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药煎好了。”
帘子被掀开,小宫女剧端着托盘走进来。
安晴不经意看了一眼,“放着。”
……
陆笙素日也很繁忙,虽然面上曲意奉承着,心却厌烦的紧。
听闻如此,他惊讶道:“殿下身体不舒服?”
“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罢了。”
嫌弃的推了推案几上的药碗,她瘪眉,“这药苦的厉害。”
“总管快劝劝殿下,这药是防风寒的,殿下总是这样呢。”小宫女抿唇笑着。
不动声色瞄了眼对方,安晴心里算计着。
陆笙垂了垂眸,沉吟片刻,复又抬起头,“殿下,身体为重,您要保重身体才是,良药苦口却利于身体。”
那药色泽发黑,瞧着便是极苦,盛在晶莹瓷白的碗中越发映衬的不讨喜。
“你还懂这个?”
她佯作好笑望着他,手掌撑住了下巴,“如果孤就是不想喝呢。”
“太医开药必然是有用意,殿下您的身体尊贵,万万不能生病。”
“是么。”她勾了勾唇,眼风扫向他,一字一句——
“不过你喂孤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此刻,偌大的宫殿内之剩下了安晴和陆笙两个人。小宫女识趣的退了下去。
女皇殿下喜欢什么,那么他们这些奴才也要配合才是。
162、宦官vs女皇
闺中情趣自然不能为外人倒也。
静谧的空间中飘荡着龙延的香味,一时间两人无言,安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她趣味盎然盯着他脸。
陆笙整个人都愣了,凤眸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他脸上便带了笑,伸手便捞起桌面上那一白瓷晶莹的玉碗,勺子在里头搅动两下,递给对方。
黑色的药汁在白瓷之中晃动着,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她凝神,盯着他的脸挑了挑眉,“啊——”
他一愣。
单调的音节打破了沉寂的宁静,女子红润的唇瓣张开,忽而靠了过来——
动作一顿。
他便瞧见那红唇含住了那瓷白的勺。
瘪着眉,她瞪大双眸,用黑黝黝的瞳孔盯着他。
鼻尖旋即飘来一股独特的幽香,他嘴角笑意凝结,身体僵住了。
粉嫩的唇瓣微抿着,她腮帮鼓起。
陆笙清楚看见对方漆黑的瞳仁中倒影着他的脸。
耳边传来一阵吞咽声,之后伴随着嘀嘀咕咕的声音,“呜,好苦。”
陆笙手中端着那白瓷的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举在半空中。
“咳,愣什么?”
许久不见他动作,她朝后挪了挪,瞥了他一眼,拂袖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这药的确是苦的厉害,虽说是宫中御医所制,但是舌头都要苦的没味道了。
眉毛皱巴巴拧着,她如临大敌。
眼角瞄过桌案上的几个盘子。
“孤要吃这个。”她忽而勾唇,伸手指着其中一叠腌梅子。
对方再次愣住了。
只瞧她对他挑眉,“孤也要你喂!”
声音之中饱含戏虐。
……
此刻。
难得阅历丰富的陆大总管也有几分尴尬。
眼角抽了抽,他忽而觉得,是不是殿下几个男宠伺候的不得当,让她如此……这般……
放下掌心的药碗,但见安晴凤眸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心里暗骂几句,还是挂上了浅笑。
“殿下,奴才不干净。”
她厉色,“什么干净不干净,孤觉得你干净就行!”
