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考古专家关夜怎么在场?”
“是呀,荒山野岭的,隧道又快通了,他怎么在山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考古吗?不是要挖土方,说这个你们也不懂,这么说吧,就像死人睡在棺材里,土葬,要挖坑。考古专家就专门挖这种长方形土坑的。做什么,看地质层啊,考证呀……哎哟,你们无知得勒……”唐念约摇摇头。
“蝴蝶是半夜出来吗?”
“是,考古专家是这么说的,一亿只蝴蝶夜里出来,全蒙鼓里呢,都忘了飞了。”
“哪来这么蝴蝶?”
“问得对,哪来这么多蝴蝶?”
“真不知道啊,穹窿山上有谁?谢颐和秋妃啊。民间四大传说不是无根无绊的,谢颐死后,埋葬在穹窿山,秋妃也不能活呀,天天哭,天天求上苍打开谢大学士的墓穴,有一天,天上打雷地上下雨,墓穴轰地开裂,秋妃一头扎了进去,后来,他们不是幻化成比翼双飞的蝴蝶了吗?”
“当真?”
“这故事我听过,江洲是化蝶故事发生地。”
“这不就结了吗?亿万只蝴蝶,你们想想多少年多少代了,它们可都是谢颐与秋妃的子子孙孙……”唐念约笃定地说道。
“唐教授,我怎么感觉这事很玄幻呢?”
“蝴蝶后来上哪里去了?”
“是呀,亿只蝴蝶,它们突然出了窝,上哪里去了呢,真的,我们怎么没有听说?”
“爱信不信。我是相信的,所以啊,江洲呀应该叫爱情城市……”一位小美女说道。
“穹窿山里,哪有蝴蝶的生存空间,这么多蝴蝶,又是在半夜出窝的,早被山中的鸟吃个干净……”
“啊?就这么完啦。我妈老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敢情是吃蝴蝶?”
“哎哟喂,可不是,穹窿山里的鸟都吵死人了,上下飞,全是鸟,春天里黃鹂鸟叫得更欢了,鹂音阁上天天开交响乐晚会似的……”
“哈,鸟儿们吃饱了撑的,唱情歌撩妹呢。”
“唐教授,那,这亿只蝴蝶再也没有了吗?”
有人忧心地问。
“蝴蝶还会有,但这次是毁灭性的打击……江洲啊,这次风水真的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估计官场上的人啊,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就原地蹲吧。”唐念约总结道。
“大家吃吃这道菜,早春的芦笋,鲜着呢。”冷惠提醒道。
她不喜欢说政府的事,官场的事,但喜欢听别人说。眼见得说的差不多了,美食不能辜负,所以她适时地提醒道。
☆、22,做客 释疑
众钗吃饱喝足。
跑了一半女人,这些女人拎着冷惠老总送的浮梁新茶,各有各的理由,离开了樱园。
这年头,商人总是被朋友或甚至不是朋友的人盘剥,每个人带走一听新茶算什么。
不以为怪。
女人们的心大的很,也野的很。
她们吃了饭,大中午的果真是有什么急事要离开,茶也没功夫喝?不见得。
自从某些个明星纷纷找小鲜肉,执子之手,与小鲜肉曾经拥有,哪管明天雨疏风骤,江洲一些女人也开始仿效。
与小鲜肉们腻着呢。
春天到,砖头瓦砾都要跳三跳,何况是这些芳华正盛不甘寂寞的女人。
别忘了,美丽的江洲是座爱情城市。
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活着把脚迈进坟墓。
秋妃娘娘说的,这带的什么头?
秋妃娘娘果真哭着喊着,要活着进坟墓,搂着她的青梅竹马,与可怜的谢颐大学士化身一对蝴蝶?
别人不信,唐念约相信得什么似的。
蝴蝶飞飞,却让早起的鸟儿吃了,这让从北京赶回来召开秋妃研讨会的唐教授,情何以堪,心头痛到无法呼吸。
再看到穹窿山上来了许多大家伙,把两山之间开了道口子,这叫秋妃的魂如何安放?这让谢大公子如何埋首做学问。
所以,江洲有人被唐念约缠住了,非要领导们在隧道口建秋妃纪念馆。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答应她。
所以,她暂时不回北京了吧?
