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忙用力和小太监一起把门打开,然后对郯王说:“殿下来了,娘娘在佛堂礼佛呢,老奴这就去叫。”
郯王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带王妃去拜见母妃。”
老太监听了王妃,忙转眼往郯王旁边看去,惊喜的说:“殿下大婚了,这位想必是王妃。”说着就跪下给郯王妃请安。
郯王妃忙叫起,这个老太监一看就是杨妃娘娘身边的老人,连郯王都对他和颜悦色,何况是她。
老太监行完礼,就忙带着郯王和郯王妃往小佛堂走。
杨妃当年受杨大将军的事牵连失宠,虽然由于怀有龙胎,没有被降位分,在加上生下了圣上不多的几个儿子之一郯王,后宫众人也倒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不过杨妃一夜之间亲族尽被诛杀,而动手的还是枕边人,哀莫大于心死,所以从那以后,杨妃就闭了宫门,在偏殿建了一个佛堂,吃斋念佛,再不外出。
郯王领着郯王妃进了小佛堂,就看见正在敲着木鱼的母亲,看着母亲正在做早课,郯王静静的站着,一直等到杨妃敲完木鱼,才叫了一声:“母妃!”
杨妃听到郯王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直空洞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嘴角动了动,说:“郯儿!”
郯王直接拉着王妃到杨妃面前跪下,说:“儿臣不孝,带王妃来看您了。”
杨妃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儿子了,正满眼都是儿子,听到“王妃”两个字,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一直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喜,说:“我儿这是娶亲了。”
郯王使劲点点头,忙和王妃一起把杨妃从蒲团上扶起来,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郯王妃王氏轻轻的给杨妃揉着跪的有些麻的腿,看的杨妃满意的点点头,说:“郯儿娶了个好媳妇。”
郯王看郯王妃的目光也柔了三分,看的郯王妃脸红的低下了头。
杨妃看着儿子和儿媳的动作,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儿子说:“你们俩能如此,我在宫里也就安心了。”
杨妃说完,就让老太监带着郯王妃去她的库里挑几件喜欢的首饰,算是赐给她的见面礼,郯王妃推脱不过,就跟着去了。
等郯王妃走后,杨妃就让屋里的人都下去,看着儿子,有些欢喜的问道:“你上次就藩走的时候,不是说秋天才大婚么,母妃每天都在佛堂算着日子,想不到居然提前了。”
郯王把因为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问杨妃,说:“母妃,我这些日子看着父皇面色还是没有什么起色,您说父皇会不会因此立太子?”
杨妃听了,顿时冷笑道:“立太子,你父皇只要还能动弹一天,就不会立太子!”
杨妃看着郯王,说:“大婚完了,你就带着你的王妃立刻回封地,千万不要在京城逗留。”
郯王点点头,说:“儿臣晓得,儿臣还是在封地舒坦,只是心里挂念母妃。”
“何必挂念母妃,你如今大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母妃就放心了。”杨妃说道。
郯王和杨妃说了一会话,郯王妃就拿着首饰回来了,杨妃又嘱咐他们几句,看时间不早了,想着皇子不宜在后宫久留,就让他们出去了。
等郯王和郯王妃走后,杨妃又回到了小佛堂,跪在佛前慢慢的敲木鱼。
过了一会,送郯王和郯王妃的老太监回来了,走到杨妃旁边低声说:“娘娘!”
“别叫我娘娘!”杨妃淡淡的说。
“大小姐。”老太监低声说。
“杨叔,”杨妃睁开眼,说:“当年你在战场上伤了身子,就跟着我进了宫,想不到,如今就剩了咱两个了。”
杨叔看着杨妃眼中的痛苦,忙安慰道:“小姐再忍忍,他很快就不行了。”
“是啊,他很快就不行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不行,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杨妃眼中露出彻骨的仇恨:
“我杨家上百口,一门忠烈,含冤而死,哪是他一个人就能抵的!”
