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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娥的幺蛾子 (喵哒哒)



“这一早起来缸里没水灶里没柴的,两个死丫头你们这是要瘟死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又懒又馋的小贱蹄子,养了你们两个赔钱货我真是瞎了眼了!昨晚个打雷怎么不劈死你们两个死懒死懒的东西……”

这边况三娥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就听见吴母虎站在当门用不大不小的调门开骂了,音量刚好够全家都收听到又不至于打扰到贪睡的邻居。

这会儿二娥已经不知去向,听吴母虎这意思二娥应该也没在家里,那一定就是出去担水了。

况三娥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是听到鸡鸣才起的待遇,她姐俩需要起得比鸡早才行,一个负责打扫院子喂鸡烧灶,一个负责担水。这样吴母虎或者郭来凤起来之后就可以立即下粮食煮糊涂粥了。

今天自己的贪睡显然打破了往日的规矩,估计是二姐想让她这个睡了好几日柴房的幺妹多盹一会儿没舍得叫她,自己收拾完院子又去替她担水了。

况三娥赶紧趿拉上她那双不太跟脚的鞋子,顾不上洗脸梳头就跑出门去,这火烧火燎的架势急惊风似的刮过吴母虎面前,反倒给她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赶着去投胎吗?!”

身后又是一句诅咒,麻蛋的,真是慢也不对快也不对,我就当是一出门闻到个屁好了。

况三娥往井沿儿追她姐去,二娥身子弱,干不了担水这种重活儿,否则累着了又要闹病的。这可是况家唯一在乎她的人,她从小就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

雨已经停了,但道儿上还是湿滑泥泞得很,况三娥看到光着一双脚板担水的邻居张大叔才想起来这天是舍不得穿着鞋子出门的。

她低头看看脚上已经糊了一鞋底黑泥的布鞋,潮湿的泥浆已经从大小孔洞渗进了鞋膛里,脚丫子湿腻难受。

反正都这样了,还是穿着吧,起码不怕踩到石子儿割破脚。

没走几步,况三娥就看到二姐光着脚担着两桶水迎面走来,比扁担粗得有限的小身板颤颤巍巍地来回晃动。她赶忙迎过去接了扁担,“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二娥又是犹疑地看了她一眼,换做平时,这三娥应该是埋怨她不叫自己或瞎逞能之类的,‘对不起’貌似不是他们这里的常用词汇。

再一细看,这丫头居然还穿着鞋,“你这鞋子咋还穿着,等会儿要是刷湿了今天出工你穿啥?”

“哦。”况三娥含糊地应了一句,心想那就不刷鞋好了,反正她已经基本放弃在这里讲卫生的想法了,相比不刷牙,穿双脏点儿的鞋子反倒没那么难忍受。

“等会儿回家换上我那双吧。”二娥跟在妹妹身后往家走,心里寻思着这幺妹怎么自打被从柴房里放出来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呢,具体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太好,只能歪着脑袋愣愣地想。

*
狗乏兔子喘地跑了几趟,好容易将院里那口大肚子水缸给填满了,况三娥累得一屁股坐在劈柴墩子上再也不想起来。大花儿仰着高傲的头咔咔从鸡窝里溜达过来,记仇地白了况三娥一眼,然后扭着头欣赏自己在泥地上留下的一排细脚印儿。

这公鸡还真逗!况三娥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本来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的,因为吃不饱肚子不咋下蛋了,又赶上开春那会儿二婶家的银宝闹寒症,为了给孩子补身体就宰了。

“你想老婆了么,自己肯定挺孤单的吧,再去找一个媳妇给你做伴儿。”

喔——

这一人一鸡还真驴唇不对马嘴地搭上话了,刚好被出来舀水洗脸的况银宝给听个一知半解,这位和公鸡先生有夺妻之恨的家伙还不知深浅地问了一句,“你说啥?”

“没和你说话。”

喔喔——

公鸡先生半点儿也没有打算给老婆报仇的男子汉气概,看见况银宝朝它泼水,一溜烟儿地蹽回鸡窝里怂着去了。

上一世的田昕没有养过宠物,大花儿算是她第一个近距离接触的非人类活物,逗起来还挺解闷儿的。

“多早晚了还在这儿躲清闲,这么大个丫头了也不知道帮着家里多干点儿活儿,眼睛里就能看见吃的喝的!”

