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能摸错这么远,不容易……不如,今夜就在爷的屋里睡吧……”时韶然逗道。
郁念明显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时韶然笑着上前搂住郁念的腰,凑近她耳边道:“认得爷的声音么?爷是时将军。”
郁念这才点点头,怯怯地停止了挣扎。不停止也不行,谁让她已“卖身”给人家了呢!
“你错进爷的院了,爷这就送你回后院吧!”时韶然一手在郁念的腰间摸了两把,另一手捉住了她的手,也揉捏了几下。
这便宜占得!
郁念“畏怯”地退开,却又马上被时韶然揽住。
“怕什么?你是爷的人,难不成还防着爷?”时韶然又在郁念的耳边问道,还故意加重了呼吸,进进出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郁念毫无办法,只好让时韶然搂着走向后院。她现在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大魔头!
可时韶然却故意带她绕了远路。两人进了后花园,而不是直接进后院。
郁念觉得心好累,可又反抗不得。
“抬腿,抬腿,抬高点,再抬高点,这儿有个很高的台阶。”时韶然故意在郁念耳边“提醒”道。
实际上,前方并没有台阶,郁念看得清清楚楚,却要被迫抬高腿,再来一个踩空。
“哎,头侧点,侧点,前面假山的石头杵着呢,别擦花了脸。”时韶然继续“提醒”。
同样地,前方并没有假山,可郁念只能偏着头走,还不能让时韶然放下他护在她脸上的手。
真是折磨死人!
然而,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的……
就在他们穿过两排小树底下的小道时,时韶然抽出了匕首。
郁念警觉起来,想着一会儿若是对方伤她,她得如何躲避。
但是,时韶然却随手挑破了她肩上的衣裳……
“啧啧!姑娘的衣裳被树枝划破了,来,靠爷近点,别往树边倚。”时韶然揽过郁念的肩,手指在她肩上破洞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然后他又挑破了她身上多处位置。
她还听到他憋不住的欢笑声。
“哎哟,路边的枝枝叶叶该修修了,刮得我的姑娘浑身上下都破了,好心疼!噗——”
……这禽丨兽啊!
郁念艰难地走完这程路,已被耍得欲哭无泪了。
时韶然送她到后院厢房前时,还故意问道:“要不要爷帮你换衣服?”
郁念挣脱开时韶然的手,快速地“摸索”着进屋,“砰”地一下就把屋门关上了。
门外时韶然憋着笑,肩膀抖得一抽一抽的。
郁念在屋里气得劈碎了一张凳子。
不过,还好,她衣裳上被划破的位置,都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这到底算不算他还有点良心?
啊,呸呸!禽丨兽哪来良心!
不过,他没有质问她为何会出现在中殿,是不是代表她演得还行?他半信半疑总比他完全不信好吧?
话说回来,这要是想攻略他,岂不是分分钟的事么?这人,稍稍勾引下,就上钩了吧?
夜里郁念睡得不安稳,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才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外边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有人问:“乐菱,你真陪爷睡了?”
乐菱答:“……嗯。”
又有人问:“爷弄疼你了吗?”
乐菱答:“爷对我可好可温柔了……怎么舍得我疼……哎呀,你们快别问了!羞死人了!再说,姐姐们,你们不都伺候过爷睡觉吗?”
众人答:“这倒是……”
郁念心下疑惑,昨夜分明见时韶然和乐菱分房睡的,怎么乐菱又撒谎说两人睡在一起了?难不成是,后来她走后,那两人才上演了真正的春宫戏?
