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罗老夫子**了一声,眼珠子也开始转,李成秀忙退后三步,再两步,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武旦顿了顿,也过来与她跪在了一处。
“起开!”李成秀朝武旦怒目以示。
“我陪着你……”武旦说。
“用不着你假好心!”李成秀气道:“还不是你害得!”
“我哪里有害你?”武旦叫着委屈!
“怎的不是你害的?”李成秀说:“要不是你笨……”
醒过来的罗老夫子听得二们的争吵得得不行,拍着榻沿恨道:“都给老夫闭嘴!”
李成秀赶紧闭了嘴,垂着头,看也不敢看罗老夫子。
“你,你……”罗老夫子语气哆嗦,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好吧,不用想肯定是在说李成秀。
李成秀使劲地低着头,满是心虚知错了的模样!
又是这个样子!
这孽障向来如此,认错认得快又诚恳,却是从来都不改正!
“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太子妃的样子?”罗老夫子怒其不争地恨道。
“学生知道错了。”李成秀认真地道歉:“老师对不起,学生没有想要她打你,是她胡乱出手的。”
果不其然,连道认错道歉的话里也要替自己争辩开脱!
“闭嘴,闭嘴!”罗老夫子怒道。
李成秀又赶紧闭了嘴,却是满脸的委屈。
“你还委屈了?”罗老夫子怒哼。
“有一点点。”李成秀说,不等罗老夫子发怒,就赶紧说道:“太子抓鸡逮兔子真的不关学生的事,学生只不过是给太子出了一道算数题而已,是太子自己人笨算不出来弄出这些事来,真怪不得学生!学生没有让他抓鸡逮兔子啊!”
“孽障,太子果然是被你拐带坏了的!”罗老夫子闻言怒极而起,似又要来打李成秀。
“啊!”李成秀见罗老夫子又要打自己,忙抱了头往回缩。
高老夫子被李成秀的模样惹得直笑,却也觉得她可怜,忙拦了罗老夫子:“罗兄暂且息怒,且听太子妃把话说完。”
“还说什么?”罗老夫子怒道:“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说什么也有责任。”
“先生您这话不对!”李成秀作死地反驳道:“老师您常考学生许多问题,好多都涉及春秋商周之事,难不成学生要跑到春秋商周去找答案吗?”白了武旦一眼,重申:“分明是他笨,算不出那题目来,却怪到学生的头上,这是何道理?”
几次三番地提到题,高老夫子不由得问:“你向太子出了道什么样的题目?”
“一道算数题。”李成秀说:“鸡兔同笼,有头八十八只,有脚二百四十四只,问鸡兔各有多少只?”
听了这题,罗老夫子和高老夫子都面面相觑,两老家伙的脸上都大大地写了一行“我也算不出来”的大字。
“我怀疑这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武旦说。
“呸!”李成秀啐了武旦一口,鄙视道:“我看你干脆说你不明白的都没有答案好了!”
武旦被李成长有堵了个哑口无言。
高老夫子和罗老夫子讨论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没有结论,高老夫子与李成秀说:“这题目实在刁钻古怪,我们也算不出来。”看了罗老夫子一眼,又道:“实不相瞒,若要我们来解这题,也只有用太子的那个方法了。你既是出了这题,想必知道它的出处,可知它的解法?”
“学生知道。”李成秀说:“不过,学生现在却是不能说。”
“为何?”高老夫子问。
李成秀答:“因为学生和太子有言在先,学生一并给太子出了三道题,太子若是在五日期限以内答不出题来,便许学生一个承诺。”
“你向太子讨要承诺,是想做什么?”罗老夫子警惕地问。
“就一个游戏而已啊!”李成秀耸耸肩头说。
这时候武旦上来说道:“三道题目我都认真地想过,也找了几位高才之士请教过,都想不出它们的解法来。虽说以试例可以验出结果,但五日之期内我是得不出答案的。你的要求我答应了,许你一个承诺,你现在就把答案和解法说出来吧?”
