来看了。
纪南羡看着封面上写着的《荆棘鸟》三个字,有点淡淡的无奈。
看着桌子上放着清粥,纪南羡端起来自己喝了,有点烫舌头,一气喝完纪南羡舌苔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直觉,等到有感觉的时候,纪南羡才觉得舌头疼的麻木了。
将碗放在小桌子上,纪南羡慢慢走到衣柜边,翻着厚一点的衣服。
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坏,海面上薄薄一层雾,太阳带着白色的光亮,并没有所谓的万丈光芒,而是带着浅淡的温度,纪南羡只想出去走走。
“纪南羡,没有听到我说话?”江漠北看见了纪南羡的动作,皱眉淡淡说着。
纪南羡没有回答,将一个修长的灰色长毛毛衣套在头上,裹了一个厚厚的外套。
“江漠北,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纪南羡说的有气无力。
“但是我有权利不看着你死。”江漠北将手中的书丢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仰头,十指贴合,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纪南羡的动作。
纪南羡冷哼,只是手中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
等到做完所有的事情,纪南羡将手放在把手的时候,一直胳膊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
“纪南羡,你在挑战我的极限。”江漠北的眸子有点清浅,邪魅从眼眸中一闪而过,拉着纪南羡胳膊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两个人开始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