哼,时韶然那个禽丨兽,调丨戏这个,调丨戏那个的,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
郁念烦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此时站在时韶然屋里的苏柔柔也有些烦闷。
“郁念已连续三夜潜入我中殿了,你当真一点儿也不知情?”坐着的时韶然独自对着棋盘,举着一枚棋子思考着。
苏柔柔眉头紧皱:“奴婢当真不知情。”
“连你都发现不了她,可见她的轻功了得。”时韶然放下了那枚棋子。
“奴婢去解决这事!”苏柔柔拱手道。虽然她总防着那又聋又哑又盲的姑娘,可没想到,对方竟比她还要厉害。这也是她过去不曾遇到过的事。
“不必了。看起来,她并无伤我之意,我们再暗中观察观察吧。”时韶然抬头道。
苏柔柔急道:“可是……”
“留着她……还挺有意思的!昨晚……我已经惩罚过她了……哈哈!”时韶然眸光闪闪,笑意渐浓。
苏柔柔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低着头出了屋子。她跟着爷这么多年了,爷虽然在人前总是玩世不恭嬉笑打闹,可私下,这还是头一次,因为一个姑娘,他笑得那么开心。
第78章 大将军vs女刺客(四)
今日早朝下得早,霍泓盛邀时韶然去他府上小酌,时韶然答应了。霍府和时府离得近,时韶然没骑马,坐着八抬大轿就去了,去时还不忘带上苏柔柔。
郁念听到动静,也悄悄地疾步跟了上去。这正是窥探霍泓盛的好时机。
到了霍府,时韶然等人很快入内。
霍府不比时府小,同样侍卫众多,郁念一时进不了霍府,只得在外边的一高处向里窥探。
霍泓盛是个冷面将军,以稳准狠出名,他一向不太看得起时韶然随随意意的作风,这也是众人皆知的,可无奈带兵作战时,时韶然却一点儿也不输他。
在他看来,时韶然打的胜仗多有运气的成分,这表弟难成大器。所以在几次试探后,他毫不避讳地让时韶然知道他私下养兵的事。私养兵马自然是犯大忌的,一旦被人揭发,就会以谋逆之罪被处于极刑,虽然他暂时并无行动。可他知道时韶然不敢管这些,甚至对方还畏畏缩缩地劝过他收敛。
他没少嘲笑过时韶然胆小怕事的性格。
就如今日,时韶然刚进门,霍泓盛就又冷嘲热讽上了。
“贤弟去哪儿都不忘带着‘后宫’姑娘呵!”走在前面的霍泓盛头也不回。
“表兄愿意的话,也可以呀!有温柔的姐姐伺候着,身心都很舒爽哟!”时韶然用一贯不正经的语气回答。
“呵!本将得留着身体精力干更重要的事!哪像你,胸无大志!”霍泓盛不屑道。
“时至今日,你我同坐大将军之位,还有什么大志比这还要厉害的?我们求得不就是在有生之年继续保家卫国么?”跟着后边的时韶然神情悠悠。
“有些事,你不懂,”霍泓盛带着时韶然到了后院的一片练兵场上,“瞧瞧,这是我新近招的兵马。兵强马壮——地位才能稳固。”
“这么说来……我也要去弄些兵马来才是……”时韶然若有所思。
“……呵!”霍泓盛看了看时韶然,轻蔑地笑了一声,没再回答。
两人绕过练兵场,进了闻香阁。里边的酒盏小菜都已备好,桌旁还站着一位妖娆的女子。
“哟!这不是爷我最疼爱的小表妹双双嘛!啧啧啧,闭月羞花之貌啊!哎,要不是爷喜欢的姑娘类型不是你这样的,早八抬大轿娶你回府了!”时韶然对着那女子打了招呼。
“韶然哥哥来了……”那位叫双双的姑娘迎了上来唤道。
待两位哥哥入席后,她给他们斟满酒,之后才缓缓落座,一颦一笑间满是风情。她是霍泓盛同父异母的庶女,严格来说,与时韶然实则并无血缘关系。
“贤弟这一开口,倒把我给难住了。我父亲母亲的意思,倒是想着撮合你俩……双双虽是庶女,但毕竟生在将门世家,给贤弟当个妾室,也不丢脸吧?以后咱们就亲上加亲了……”霍泓盛喝下一口酒道。
“表兄边说我花天酒地,边狠心把妹妹送来给我,还真舍得羊入虎口?”时韶然调侃道。
“我哪舍得。还不是我这傻妹妹看上你这草包!”霍泓盛看了一眼霍双双道。
“长兄瞎说!”霍双双娇羞地轻推了霍泓盛一把,又给时韶然斟上一杯酒。
“我倒不介意府里多一个姑娘,反正伺候我的姑娘多了去了,这天一黑啊,不喜欢的姑娘也可以当喜欢的姑娘搂着睡嘛,”时韶然向霍双双挑挑眉,“不过,娶妻这种事就罢了,我还想多玩几年呢,替我谢谢姨母姨丈的好意!”
霍双双的脸上明显有了愠色。
霍泓盛则表情淡然:“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以后有得是机会接触,到时说不准你对双双恋得死去活来呢!”
“非也,非也!爷不喜欢主动的。”时韶然喝空了酒杯的酒,没心没肺道。
“……”霍双双气得摔下碗筷夺门而出。
“爷也不喜欢脾气臭的。”时韶然补充道。
霍泓盛笑得意味深长:“平日见了女人就爱,今日倒讲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