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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夫郎在 (瞌睡龙)



恨春看自家凤君走了过来,瞅了眼看书的李袖春,贴着花顾白的耳畔道:“是隔壁秦家在吵,他们家似乎来客人了。”

花顾白探身看了看,一辆盖着花布的马车停在了秦家的门口。便好奇问:“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恨春回想了一下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的样貌,仔仔细细地形容着:“一个中年女子,腰间别着个金算盘,身着木棉深蓝的褂子,看起来挺精神的。”

哦?花顾白正色道:“这个打扮,多半是那侧夫家里来人了。”

这小村子谁用得到马车,除非是到了新年置办年货。再一听腰间别着个金算盘,这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经常下地的人也不穿木棉衣,多半披个棉袄就下去了,经脏还耐洗。想来想去,只有侧夫娘家人在小镇里算个小富贵的人家。

昨夜那事看来真让秦婶记挂了,这不才有了动静吗?只是不知道那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花顾白垂下眼,用手摸了摸唇,轻笑:“别着金算盘,应该不会是什么主子的身份,这事应该会有的折腾了。”

有的折腾?萧雅在一旁也听了许久,尚且在这方面薄弱的她,并闹不懂明明来人一对质那药有没有问题就能解决的事,为何娘娘会说这话。

倒是在宫中跟了一阵子的恨春明白了过来,神情肃然:“奴婢会时刻注意那边的情况的。”

花顾白点点头,去与李袖春说这事了。

萧雅怼了恨春一眼:“恨春,你明白了?”

恨春没理会她,拍着被子眼睛瞄着那边,直到烦不胜烦后才小声说:“你没听公子说,来人不是主子身份吗?那边派个下人来,摆明是糊弄此事,走个过场。秦婶能忍这事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糊弄?大约是要闹上一闹的。那边闹了,等我们这里秦叔醒过来,也会牵扯到的。”

“哦!”萧雅应了个短促的音节,颔首,“还是娘娘聪明。”

“去,干你的事去。”恨春把她赶走,暗自摇头,萧雅武功好,心眼方面还是少了点的,以后还是要多教教她。

*

花顾白说的事,自然不会有假。

恨春把被子晒完,也洗干净了旧衣后,余光就看到那闭合的门又打了开来,这次倒不是那位金算盘先出来,出来的是秦婶和侧夫,再跟着的才是那金算盘。

三人在马车旁争执,李袖春听过花顾白的形容后,看到恨春冲他们示意,也难掩好奇的带着花顾白看了一眼。

“这女子年轻时应该是个好样貌。”李袖春匆匆扫视了一眼后,看到别着算盘之人虽已有皱纹,但是明显比秦婶要妍丽许多,就如此打趣了一句。

跟着他身后的花顾白听了她的话,也凑过去瞧。

这一瞧,可坏了。

花顾白本是急着过来,煮好的茶杯也一直端在手里。他手骤然一松,茶杯就重重打在了地上,洒出来的水烫到了他自己的手,使他发出短促的惊呼。

“顾白!”李袖春哪还顾得上看热闹,立刻执起他的手端详了一下。

花顾白面色出奇的难看,手里不知是被烫的,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勉强笑了笑,想抽回手,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惹来隔壁的人注意。“没事,只是没拿稳。”

“怎么这么不当心,都红了。恨春,去给你主子拿药。”李袖春可不会让他这么敷衍了事。

“哎。”恨春小跑着进去了,换着萧雅过来伺候。

萧雅一边看着那边,一边看着这边,发现秦家那边不欢而散,而金算盘已经入了马车,便汇报道:“那下人走了。”

她话音一落,花顾白忽的加大音量,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说了我没事!!!”

李袖春手上一空,她茫然地抬起了头。

一旁的萧雅也被突然加大的声音震了一下,此时手足无措地盯着他两看。

花顾白也像是被自己的冷言冷语吓了一跳,瞪大眼偏过了头去,手收紧放在了身侧。有些慌张道:“妻主,我......”

李袖春顿了顿,故意装作没看到他奇怪的表现,重新执起他的手,温和的笑着说:“应该是太疼了,我理解的,没事。”

她这么一说,花顾白反而哑口无言了。他低下头,纤秀的眉紧紧蹙在一起,许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上药期间也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地面,活像个做了错事的坏小孩。

第83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只是一点烫伤, 对于李袖春来说,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但是她更担心的是花顾白不同寻常的态度,花顾白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同......

