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秦公子一定是羊角风发作了……”师爷去搬秦剑的手,因为他已经开始在脸上乱抓了,将一张俊脸抓出好几道血印子来。可谁知秦剑力气大得惊人,师爷不但没阻止成,自己还被秦剑掀了个四脚朝天,咣当一声磕到了后脑勺。
须臾之间来了好些衙役,有的手忙脚乱地按住秦剑,有的去扶倒地的师爷,有的在顺天府尹歇斯底里的吩咐下飞奔跑去请大夫,整个府衙乱做一团。
萧韵拉着雨璇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直到他们离开,都没有任何人过问一声。
回去的路上,雨璇想起秦剑的样子,不觉笑了出来。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看,秦剑似乎大小便失禁了,因为她发现围着他的衙役里,有人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去给他解裤子。见了秦剑几次,头一回碰见他这样邋遢凌乱。
她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哎,疾病面前人人平等。他也算能文能武了,谁知竟也有这个毛病。不过,要不是他正好犯病了,我还得给他下跪呢。”
萧韵笑了笑,没有说话。当然那厮必须“犯病”,他怎么舍得让她在这种人面前折腰。
这一笑实在太奇怪,雨璇看看他笑眯眯的样子,突地反应过来:“是你做的手脚?”上次在秦府也是他暗中将秦剑打昏的,不过,她没发现他有任何动作呀。
萧韵高深莫测地笑。“他没有这种病。有些穴位,刺到了,也会有类似羊角风发作的症状。”
“噢……”这人真厉害,一定是无声无息之间发了什么暗器。
“那他应该很快就好了?”
“等府尹请来大夫,给他灌点药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我忽然有点崇拜你了,真的。”雨璇说,“要是我有你哪怕一丁点儿本事,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公然地欺辱……”
萧韵拍拍她的手。“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她觉得手上被他碰触的地方又热又麻,急忙缩回来。
“唉,可是牙帖到底没办下来。”她沮丧地说。
“之前你不是说有皇上的批示,顺天府要承办培养会计师之事?你是讲课和最终出考题的人,他们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是啊,我也奇怪呢。刚才我就想找府尹大人说这个的,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他总不能断然拒绝吧……”
“必是出了什么岔子。回去问一问岳父。”
齐老爷给出的答案很让人郁闷。
“皇上的批示里,并没有提到你要开铺子。你是作为一名普通百姓去跑衙门口的,顺天府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都怪那个秦剑!本来都八九不离十了,偏赶上他使坏。”书房里,雨璇愤愤地捏着一支毛笔,好像它就是秦剑的化身。
“最主要的是,皇上的折子还没传递到顺天府。”齐老爷说。
“什么!”
“唉。”齐老爷叹气,“我和一个内阁大学士熟识,找他打听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许多折子还压在当值校尉那里,尚未发往各部衙门。其中,就有这一封!”
当值校尉只负责分发公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职位,可又很关键,属于枢纽岗位。
一道行政命令,从最高领导作出指示到最终落实,中间要经历许多环节,哪个环节受阻都会影响政令的开展。
“这个校尉好大胆,竟然这么不作为。”
“背后有人?”萧韵问,“秦家的人?”
齐老爷捏了捏眉心,“举朝上下,大大小小的职务,这样的人不胜枚举。皇上再有心,奈何这些掣肘与蛀虫……”
“岳父,您打听过没有,当值校尉是故意针对那道折子吗?”萧韵问。
“倒也不是。那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是偷懒拖沓。”齐老爷说,“现在咱们做不了什么,唯有等皇上的批示公文送达顺天府。”
“皇帝怎么这样没用呢?他都稳坐龙椅了呀。”雨璇烦躁地说。
“霏儿,不得妄议皇上!”齐老爷板起脸。
雨璇撅嘴,萧韵道:“其实关键不在于这道批示。顺天府尹是秦相的人,想刁难,多的是借口。”
就算告诉顺天府齐侍郎的女儿要开铺子又如何?靖国公一向将齐老爷视作眼中钉,现在有求于秦党,他们说不定加倍刁难。
“外戚之害,是朝政的疴疾,社稷的毒瘤,大家都切齿痛恨。相信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被彻底清除的。”萧韵说。
难得见他这般严肃,整个人迸发出一股凌然锐气,和他一向给人的和煦暖意截然不同。
“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牙帖的事,岳父和我会想办法的。”他冲她微笑,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似水。
雨璇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哎,你能不能让秦剑多病几天?”她凑到他跟前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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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剑这种渣男,手软咱就是后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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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冰霜《盛世独宠之皇后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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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定要留住她!
第六十章 秦剑病倒
萧韵低头看着双眼放光的小女人。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他略加思索就明白了,随即笑道:“懂了。”
见女儿和未来女婿十分和睦,齐老爷颇感欣慰。“贤婿,你送一送霏儿,我这里还有点事情。”他想给小两口多些相处机会。
听见齐老爷这么说,雨璇这才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妥。出了书房,她一路走得很快,然而不管怎么快走,萧韵就是不紧不慢地在她身侧跟着,始终保持半臂的距离。
这是情感专家说过的“安全距离”。唉,他这个样子,真叫她啥刺儿也挑不出来。
穿过游廊就是花园,有一处石桌石凳,她走过去坐了下来,还让他也坐下。
“对于牙帖保卫战,须得制定一个周密方案。来!”
算了不想那些心烦事!他是她的属下,她现在要和他好好商量开业大计。
……
秦府。
秦老国公这几天很焦躁。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诸事不顺。
想给不识抬举的齐翊一个教训,却给自己惹来一屁股麻烦。
摆平邬少璧的事儿花掉他无数银子,大好寿宴被打断。
二次寿宴再次被打断,他最疼爱的孙子居然被发现和世子宠妾搂抱着昏倒在路边,发现的人里就有太子妃和二皇子妃。
皇后娘娘指着他的鼻子,将他一顿痛骂。别看他已年逾花甲,可在这位尊贵的表妹面前,只能像狗一样聆听主人教诲。
“枉我喊你一声哥哥!平日里交代你些什么来?为人要低调,韬光养晦;做事要圆熟,蓄势待机。可你和你的儿子孙子,都是怎么行事的?”
“豢养男童,糟践贡女,还好意思说别人欺男霸女!区区一个齐翊你都对付不了,那点子手段,没的丢我秦家的人!”
“吃拿卡要,银子倒捞了不少,可只知花在享乐上,从不想想怎样收买人心!长不长脑子!”
“别看我现在风光无限,可多少人盯着?前朝一群小人,后宫一群贱人,我几个脑袋,天天应付他们尚且不够,还得分出心思照看你!老子没用,儿子孙子一样是废物!”
左一声废物右一声废物,骂得他都觉得自己真是废物了。为了讨好这位金主,他跑坤宁宫跑得勤,可去一次,就被骂一次。
这日,他又顶着一身狗血从宫里回来,刚想把孙子叫过来教训几句,谁知却被告知,孙子出事了。
看见浑身抽搐、被五花大绑的宝贝孙子,他惊得差点偏瘫。
“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大夫说是羊角风,绑起来是因为不这样他就会伤到自己。您看他把脸上抓的,呜……”
可孙子从小到大,没得过什么羊角风啊!
“服药了吗?”
“灌了一碗。可没好多久,又抽起来了!”世子夫人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药石罔效!难道秦府独苗就这么不中用了?
“嚎哪门子的丧,给我再换大夫!”秦老国公怒道,“没用的婆娘,就知道哭!”
世子夫人擤了把鼻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