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幸灾乐祸。”雨燕白他眼，细品清茶。

“燕儿可求我帮忙。”他眼多狡黠。

“用不着。几幅对子，小菜一碟。”她不屑拒绝。

“小姐，胡秀才带领街坊邻居在门外求对联，全是熟面孔，不好驱逐。”晚晴朝怯怯齐皓轩行完礼，瞅雨燕。

“左右无事，去瞧瞧。”雨燕向外，齐皓轩跟去当围观群众，晚晴走在最后。

“孟小姐，杜夫人说门边对联出自您妙口，在下十分佩服，不知是否还有佳作，供大家展示？”胡瑞丰谦虚躬身。

“云靖园的春联虽好，总不能整条街一模一样，还请孟小姐另赐美句。”

“加上胡秀才作的，总共三幅，差不多贴了半条街。”

“请孟小姐赐对联。”

“请孟小姐赐对联。”

………

“如果各位不嫌我文采拙劣，我便为大家献丑几幅。”雨燕不矫揉造作，齐皓轩越望越喜欢，嘴角笑纹涌现。

“等等，可否借笔墨一用？”胡秀才要当场写联。

“有何不可？”影九忙叫人从门内搬来桌子，摆上笔墨砚尺。

“内外平安好运来，合家欢乐财源进。祝大家新年快乐！吉星高照。”

“好，这联归我。”有人抢过胡秀才手中墨迹未干的对联，脸上笑开花，有人快速铺红纸等下幅。

“日日财源顺意来，年年福禄随春到。新春大吉。”

“我要这联，贴在店铺门上讨个吉利。”

“我也要。”“我也要。”

“大家别着急，容我慢慢写。”胡秀才心有余而力不足，放下毛笔对雨燕拱手：“孟小姐若与在下同写，感激不尽。”

“我右手曾受过伤，握笔难书，海涵。门上字画是这位齐公子杰作，大家要能看过眼，求他即可。今天岁末，举国欢庆，他人俊且平易近人，定不会拂众心意。呵呵。”雨燕给齐皓轩戴高帽。

“劳烦齐公子为大家写对联。”

“齐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字体似行云流水，胡瑞丰自愧不如。”胡秀才见齐皓轩气度不凡，一揖到地，侍卫欲上前撵人，齐皓轩摆手，差人抬桌。

“只要孟小姐为我研墨，我便为大家效劳。”于是雨燕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不仅口干舌燥，还腰酸背痛磨了一下午墨。打发走最后几位百姓，胡秀才告辞，晚晴扶雨燕进院休息。

“燕儿，不如我喂你？”看她累得筷子掂不起，齐皓轩心疼。

“猫哭耗子假慈悲。”雨燕甩他眼刀。

“你是耗子？”齐皓轩一本正经问。

“你才是耗子。你…”咽下那半句你全家都是耗子。

用完晚膳，火灵、双儿不知疯往何处，几个大人干瞪眼，雨燕提议打麻将。齐皓轩、孟知青和锦娘均觉新奇，介绍完规则开战。

“王爷，您应该出一万。”影九弱弱讲。

“王爷，您别出五条。”

“滚。”影九乖乖去孟知青身后指导。

“三万，我赢了，给钱，给钱。”雨燕得意洋洋伸手，齐皓轩无精打采付银。

晚晴去厨房教厨师包饺子，子时摆桌大家共食。听着院外此起彼伏的炮声，瞧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饺子和满桌的美酒佳肴，雨燕心潮澎湃毫无食欲。火灵、双儿大赞新年，恨不得天天过。

“燕儿让孟老爷送那么多银票何用？”齐皓轩见她郁郁寡欢，转移她思绪。

“我要买黑岩山。”

“买黑岩山？雨燕的答案令齐皓轩惊讶。

于是雨燕重新针对沥青为他扫盲，于是王爷听完她的解答，积极要求参股，于是两人开始洽谈合作事宜，各不相让，后来搁置，煮酒论英雄，某女烂醉如泥，眼泪狂飞。

“燕儿为何唤我子煜？花落雪是谁？红姬、宁儿、景云、笑笑又是谁？”齐皓轩搂着怀中呓语佳人，百思不得其解。

除夕夜，家家户户灯不灭，双儿、火灵年初一放炮搞怪的阴谋被粉碎，气呼呼把大堆的鞭炮送与家贫炮少的孩子过瘾，两人想新招。

和松年昨日让人求得轩王爷墨宝，装裱悬挂在厅门口炫耀。一大早就来云婧园请安，齐皓轩勉励几句后，暗示他过完年催促上方尽快落实卖黑岩山之事，年内如有人来拜访，一律挡驾。