“好啊!”李成秀也不拿桥,言道:“不过是提前支取,我得收取点儿手续费。”
“你说。”止住要又经发怒的罗老夫子,武旦应了李成秀的要求。
“给我在锦华殿盖修一个大水池子,长要十米,宽要五米,深要两米,在其上给我盖两间屋……到底怎么修,到时候我会给你份图纸的!”李成秀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给我出这三道题,该不会就是冲着水池子来的吧?”武旦问道。
“你爱答应不答应,反正我不告诉你那水池子的解法,你最后还是要给我挖个水池子。”李成秀说。
武旦一滞,随即摇了摇头,无奈道:“好,给你修个水池子,你快告诉我们答案吧。”
见武旦答应了,李成秀这才笑了。可是她笑了,两位老夫子却是笑不出来,高老夫子的反应倒是小些,只是皱了皱眉头,罗老夫子那爆脾气却是忍不住。
罗老夫子怒道:“什么?你要太子给你修建宫殿?你,你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这不是要落人话柄么?”
“我在自家修个水池子能落人什么话柄?”李成秀不解道。
“皇家无私事,你修建宫室花的可是民脂民膏!”罗老夫子怒指道。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李成秀对武旦提出要求:“修池子建房子的钱不能向公库中拿,只准从你的私库中出。”
……
☆、第151章:
李成秀将鸡兔同笼的解法告知了三人,再把水池出入水口同开和两辆马车相向而行的两道题的解法仔细地与他们说了。然后,李成秀就可以坐在一名为“现代文明”的巨人肩上,欣赏三个自命不凡,也被世人称之不同凡响的人物,被碾压了智慧的震撼了。
三人对李成秀的解题思路拜服得不行,只觉得既新奇又神奇,就像一只有着仙力的大手,轻轻地拂开了遮住他们双眼的迷障。以前许多未解之难题,都在这一刻迎刃而解,就连整个人都得到了一次升华。
“妙!实在是妙!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罗老夫子和高老夫子欣喜若狂,相携着大笑而去,他们得赶紧回去,将所悟之心德留字成书,以供今后研读继续参悟。当然,身为优秀人民教师之花的罗老夫子,想得更多的是能够让更多的受益。
两位老夫子忘情而去,独留武旦痛苦。
“修宫室和池子的事,咱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武旦跟李成秀打着商量,表情很为难。
“在下请教太子殿下一个问题。”李成秀笑眯眯地与武旦说。
“什,什么问题?”武旦感觉很不好地问。
“请问太子殿下,何谓食言而肥?何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成秀问道。
李成秀当然不愿意打商量,眼瞅着春天将近,夏天将来,他不给她把游泳池修好,她上哪里去游泳去?去年病着就没有游成,今年若是再不游,她怕是要将怎么游泳都给忘了!
“男人吐口唾沫是颗钉,就得说话算数!你难道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武旦脸红脖子粗:“但是,我现在没钱啊!怎么给你修?”
“没钱?”李成秀一怔,随即怒了:“你怎么会没钱?哄鬼呢?”
武旦说:“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没钱!”
“不可能!”李成秀断然道,分析:“赌场那里给了你三成股,光彩票一项你每天就可以分得三千贯的红利,再加上赌场中其它的收入,你少说也分了十万贯之数!这才过去了几天?你怎么会又没钱了?”
狐疑地打量着武旦,李成秀惊问道:“武旦,你该不会跟着你四哥学了吧?”
“我跟我四哥学什么?”武旦失笑道。
李成秀压低声音:“你,该不会也养了私军吧?”
怪不得李成秀胡思乱想,实在是太蹊跷了。十万贯钱呐,按照当下的物下,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都消耗掉,少说也养了五六万的人马!
听得李成秀的猜测,武旦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语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是把钱都捐给国库了!”
“捐给国库?”李成秀根本就不相信武旦的话。
武旦使劲地保证:“是真的!”他解释说,“河北道报云、蔚、代、朔四州大旱,今年天灾已经成象,四州注定绝收,请求朝廷早做应对,最好能及时拨赋钱粮赈灾。可是朝廷根本拿不出钱来,我实在是看不得父皇整日忧心,便主动将从赌坊得来的十万贯钱捐给了国库,以充赈灾之用。”
“果真?”李成秀问。
“当然是真的。”武旦说:“你也不想想这话是我瞎编得出来的吗?你不信可以去查嘛!一查就明了!”
这倒是!
李成秀相信了武旦的话,但又生出了一个新的疑惑:“大周国土面积大,疆域跨度广,地理气候复杂多变,偶尔有地方出现个天灾什么很正常,朝廷应该早就有准备的,怎么会拿不出钱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