拾掇整齐的郭来凤过来吃早饭了,路上还不忘怼咕况三娥几句撒撒闲气,昨晚吴母虎推说自己要给孩子们补衣服没去上夜工她心里还是颇有意见的。

“二婶你昨晚累坏了吧?看你今天脸色都不太好,还有黑眼圈。”况三娥也不生气,还煞有介事地蹙着眉头对郭来凤评头论足了一番,“这毒日头和大风可伤皮肤了,我娘屋里好像有蛤蜊油,涂点儿兴许能好些。”她说得倒是很显诚意。

这郭来凤爱美,虽然人长得底子很一般,但捯饬起来还算耐看。她一听说自己这形象不如从前了,都没顾上怀疑这个平时从不搭腔的三侄女今天怎么突然口齿伶俐地巴巴跟她热络地唠上了,抬手就往自己脸蛋儿上摸,好像还真有点儿粗。

“大嫂,你屋里可有擦脸的借我用用?风大,脸皮儿皴得生疼。”郭来凤说着就往吴贤惠屋里去了。

“还擦脸的,你看我啥时候擦过那种稀罕玩意,我可没有。”吴贤惠边给大伙儿盛粥边说。

其实她屋里的确有一盒只剩一点底儿的蛤蜊油,但那东西不是她的不假,是她领着儿子回娘家的时候家宝从她弟媳妇那里要回来玩的空盒子,像贝壳一样的小盒儿,里面只有薄薄一层油分。

“不是就在你抽屉里吗?还是上次回姥姥家舅妈给的!”专注坑娘六年的况家宝趴在饭桌上扭头掀他娘的老底儿。

“那就一个空盒,里头——”

“那就算了大嫂,我也不是什么金贵人,的确用不起那么好的东西。”郭来凤一屁股坐在桌边,还没等吴贤惠解释完就急急打断了她的话头,显然心里已经不乐意了。

真小气,不就是一点点擦脸油么,都不舍得!枉我之前还把自己老娘衲的鞋垫送给你们用的,穷家出来的就是小气!郭来凤的娘家条件要比吴家和况家都好不少,因此一直有着些许的优越感。

吴母虎看她这样也不舒坦,像是吃了苍蝇又吐不出来,手上一重,嘭地就把碗蹾在了出来吃早饭的老况太太面前,这一幕刚好被为了避嫌晚几步才进屋的况三娥都看在眼里。

老况太太身子还不爽利,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张脸孔拉得像是全世界都欠她钱一样,带着病人特有的阴郁之气。突然被这么一摔打,心里就更堵得慌了,寒森森地说,“我这还没死那,就急着给我摔盆子了?!”

“娘,我这又不是冲你!”吴母虎急急地解释。

那就是冲我咯?郭来凤悠悠地扭了下脖子吹出一口闲气,心里带着疙瘩闷声喝粥,好像今天我这碗粥也比平时稀了不少——

*
早饭是稀粥配红薯,这乡下土生的红薯十分甘甜软糯,况三娥吃得挺得意。尤其看到平日里对她同仇敌忾的两个战友这会儿各怀鬼胎,就更愉快了。

她倒是也没想着让对方怎么着,就是闲着没事儿逗逗闷子,乐子都得自己找不是么!

菜园里刚灌过雨没法下脚,况三娥吃了早饭就和二姐奔着猪舍去了,脚上仍是那双一踩就咕叽咕叽响的湿鞋子。不过她也不担心,这大太阳的,用不了半晌地面就干了,鞋子自然也跟着就干了。

“三娥啊,有人找你——”老朱头用旱烟枪朝着猪舍后身一指,看她还愣着,就又指了几下示意她过去。

况三娥绕过猪舍,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旁边还跟了个姑娘。

何梅子挑着干的地方移步迎过来,还亲近地拉起她一只手,“三娥,我二叔有话想跟你说,我去那边等他,你俩慢慢聊。”

何梅子这一走远,猪舍后身留下这俩人就各自尴尬了起来。

况三娥看着自己跟要饭花子似的一身衣裳,还有脚上那双辣眼睛的破.鞋,小心尖儿就微微颤了几下,这在医学上叫什么来着?心悸,还是房颤?

踯躅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现在看不见呢,这才臊哒哒地抬起头来。

何同川仍旧穿着昨天那件白衬衫,面朝着况三娥的方向眼神却聚焦不过来,似乎比她还紧张,嘴唇动了几动也没放出声音来。

“你该不是又来找我退亲的吧?”况三娥直白一问,对于面前这个人,她的感觉很是复杂,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身形,陌生的是他稠稠抹不开的心事。

“对不起,”他像是鼓了很大勇气,“这事儿真不行,你一个小姑娘,不能就这么被我耽误了。”

“谁说的你一定会耽误我?你怎么知道我留在况家就不会被别人给耽误了?”况三娥伶俐地反诘,“要么你现在告诉我,除了眼盲和带个女儿之外,你还有哪里不好的?是心理有问题还是喜欢打老婆?又或是喝酒赌钱抽大烟?”

这一番连珠炮何同川始料未及,满脑子都是啪啪啪中弹的声音,炸得他思绪混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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