“叫我干嘛？起来亦无事。”雨燕昏昏沉沉睡到午时，才在晚晴的推喊下睁眼，揉着太阳穴埋怨。

“夫人说年初一睡懒觉会懒一年，不知您会怎样？”晚晴笑嘻嘻递来醒酒汤。

“现代的妈妈也说过此话。”顿时心酸。

“小姐快喝下汤，我为您梳洗。”瞧她神思恍惚，晚晴勺盛喂到唇边。雨燕不语，接过一饮而进。洗漱好，换上锦娘亲选的年装去大厅拜年。

“双儿，哥有银子，带你逛街。”火灵晃动手中的红包。

“雨燕姐姐新年好！”双儿不理它，跑过来给雨燕鞠躬。

“双儿新年好！”雨燕睹兽思人，愣神。

“雨燕姐姐新年好，红包拿来。”火灵蹿来背了句诙谐的台词。

“火灵的脸皮真厚，逢人就要红包。”双儿满脸不耻。

“我不脸皮厚，你能跟着我白得那么多红包？”火灵朝她咧嘴吐舌。

“那是他们自愿给我的。”双儿鼓腮帮。

“你站在我身旁，又比我小，怎可能给我不给你？”火灵争论。

“不是你求我跟着你，谁稀罕？”双儿恼怒。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要开心，生气要气一年的。”雨燕取出备好的大红包，俩小鬼立马两眼放光。

“猜猜里面有多少银子？”火灵问双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齐奔

“不害臊，哪有当人面猜红包多少的？像雨燕姐姐这么有钱的大款，太少拿不出手，我猜至少五十两。”很想抓小翠过来问问还教这俩货些什么？“哇塞，一百两，雨燕姐姐我是你的铁粉丝。”双儿打开红包欢呼，雨燕头晕。

“我们去找皓轩哥哥，他是王爷，红包不能比雨燕姐姐的少。”火灵想点。

“对，拿雨燕姐姐的红包给他瞧，低于一百咱不要。”双儿同它沆瀣一气，满脸痞子样，再无刚才的矜持。

用过午膳，孟知青带锦娘、雨燕去镜月国与西岚国的交界处，孟记玉石铺中慰问坚守岗位的伙计，派发红包，其他人不走亲访友随行。

三辆马车缓缓驶出黑岩城东门，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汇界。因两国年节时间不同，故汇界里的商铺长年川流不息，只是今日镜月国的店铺家家张灯结彩，打折的商品比比皆是。西岚国的店铺虽无镜月国喜气，却也大多挂上优惠牌吸引客家。

孟知青将雨燕隆重介绍给灵玉斋的岑掌柜和伙计们，逐个发完红包，被请上二楼喝茶阅账，锦娘陪伴，雨燕拉齐皓轩他们溜之大吉。

“连块像样的玉石都没有，还敢叫灵玉斋？来人，给我拆下牌匾。”逛够回返的雨燕离老远就听见一道嚣张的女声，急步向前。

“等等，这位小姐，汇界中玉石店众多，您若不中意我家货物，可去别家购买，哪有拆人牌匾的道理？”孟知青带伙计挡在招牌下。

“我已经拆下三十二家，这里是第三十三家，你能在一息时间内拿出块令我中意的玉石，我便双倍价购买，以后还会保护你的店铺，拿不出就关门。别占着好位置不卖好货。”

“岑喆，把店中最好的玉石给她拿来。”孟知青喊掌柜。

“老爷，刚才那块便是我们最好的玉石。”岑掌柜苦脸道。

“怎么回事？”孟知青不解。

“老爷有所不知，前几日汇界里过来几位大爷，将所有玉器店的美玉席卷一空，新货尚未运到，此刻汇界里已无奇玉。”岑掌柜附在他耳边说。

“没有吗？拆匾。”

“住手。”雨燕看清女子是孙秀红后，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她，沈寒月不会坠海，不会遇见红姬。现在又来自家店铺捣乱，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你是何人？”孙秀红瞅她面熟。

“她是我女儿孟雨燕。”孟知青望见女儿身后的齐皓轩，脸上露出笑容。

“孟雨燕？”孙秀红在大脑中搜索。

“我有块火玉，不知可入得小姐慧眼。”雨燕传音云儿在碧云间里找到一小块最低级的红玉边角料，托在掌心让她瞧。

“真是块好玉。”拇指大的红玉像朝霞迎入万丈光芒，绚丽多彩，孙秀红瞳孔骤亮称赞。

“火玉通灵，有缘人可佩带，无缘人会被灼伤。”雨燕轻轻在手中搓弄。

“卖给我。”孙秀红目不转睛盯着红玉。

“有缘送你无妨，无缘莫再来灵玉斋纠缠。”

“此话当真？”

“决无戏言。”

“好，我孙秀红发誓，若火玉与我无缘，今后决不为难灵玉斋。”孙秀红干脆利落伸手，雨燕扔过去鲜红如血。“啊！”稳稳接到手中，面有得色的孙秀红将火玉丢弃地上，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