陆笙无可辩驳。
垂了垂眸,掩下眼底的不耐。
那犹如上好羊脂玉的芊指朝案几上的腌梅子摸去——
刚刚捻起一颗,便看到对方已是张开了红唇。
动作又是一顿,紧接着,他抬起胳膊将那颗梅子塞进对方唇中。
安晴狡黠一笑,却迅速的阖上了红唇。
他刚要抽开手指,却顷刻怔住了。
湿湿滑滑的触感,指尖还有些痒痒的,被温热的包裹着。
刚一抬头,正对上她戏虐的视线。
她眯着眼望着他,而口中,还含着他的手指。
……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心跳咚咚的律动着,呼吸都有几分急促。
【叮,恭喜玩家,目标好感度+10,总好感度20+】
陆笙是彻底的愣住了,身体还有些僵。
垂眸掩下一抹复杂,实在是不能叫他多想,以往在御前伺候也不见殿下这么……饥渴……
后宫的男宠都是他叫人挑选了送进来的,功夫该说都是顶好的,究竟是他们没好好伺候惹得殿下,还是……
163、宦官vs女皇
此刻,陆大总管整个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要调出后宫侍寝登记册查一查。
安晴弯了弯眼睛,牙齿忽而在他指尖轻咬了一下,见对方皱起眉头之后终是松开了口。
却在他迅速抽开手之际,再度伸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陆大总管眼角一抽。
只瞧她瘪眉凝神望着他的有些湿漉漉的手指,忽而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搁在他手心,朝他挑眉,“擦擦。”
陆大总管眼角又是一抽。
所以这是谁的错?
默然将手缩了回来,掌心握着那方还有些温热的帕子,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沾着某种液体的指尖。
她则是眯眼笑着转身又喝了口茶漱口。
陆笙垂眸冥想着,漆黑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冷光。
调笑归调笑。
片刻之后,安晴让他一个人在旁边练字,自己则是处理起来奏折。
……
朝臣上奏齐王。
不少大臣纷纷指责对方大肆在京中兴建府宅,耗费银两颇多,如今正值年关,处处都是要用银子的时候,齐王却在这个时间……
关于男主女主,她大致也能猜出来几分。
苏灵儿是将军府的嫡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么,她自然也是见过的,说是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大将军对于她忠心耿耿不必说,但是苏灵儿却并非池中之物,她聪慧,有计谋,之后更是嫁给了齐王这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可即便是再如何衷心,哪里比得过自个的亲女儿?
在变幻莫测的朝廷之上,没有什么对错之分,王侯将相,正所谓成王败寇。
既然你的能力不够,那这天下之位,便是别人的。
想着,她眯了眯眼,后背朝椅上靠了靠——
这种时候,男女主两个人差不多也见过几面了……
眼角一瞄,恰好看到陆笙起身抚了抚衣袖,整理着桌面上的纸笔。
“殿下,时候不早了,内务府那边有些事要回报,奴才去去便回。”
这种年关季节,身为太监首领是有不少的杂务,她眯了眯眼,挥了挥手,“去罢。”
忽而想到什么,“天干物燥的,你记得在内务府领些羊油,护理一下手。”
陆笙点头应是,皱起眉头,心里升起几分疑惑。
“你手指也太糙了……都起茧了……”
某人在转身之际脚下一个趔趄。
安晴还吧嗒了下嘴,想继续说刚才手指磨的舌头不舒服……
却见对方低头拢着衣袖已是飞速朝宫门走去。
微微一顿,她勾唇笑,舌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千万别忘了!”
却见对方走的更急了。
……
那日回去之后,陆大总管不知洗了多少次手,伺候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大人,您总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那手前前后后用香胰子搓揉了不下二十遍,究竟是摸了什么东西?
之后,陆大总管更是差人调来了敬事房的侍寝记录,颇为细心的看着,还皱起了眉头。
末了,嘴里嘀嘀咕咕,“竟然没有记录,莫不是都不中意?”
他摔了手里的册子,
164、宦官vs女皇
他摔了手里的册子,将领事的太监叫了过来,“啪”一掌便将人掴倒在地。
“怎么做的差事?”他冷冷道,“嫌活着不舒坦就去死,别搁这儿碍眼!”
陆笙心里阴郁的厉害,看见那帕子冷笑一声,凑着烛火便烧了干净。
又想到自己的手,一时间仿佛还能感到似乎被那人含着,心头又是泛起说不出的感觉,起身凑着水更是洗了又洗。
……
时间来来回回过得很快,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某日安晴发觉日日来伺候的陆笙不见的时候,不禁皱眉问道:“陆总管呢?”
“殿下,陆总管病了。”
她凝眉想了想,而后放下纸笔,“叫了太医院瞧过了?”
……
“陆大总管,殿下来瞧您了。”
层层遮掩的帘子中,依稀能嗅到淡淡的药味,良久,屏风后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替我叩谢殿下关怀,只是殿下进来过了病气儿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