杨妃看着上面的佛祖,冷笑着说:“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么,怎么着,也得让当年那些相关的人,都死个干净,才能让人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郯王大婚宫里宫外热闹了三日, 不知是冲喜起了作用,还是别的, 圣上的身子居然真的慢慢好了起来。
圣上一时大喜, 本来今年不打算办的千秋节居然又被提了起来。
现在圣上要过千秋节了,郯王在京城刚刚大婚,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所以本来打算大婚完就回封地的郯王,一直等到给圣上过完千秋节,才带着新王妃和一众人回到封地。
而等回到封地后,已经六月中旬了,此时林桓他们不仅考完院试, 甚至连院试的结果也出了。
所以林清一回到封地,就匆匆的和郯王请假, 回老家一趟。
林清回到家里, 王嫣就抱着林楠迎了出来,笑着说:“二郎可回来了。”
林清接过林楠,有些歉意的说:“我当时走的忙,也没来得及亲自回来给你说一声, 让你在家担心。”
“桓儿回来说了。”王嫣笑着说,然后忙让丫鬟婆子去给林清准备洗漱的水和换的衣服。
“对了, 桓儿呢?”林清问道。
王嫣说道:“这几日天气越发热了, 华夫子前两日贪凉多吃了些冰,肚子有些不舒服,桓儿就去族学帮忙代课了。”
“这孩子, 倒是主动给自己升级作夫子了。”林清笑道:“对了,这些孩子这次府试和院试的结果怎么样,我让他们考完给我送个信,居然到现在也没动静。”
“他们一个个回来对结果不满意的要命,觉得对不住你的教导,哪里敢送信给你。”王嫣说道。
“考的很差?”林清皱眉。
“桦儿、柱哥儿府试没过,椿哥儿府试吊尾过了,院试没过,杉哥儿这次院试这次二十七,终于过了,三婶高兴的不得了,至于咱家,桥儿府试过了,考了第十七,院试没过,桓儿,府试他又得了案首,院试是第五,妾身觉得还不错,不过他好像有些失落。”王嫣说道。
林清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考砸了呢,这个结果,绝对算是正常发挥。
这时,外面的丫鬟进来禀报,说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王嫣忙说:“二郎先去沐浴吧,这几日如此炎热,二郎赶了大半天的路,想必身上也不爽。”
林清也觉得身上出汗黏的乎,就先去沐浴了。
等他沐浴完了回来,一进屋,顿时发现屋里多了不少人,就笑着说:“你们这是不在族学上课,都跑我这来了。”
林桓正拿着扇子扇风,听到林清的声音,忙起来,迎了过来,说:“爹。”旁边几个正喝茶扇扇子的也忙起来,叫道:“堂叔。”
林清先拍了拍林杉说:“不错,终于过了。”
林杉一改原来的颓废,笑着对林清拜倒:“多谢堂叔的指点。”
林清连忙扶起,说:“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
然后又问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林杉经过受挫后,反而成熟了不少,想了一下,就说:“侄儿想先读书,家父现在还正值壮年,也不大用的上侄儿帮忙,侄儿再读几年,考几次乡试,要是能中最好,要是实在中不了,就回家帮着父亲打理家业。”
林清听了,说:“你既然拿定主意,就这样吧,平日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林杉也知道他如今中了秀才,马上要说亲了,再住在林清家里肯定不合适,就又行了一礼,说:“以后打扰堂叔了。”
林清应下,就转头看着他的弟弟林椿。
林椿看到林清看过来,忙低着说:“堂叔,侄儿”
林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你考的很好。”
“可是”林椿咬着嘴,小声的说:“我府试才吊尾。”
“吊尾怎么了,那也是过了,”林清说道:“县试和府试虽然题的难度差不多,可县试只是一个县的学子考,而府试,却是一个府全部的学子考,你当初县试二十多,府试还能过,这已经是你很努力了。”
林椿听的眼前一亮,拉着林清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堂叔,那我多读几年,能和大哥一样中个秀才不。”
“能”林清拍拍他,鼓励道:“你才十二,策论才刚开始学了皮毛,院试过不了很正常,等你研究两年策论,吃透了,再考,你会发现院试没你想的那么难。”
林椿听了,使劲的点点头,说:“堂叔,侄儿一定努力读书。”
林清看着林椿,心道,果然腼腆的孩子就应该多鼓励一些,这样才能更有自信!
林清说完了林椿,又看着林柱,比起上次林柱的活跃,这次林柱就有些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林清温和的问。
林柱低着头说:“侄儿府试都没过,白让堂叔操心了。”
“怎么能这么说,没听刚才堂叔说,府试本来就是整个沂州府才五十,肯定比县试难的多,你以前没大用功,这大半年才开始拼命,底子弱,府试过不了也正常,不过你现在既然知道学了,再学上些日子,自然就行了。”林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