散掉一半年轻的女人,留下一半没有什么心思想的女人。
她们聚拢了来,换了地方,喝茶雅集。
哎哟,这地方,真是雅致。
绯色的窗纱垂下,屋子里丝绸的旗袍、睡衣,一件比一件妖娆华丽。
看上旗袍的女人,大多年纪也不小了。
无奈天冷,脱不了厚厚的冬衣,女人们也就是看看。
再看下一家。
卖文玩的。
也就是看看。
颜涓若被姑姑颜涵珍叫上,说是去品极品春茶。
颜涓若闹着要走也没用。
他没有车,得仰仗姑姑把他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都过了隧道了,在穹窿山还要往东的地方。
颜涓若辨不清家的方向,晕菜了。
冷惠破开荒没有在客散时告别,而是跟了颜涵珍移步来了雨歇阁。
这地方的人,秋妃的情愫深入骨髓。
你听听,江洲雨水多,品茶的地方不叫雨歇轩、亭、榭什么的,叫阁。
与穹窿山的鹂音阁呼应。
小而精致,与江洲的女人一样。
唐念约也跟着来了。
起初也就颜涵珍理会她。
“唐教授,这次秋妃学术研讨会,我怎么没见你?”
“哦,颜主任,我那天去迟了个把钟头,不好意思从前门进会议室,从后门进去,就坐在后排了。”
“难怪。”
“那今年你撰论文了没有?”
“到是写了一篇,在电脑里,还没有整理出来。隔天,他们出集子前我再给他们不迟。”唐念约说。
“像教授这样治学严谨,一直关注家乡文化事业的人,并不多呀。”颜涵珍说道。
“这到是,这些年,秋妃学术研讨会也就是个空壳了,我看论文集一年不如一年的水平。当然,颜主任你身为文物管理委员会的主任,又是家学渊源,自然是胜人一筹的。”
颜涓若走在两位大妈的身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认真的互捧。
旁边,红衣老妪速度慢了下来。
虽然同在一个景区,但300多亩地,甲地到乙地挺远的,80岁老妪的脚力自然与五六十岁妇人的脚力有级差。
这些零零落落的女人一团散沙似的。
颜涓若放慢了脚步,专门等着80老妪。
他这人心慈嘴毒,但对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比较宽容的。
老妪追了上来,歉意地笑笑。
“你没必要赶,反正是去喝茶。”颜涓若安慰道。
“也是啊,我追她们做什么?”老妪干脆站下来喘气,停歇了一会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颜公子?”
眼前的樱花正盛开着,一片绯霞。
桃花也开了,东一株西一株,烂漫无羁,野性未减。
更有垂丝海棠,一粒粒小红果似的花蕾,实在是美的惊艳。
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停下来看春景。
颜涓若的脑子里却没有歇着:果然是熟人。这个老妪,我与她有过什么交结,真是莫名的迟疑。她,是谁呢,究竟是谁?好像很重要,又好像很陌生,是擦肩而过的交情,还是生死之交的旧盟?
不能怪,红衣老太在70岁时,还被医大作为专家返聘。近几年才完全退休在家。
十年前,她精力充沛,在一线上班,她所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经她的手开刀的病人不计其数,但就那晚,轮到她门诊值班,上半夜,她接到了一个特殊病人。
这个小病人,是颜老省长再三关照的。
十年里,她的脑子里经常有这个小病人的影子,她也总是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从前她是花白头,但年年她都精心染发,一头黑发直到完全退休。
退休后,她彻底告别染发,以纯天然一头雪白的头发示人。
样子变化太大了,见到她的人都惊讶地说。
但一头雪白的卷发,衬的她非常有气质。
熟悉她的人还知道,就在一年前,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儿子突然车祸,不治身亡。
谁都不知道她所受的打击有多大。
灭顶之灾啊。
她痛不欲生,曾经想过一死了之。
因此,她的头脑里保存的这个特殊小病人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他为什么也想一死了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那么他现在活得如何?
所以,她坐在一群年轻的女人中间,第一眼注意到了他,颜涓若。
她愣了好久,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了好久。
她静静地观察他。
他的眸子里有抹不去的颓废与沮丧,但他似乎自己并不知道。
颜涓若也注意到了这个老妪。
80岁的老妪,夹在一群中青年女人中间。
可是她知识分子的内在气质,加上一身红衣特别好看。
是的,她叫柳佩璜,在江洲,她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
她是著名的外科大夫,江洲市道德楷模。
从前的时候,她出身于一个小商人家庭。她的妈妈是商人爹爹的第三房姨太太。
这故事一说下去,又是很长很长。
相似小说推荐
-
我有一千张面孔 [金推] (零落成泥) 晋江金牌推荐VIP2017-08-28完结赵以澜穿越到一个架空古代,用从系统那儿兑换来的道具变化成不同的脸,帮助不同...
-
医谋天下 (半卷湘帘) 潇湘书院VIP2017-08-18完结蒲薇,出生于中医世家的天才医师,从小耳濡目染,痴迷医学,二十岁便获得妙手回春的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