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问天说姬长老没有灵根，送他两颗丹药，一颗续命五十年，他欣喜若狂，沈寒月小有失望，劳心焦思。

姬长老用力拍拍他肩讲：“小月，知足者常乐，我能续寿百年，已非常人可及，如故人皆不在，我独活何意？”

姬长老亦是情痴，年轻时夫人去逝，徒招桃花片不沾身，传有红颜为他终身未嫁，问他只字不语。前任宫主抱来沈寒月没几年传位辞世，他便全心全意抚养扶持，两人无话不谈。他对沈寒月的爱和了解，比雨燕只多不少。

问天要尧尧泡洗仙池，雨燕说儿子年纪小，受不了罪。尧尧斜她眼淡然说：“慈母多败儿，别人受得，我如何就受不得？”

沈寒月抿嘴在旁边偷笑想：“原来儿子不光嫌弃我。呵呵。”心底芥蒂释怀。

问天传授姬长老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他在九层练习，沈寒月和雨燕陪儿子去洗仙池。看着小家伙痛得在池中打滚不喊出声，雨燕泪如雨下。

“不让你看，你偏看，让问天送你回九层可好？”沈寒月搂她安慰，雨燕摇头。

问天冲尧尧说：“如果疼得狠，喊出来舒服点。”

“我没事。”尧尧面红耳赤咬牙坚持。

“问天，尧尧似乎比我们浸泡时痛苦，为何？”雨燕问。

“小孩子本就比大人敏感，每个人忍受疼痛的耐力不等。”

沈寒月问：“怎样能让他少点痛或加快速度？”

“脱胎换骨没有捷径。他还需半个时辰，我们去别处等。”问天挥袖卷二人去九层。

如今的他比沈寒月高出半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碧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高挺的鼻子，如剑的眉。明明拒人千里的气质，却被他花瓣样嘴唇边荡漾的笑意搅和成矛盾综合，另成种超凡脱俗。

姬长老练熟坐下休息，问天听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讲塔外世界。“益都城水祸是人为所致。”他听到雨燕讲到数月前，接腔。

“人为所致？咋可能？问天塔里观天怎知外面变故？”沈寒月不信，雨燕、姬长老狐疑。

问天为大家解惑：“此话出自王神医和神君之口。”

“他俩怎么说？”雨燕脑中飞快回顾几年中的大事，锁定齐安烨。“莫非是他？”

“神医讲有人在修筑堤坝时偷工减料，预埋隐患，导致水位稍过警线就坍塌。”

“是齐安烨。”沈寒月与姬长老一起呼出声。益都城如此，其他临海三城会不会一样？忧心忡忡的三人坐立不安，着急返回镜月城。

问天提议留尧尧在问天塔里多呆几日，教他些法术，雨燕和沈寒月欣然应允，为避免舍不得，干脆不告而别。雨燕试着在塔内使用穿梭门，成功到达沈梦居后花园，接儿子时方便快捷。

“尧尧没和你们在一起？”双儿问仨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兵不血刃

“尧尧在问天塔。”雨燕实话实说。

火灵蹿来问：“你们去看问天大人，怎么不叫我？”

“临时问它点事，没来得及。”雨燕想告诉你等于告诉全世界，止不定引来多少人同行。

沈寒月见火灵张嘴，出声制止：“我们要进宫，回来再说。”搂着雨燕喊人套马车去皇宫。

“姬长老，他们…”

“我去睡觉。”事关重大姬长老不便多言，何况的确有点困乏。

马车很快驶到宫门口，雨燕请护卫通传，吟香派韩公公驾马车来接。沈寒月和雨燕在凤仪宫外下车，绿巧等在院门口。

笑盈盈讲：“皇后娘娘才说让我明日登门探望您，您倒先来看娘娘，您二位真是心有灵犀呀！娘娘陪皇上用晚膳，邀请您夫妇同享。”绿巧带他俩去膳厅。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夫妻俩行礼。

“免礼、平身、赐坐。”镜月国主端坐正中，口齿不清道。

雨燕在问天塔中虽然吃过不少糕点，但没吃正顿仍觉心慌，美食当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填饱肚子第一，沈寒月默默为她布菜。

吟香扶齐永祥坐好问：“雨燕此时进宫所为何事？”

“益都水祸属人力导致，民妇怀疑其他临海三城均有相同隐患。”雨燕简明扼要复述问天的话。

镜月国主深思片刻瞧雨燕：“沈夫人可有真凭实据？”

“皇上派人去青阳、落凤、黑岩三城察看便知。”

“来人，宣太子进见。”齐永祥面色愠怒，身子颤抖。

吟香担心地握住他的手说：“此事交给太子处理，您要保重龙体。”

