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他做什么？”沈寒月手指齐皓轩。

“销售、运输全归他。”

“你干什么？”两人不约而同指雨燕。

“数银子。”

“你…”是自己上杆子求雨燕共走发财路，故两人皆敢怒不敢言。

沈寒月入住云婧园后，天天不是与齐皓轩斗嘴，就是拉雨燕、双儿、火灵到街上胡吃海喝，买回许多礼物送给孟知青、锦娘讨他俩欢心。

园里的丫鬟侍卫几乎全得过他赏赐，连晚晴都因收其好处太多，不好意思在雨燕面前说他坏话。齐皓轩端着王爷架子做不到一视同仁，只有郁闷的跟在雨燕身旁瞎晃。

“雨燕姐姐，不好了，红，丁宁姑娘来寻寒月哥哥。”这日雨燕和齐皓轩、沈寒月、晚晴四人打麻将正嗨，火灵来报。

“说我不在。”沈寒月嗖得一声不见人影。

“夫人上门，该离开了吧？呵呵。”齐皓轩喜形于色，笑出声。

“雨燕姐姐，有位叫冷夕颜的小姐在门外吵着要找皓轩哥哥。”

“说我不在。”双儿话音未落，齐皓轩挺着笑纹尚存的僵硬脸消失。

“今天初几？”雨燕问。

“初九，怎么了？”晚晴茫然望她。

“三六九好日子，为何会煞星双至？”雨燕喃喃自语。

“我去打发她们走。”晚晴起身。

“算了，大过年的，上门是客，请去大厅用茶。”幸亏这两日孟知青夫妇嫌来回奔波麻烦，暂住汇界不归，否则一个丁宁便说不清。

“夕颜姑娘、丁宁姑娘新年好！”雨燕抬脚进大厅。

“雨燕小姐，我夫君在何处？”

“雨燕小姐，轩王爷在哪里？”分坐两旁面对面的二女同时问。

“沈宫主、轩王爷不在云婧园。”雨燕在中间的主位落座答。

“沈寒月是你夫君？”冷夕颜目露寒芒。

“你有意见？”丁宁挑眉。

“他曾经因为孟雨燕重伤我，却娶你做夫人，奇哉。夫债妻还，接我一掌。”冷夕颜瞧丁宁纤弱，先出口恶气。

“找死。”丁宁举掌回应。

“啊！噗！”冷夕颜喉咙反腥，鲜血直射丁宁，她侧身闪过。

“小姐。”冷夕颜的丫鬟又替她受了丁宁一掌，唇角淌血。

“住手。”雨燕感觉丁宁没有先前的温柔，眸中透着凶狠，欲致冷夕颜于死地，快速挡在她们中间。

“让开，不然，死。”丁宁脸上浮现出一团黑气。

“丁宁，想想沈寒月、沈青君。”雨燕大喊。

“青君、夫君。”丁宁面现痛苦，抱头冲出云婧园。

“跟着它。”雨燕急唤，影九追丁宁，晚晴追影九。

“小姐、小姐。”这边冷夕颜昏迷。

“快请大夫。”雨燕叫人。

手忙脚乱安顿好冷夕颜已是月上柳梢头，火灵、双儿在街上的酒楼里找到沈寒月和齐皓轩，两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对酒当歌畅谈心事，好不惬意。

“小燕，宁儿温婉贤淑、善解人意，怎会打伤冷夕颜？”沈寒月不相信。

“燕儿，夕颜虽天真率直，但颇识大体，今日为何如此莽撞？”齐皓轩迷惘。

“谁知道她俩发什么神经，一言不和就开战，这会儿都在房间卧着那，你俩各找各伴。”影九两口追出不远见丁宁躺倒路边背它回来，雨燕说是旧疾，沈寒月会医治，其实怕大夫诊出事非。

冷夕颜经过精心治疗两日后醒来，瞅见齐皓轩，哭诉丁宁的残酷，雨燕很想说她们半斤八两，话到嘴边又咽下，和病人较什么劲？摇头溜走。

“雨燕姐姐，丁宁的体中戾气、怨气交织，湮没它的本性。”火灵趁晚晴不在，悄悄说。

“可知为何？”

“龙珠自带的怨气与枭猛修炼后留下的戾气，全想掌控丁宁的意志，它承受不住有可能变成痴呆。”

“可有治法？”沈寒月两眼通红。

“需要取出龙珠，我用精火褪掉浊气，它重新寄炼。”火灵说得容易，做时却需要几方紧密配合，稍有差错，不仅救不了丁宁，还会反受其害。

次日一早，接到命令的风、电护法带寒月宫弟子把云婧园丁宁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沈寒月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雨燕拍拍晚晴肩嘱咐等她吃午饭，领火灵、双儿进屋。