“顾白。”这么唤着, 那头兀自走神的男子才抬眼看了过来。

李袖春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师傅她或许今日明日就能到了, 你有在听我说的话吗?”

花顾白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微微一笑道:“那小药童应该很开心吧。”

“是啊, 最近事情多也没有分神去好好照顾她,师傅看到了指不定又要说我了。对了, 冯封去查毓公子的动向,并没有什么收获, 你说他和清水两个男子不回皇都毓府, 能去哪里呢?”

李袖春语毕, 半饷没等到回复, 又看向花顾白, 却见他两眼无神盯着地面, 显然是又走神了。

他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到。

“果然,你看起来怪怪的。”李袖春走到他坐的椅子前面, 半蹲下身来捧住他烫伤的那只手,看着他。察觉到他要抽手, 干脆握住他纤瘦的手腕, 低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妻主,手上的烫伤难看。”他扯不开,只能垂着眼小声道。

“这个?”李袖春指着他手上涂药的那块粉□□域, 笑眯了眼:“那我让师傅回来给你调配一下药膏,保证一点伤疤都不留。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一直在走神?”

花顾白也随着她的笑容弯下眉眼,“没什么,可能是早晨起得太早,发困了。”

他说着,俯身埋入李袖春半蹲下与他坐着齐平的肩膀上,掩去眼里的暴戾和沉冷。

不疑有他,李袖春知道花顾白一向爱赖床,今早她没有守着他起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几点起的。将怀中的他抱了抱,“那你先去眯一会儿,用午膳时我在叫你?”

“妻主,一起。”他探出头来,吃准了李袖春拿他乞求的神色没辙。

“好好好,一起。”李袖春抱着他大步流星走入卧房,一路上花顾白昂着头,丝毫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作为感到羞怯,反而是搂住了她的脖颈,拉着她一起跌入软绵绵的被子里,缠了过去。

“睡吧。”李袖春拉下他的手臂,帮他掖好被子,“我尚且不困,守着你便是。”

花顾白点了点头,便不再逗弄自家妻主,安安静静地扬起巴掌大的小脸,闭紧了狐狸眼,胸口一起一伏,酝酿睡意。

李袖春闲极无聊,就把放在怀中的医书拿出来,顺着之前看的页数继续看下去。

直到恨春敲门进来,李袖春才从床上爬起来。

“小声些,别把他吵醒了。”她摆摆手让恨春随她出去说。

带上门,确认花顾白睡熟后,两人在外面小声交谈起来。

“家主,秦家正夫醒了,萧雅正伺候着呢。”

一听这话,李袖春忙领着恨春去偏房,路上不忘仔细问过了秦叔的情况。得知他精神恍惚,似乎有些听不进去话。李袖春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拧着眉不做声了,失去子嗣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说,应该是如剜肉之痛吧。

刚入门,便听到萧雅惊恐的声音:“秦叔,阿姐说了,您不能下地的。”

“走开,我要去见见那小贱蹄子!”

李袖春一听这架势不太妙,快步绕过屏风。果然看到挣扎下地的秦叔,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萧雅,居然是要离开的动作。

跑过去撑住了摇摇欲坠的秦叔,李袖春怒道:“秦叔这是要做什么,身体还没见好,想去哪里呢!万一血崩了,我可不能再从阎王手里抢人!”

秦叔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转过来,手上使了力气,反抓住撑着他手臂的李袖春,急切道:“袖春,你告诉我,他说的是假的,我的孩子还在的是不是?”

李袖春知道萧雅她肯定是对秦叔说了什么,只能先把秦叔压回床上躺着,慢慢安抚:“秦叔,孩子不在了还会有的,但是你的身体要是不好好养着,万一以后都怀不上了,岂不是更难过?”

秦叔咬着下唇,身体猛地一抖,算是知道李袖春变相承认了落胎一事。那时他昏昏沉沉的,只绷着一根弦,想要保住那个孩子,迷迷糊糊中听到李袖春说他孩子不保,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醒来□□和肚皮都有些发疼,但还隐隐期待着那都是假的,袖春与他妻主开玩笑的,没想最终还是没保住......

“造孽啊,我的儿......”他眼眶里眼泪打着转,双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瞪大了眼看着李袖春。“那袖春,我这孩子是被侧夫的保胎药害了,也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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