“孩儿参见父皇、参见皇后娘娘。”齐安坤没唤吟香母后，她无所谓。

“坤儿暗中派人速去青阳、落凤、黑岩三城察看水利情况，回来报我。”齐永祥费半天劲表达心意。齐安坤错愕点头去吩咐人着手办理，雨燕和沈寒月告辞回府。

心中无事睡眠安，雨燕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完，沈寒月陪她到去后花园散步，没走多远，乐乐、晨曦蹦蹦跳跳迎来　。

“姨娘好，姨丈好，我们来找尧尧玩。”俩孩子打完招呼朝尧尧房间跑。

雨燕赶紧喊：“乐乐、晨曦，尧尧不在府里，过几天才能和你俩玩。”

“不在府里？他在哪儿？”乐乐拉晨曦停下扭头。

沈寒月接过话头讲：“尧尧去了他舅舅家。”瞧火灵、双儿过来，拉雨燕走人，要想清静，远离孩子，尤其是小人精们。

“小姐偏心眼，送尧尧进问天塔，连个机会都不给乐乐和晨曦，晚晴夫妇若知道该有多伤心？”小翠从小门口进来挡在二人身前，雨燕头大。

沈寒月不悦沉声道：“我们做什么事情，莫非要向你请示？”

“小翠，你胡说八道什么？跟我回府反醒。”雷护法追来听到，一头冷汗呵斥。“请尊主、宫主恕罪。”跪地叩头。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小翠幡然醒悟后悔道歉。

“你们带乐乐、晨曦回府吧！”人不经意说得话往往是内心深处所想，最真实。雨燕觉得问心无愧，不愿多言。

“小翠姐姐，你魔障啦？雨燕姐姐什么时候偏心眼过，尧尧有的乐乐、晨曦全有，你如此指责她，可有想过她的感受？”火灵愤愤不平。

“雨燕姐姐视乐乐和晨曦如己出，你今天的一切哪样不是拜她所得？”双儿直言不讳。

“素日只觉你口无遮拦，实心眼，现在看来是缺心眼。”雷护法骂她。

“我，我只是想给晨曦、乐乐争取机会，没想让小姐难过。”小翠垂头辩解。

晨曦懵懂问：“娘亲给我们争取什么机会？是去尧尧舅舅家吗？他舅舅会不会像姨娘那般喜欢我们？”

“瞧你那脑袋，还不如个孩子。你眼巴巴将他俩送去，人家不管，你能如何？”雷护法叹气。

“我、我。”小翠我半天窘迫地搅缠手指，心想等雨燕消气后会再次原谅她。

晚晴和影九回来过年，瞧她主仆二人客客气气，询问原因火灵告知，大骂小翠糊涂，拽她找雨燕认错，雨燕嘴上原谅，心里却有道抹不去的痕迹。以接尧尧为名，跑去问天城散心。

齐安坤派去三城调查的人还没传来结果，齐安烨却在年三十夜晚发动兵变。他趁皇上、太子宴请群臣时，与张义全卫尉勾结，擒下宫门护卫，带一万精兵包围圣乾宫。

许相国大殿上揭露齐永祥当年篡夺其兄皇位，勾结玉珀国主杀害兄长的罪行，齐永祥旧疾发作昏倒。群臣议论纷纷，王相国提议他让位与太子，齐安烨挥剑斩杀，殿内鸦雀无声。

许相国谴责太子碌碌无为，罗列齐安烨功勋，煽动群臣拥立烨王当皇上，众臣面面相觑时，许书瑶上前语笑嫣然讲他们的妻儿皆在烨王府做客，群臣跪地山呼万岁。

齐安烨囚禁皇上、吟香在驻香阁，齐安坤禁足坤王府，定在正月十六登基。许书瑶趾高气扬去慈渡堂接王皇后主持庆典，遭到拒绝恶语相向，见王皇后不理，恼羞成怒威胁莫要赴泽王后尘。

王皇后拉她刨根问底，她回神心虚欲走，两人拉拉扯扯，纠缠不下。六十多岁的太后想分开她俩，不料反被带翻地上，王皇后唤宫女传太医，赶来时已一命呜呼。

许书瑶告诫宫女、太监缄口结舌，丧礼过后齐安烨假惺惺接母后回凤仪宫颐养天年。王皇后说想见皇上，瞅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齐永祥，她百感交集、痛哭流涕。

烨王派兵抓捕雨燕一家大小及相关之人，只看到几座空空的府宅，连争鸣书院也因放假不见人踪。

正月十六天降大雪，登基典礼如期举行，齐安烨祭拜完祖先，一步步登上台阶，准备坐上龙椅时，轩王爷领兵冲入圣乾宫，杀死许相国，

工部尚书刘书达拿出齐安烨掌管工部时弄虚作假，不顾百姓死活，偷工减料致使益都城发生水祸。

他联合许相国，谋杀三皇子齐安泽，澜岚、玉琼公主堕胎均是他精心设计，为挑起三国战争，好混水摸鱼。许书瑶拉拢群臣家眷，对不顺从者下毒控制，逼朝臣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