双儿含丁宁进玉镯，放它在灵池里。雨燕用意念压制它身上的两股气息，沈寒月抱住它的头，口对口吸出龙珠，丁宁化为蛇身，云儿小心翼翼将丁宁的魂魄存放在镇魂玉中。

火灵现出本体，化作一团蓝焰煅烧龙珠，随着杂质的灰飞烟灭，红珠一点点纯净透亮，被雨燕念力包裹的戾、怨气开始拼命逃脱。

“雨燕姐姐放它们过来。”火灵喊。雨燕松开念力，怨气化成龙形，戾气变成枭猛联手同火灵抢龙珠。“雨燕姐姐，先捉住怨气。”火灵以一敌二困难，打算解决掉戾气再对付怨气。

“好。”雨燕用念力抓龙怨气，它奋力抵抗，突然蹿向沈寒月的脑袋，雨燕心慌收念力推沈寒月，不料狡猾的龙怨气虚晃一招，直击她识海。

“啊！”雨燕惨叫声，强忍疼痛驱除龙怨气，火灵加速消灭戾气来帮忙，怨气清除干净，龙珠晶亮璀璨，云儿移丁宁魂魄回龙珠，泡在灵池里滋养片刻，沈寒月闭上眼睛口对口送入它身体，丁宁慢慢变回人体。

“雨燕姐姐，你醒醒？”双儿搂住不知何时倒地的雨燕轻晃。

“小燕怎么啦？”

“快走，一会儿她意识完全丧失，你们谁都出不去。”大家在云儿的催促声中狼狈跳出碧云间，雨燕的魂魄自动回归本体。

“雨燕姐姐的神识受损，普通大夫不会治。”齐皓轩请遍黑岩城名医，均束手无策。沈寒月让弟子传信姬溪和，火灵、双儿唉声叹气。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语成谶

“普通大夫不会治。”齐皓轩抓住关键。“来人，十万加急镜月城请王神医速来黑岩城。”

孟知青和锦娘从汇界回来，瞅见雨燕不醒人世，老泪纵横，尤其是锦娘，细数雨燕这两年经历的大灾小难，勾起众人悲伤回忆，云婧园中愁云惨淡。

问及雨燕因何神识受损，沈寒月说她摔倒碰到头，大家信以为真，刚刚苏醒的丁宁心里难受泣不可抑。

冷夕颜瞧沈寒月哀痛欲绝的模样，怀疑丁宁是他夫人的真假，觉得挨这一掌委屈，不过雨燕受罪她又窃喜，心盼她永远沉睡。

“孟雨燕受伤昏迷？”孙清扬在城主府听到消息讶然。

情报显示，孟雨燕与齐皓轩、许书瑶三人青梅竹马，虽是才女，因体弱多病养在深闺无人识。

一年前从镜月城楼坠地，蒙王神医相救，不知何故同相府千金闹翻，与寒月宫合开酒楼，与轩王爷合开茶馆，独开争鸣书院，设立女子学堂。

治理水祸捐银十万两，随大皇子去落凤城送救灾物资，辗转青阳城为百姓解毒，斗怪物受伤昏迷消失良久。

乍露面被大哥虏获，陷害三皇子未遂，反使他俩成为朋友。沈寒月倾力相寻，大皇子、轩王爷全心系与她，连玉贵妃、西岚公主都为她说好话。

因得罪皇后，四处游历，火炎山寻宝时火神发怒，传闻她救人无数，登过问天塔几层不详，益都城小妹困住沈寒月，被她用飞行宝贝救走。

失踪一个多月来黑岩城要买黑岩山，轩王爷、沈寒月专门跑来支持，莫非黑岩山上有宝贝？加上这次，孟雨燕不到两年，就昏迷三次，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呢？”孙清扬自言自语。

“禀宫主，益都城孙府二公子孙清扬携名医探望孟小姐。”弟子报。

“小燕与他素不相识，他此举为何？”

“管他为何，孙府口中的名医错不了。”齐皓轩来医不拒。

沈寒月因孙秀红收买益都堂的堂主差点命丧益都，多亏副堂主带亲随誓死守护，雨燕及时赶到逃出重围。不愿见孙家之人，躲在屏风后，由齐皓轩接见。

“孙清扬拜见轩王爷。”孙清扬规规矩矩行礼。

“二公子免礼平身。名医在何处？”齐皓轩和他仅一面之缘，懒听他废话。

“在门外等候。”

“唤他进来。”

“孟雨燕的确漂亮，难怪轩王爷亲自照顾。”孙清扬站在大夫身后，打量床榻上的雨燕。

但见她双眉轻蹙，两颊含愁，睫毛如蝶薄翅，朱唇点红半开，娇喘微微，似一朵带露纤花，令人保护欲望骤增。

“孟小姐神识毁损，在下治不了。”名医诊出病因。

“既然如此，送客。”齐皓轩不哆嗦。

“王爷，在下治不了，朋友可治。”名医连忙说。

“你的朋友？姓甚名谁，身在何处？”齐皓轩面色平静，心潮涌动。

“他叫莫离，是西岚国有名的道士，喜欢降妖捕怪。”名医道。

“道士会治病？你且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