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立马上前一步:“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大夫摇头,“一般患了失心疯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就好像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一样。下一个!”
瘦子一上前,立马道:“我有病!请治好我,然后放我出去吧!”
大夫摇头,“说自己没病的不一定没病,但说自己有病的那就是一定是有病了!”
轮到李羡鱼,李羡鱼怔了怔,立马抱起破草席上的臭枕头,像可云一样眼神空洞,“孩纸,我的孩纸……”没一会儿,又展现了神演技的可云表情包,惶恐而销魂地抱着自己,“谁来救我……谁来救我……”唇角抽搐、抽搐、翕动、翕动,“司令、司令大人!”
大夫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
评估完三人情况之后,大夫道:“下面我们来做一个试验。”大夫说着在地上放了一锭银子和一个铜板,“你们若是见了,会捡哪个?”
胖子立马就将银子捡了起来。
大夫点了点头,示意他将银子放回去。
轮到瘦子,瘦子想了想,将两个都捡了。
大夫也点了点头,轮到李羡鱼,李羡鱼来回两个掂量了一下,最终捡了铜板。
胖子和瘦子二人相视一笑,这还真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谁知大夫却道:“将这姑娘放了吧。”
☆、第28章 19.1
“为什么!”
“为甚!”
胖子和瘦子二人同时开口。
“她只是傻, 又不是疯, 没有任何攻击力!”大夫惋惜道, “可怜了看起来这么精灵的一个小姑娘, 你们看, 一锭银子和一个铜板, 只捡了一个铜板, 这得多傻啊!”
“大夫!”瘦子道,“她不傻啊!若在外面这样, 那以后别人都会丢银子和铜板给她,这样她就会有捡不完的铜板了啊!其实她是最聪明的!”
“聪明的是你!又疯又聪明, 出去这不是得高智商犯罪吗?”大夫冷道, “你必须留下!”
“那俺呢!”胖子可怜兮兮问道。
“你又疯又笨!这样最容易被人利用, 三两句话就被人当枪使唤, 为了国民安全, 你还是先留下考核!”
李羡鱼就这样被放出了大牢,她精湛的演技为她赢得了一枚铜板。那个大夫也真是的, 居然给一锭假银子!
李羡鱼重新报官, 这次看见衙役开口便道:“我相公丢了!”
“怎么又是你?”衙役,“丢完孩子丢相公?该不会你相公带着孩子跑了吧?”
“不是!我相公真的丢了!”
“嗯,晓得咯。”衙役懒洋洋掏出笔墨, “多大啊?”
“唔……很年轻的。”
“那是多大!”衙役不耐烦问道。
李羡鱼绞尽脑汁,她还真不知道国师今年多大了,若说十八岁吧,可十八岁咋能长那么高呢?可是那张脸蛋就是十八岁的模样啊, 便报了十八岁。
“多高?”
“给你高出一个头!”
“十八岁比我高一个头!你家相公吃啥长大的?”
“吃素。”
衙役瞪她一眼,耐着性子继续问,“长啥模样!”
“跟神仙一样!”李羡鱼登时眼前一亮,“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就是那种鸡蛋白,又白又嫩又滑!然后眉毛长长的,有点斜斜向上,眼睛是单凤眼,有点狭长,眼角那里超性感的!眯起眼来就像一只猫一样,笑起来也敲好看!生气起来一脸严肃,笑起来又一脸天真!鼻子高高挺挺的,嘴唇薄薄的,唇形非常漂亮,唇线也很清明!然后,额上有个美人尖!”
“呼噜……呼噜……”衙役已经听得睡着了。
“官爷!”李羡鱼吼了一声。
“什么?升堂了吗?”衙役睁开眼来。
“我在报官!”
“哦哦,报到哪了?”
“你问我相公长啥样,我就说了!”
“那你再说一遍!”
“我忘了!”
“唉呀,自己画自己画!”衙役递了纸张过来。
“我从小画画就不好看。”李羡鱼推拒。
“没关系,神似就行了。”衙役硬塞过来。
片刻后,李羡鱼将画张递给了衙役。
衙役接过,仔细看了看,过了一会儿,又倒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
“我家相公?”
“这不是一块番薯?”
“不是,是我相公。”
衙役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画纸,打开展示在她眼前,“这是我三岁儿子画的,你觉得比起你画的这张,哪张更像人?”
李羡鱼低头,有些红了眼眶,“官爷,我要报官。天黑了,我家相公怕黑的。”
“你家相公户籍何处?”
“小……宋国?”
“他不会是偷渡过来的吧?”衙役打量着她,“你是哪里人啊?”
“啊!相公!”李羡鱼突然看着他身后眼睛一亮,“咻”的一声就跑了。她差点忘了,他们两个都没带户籍在身上,黑户口又跑到这里来,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她要是被抓了,那她家北鼻咋办!
大晚上的,李羡鱼又继续了满大街各种角落找,在城里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就连破庙里睡觉的老乞丐都被一一揪起来看了看清。这天晚上,城里无家可归的人都被骚扰了个遍,有家的人也被大半夜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吵响,不断骂骂咧咧。
天将拂晓时,李羡鱼狂奔回芦苇丛,已是满身大汗,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身上的衣衫也被狗追咬得破破烂烂。
她回到甲板上,一躺下便累得睡着了,直到日中才被珠珠吵醒。
李羡鱼揉了揉眼,只见船上像是被人打劫过似的,这才想起是昨天自己回来后翻找的。珠珠饿得在她脚边直叫,她连忙喂了珠珠一点皱巴巴的菜叶,珠珠是国师的宝贝,现在国师不在了,她要替他好好照顾它才是。
李羡鱼在给自己找吃的时候,冷不妨看到了珠珠的初生蛋,如果没意外,今天早上这颗蛋就会被煮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国师肚子里了,她家懂事的北鼻说不定还会喂她吃一两口。李羡鱼想到那已经破灭的天伦之乐,顿时悲从中来,哭得泣不可仰。
李羡鱼哭完后洗了把脸,将自己拾掇了一番,把船上值钱的东西都背在了身上,拿去当铺变卖了,开启了漫漫寻夫路。
七日后,李羡鱼含泪将这船也卖了,卖了一大笔银子,悬赏寻人,又在各处施瓜,嗯,施西瓜,只要身高八尺以上的男子皆可免费领西瓜吃。
后来想想,万一她家国师被人贩子打扮成女的呢?万一还被他们打断了腿呢?李羡鱼又连忙改成了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吃西瓜,可是一整车的西瓜吃完了,也不见她家北鼻来领,连西瓜都打动不了,她家北鼻一定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也不知挨千万的人贩子会不会打他,一想到这,李羡鱼连洗脸水都省了,天天以泪洗面。
在冷静分析过后,李羡鱼决定深入龙潭虎穴,潜入青楼和男风馆这两个国师被拐卖后最有可能送去的去处。
可是,将近一月的搜寻,国师始终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李羡鱼寻得心力交瘁,在山穷水尽之时终于病倒,屋漏偏逢连夜雨,最后她因拖欠了多日房租被赶出客栈,抱着珠珠流落街头。
她一爬起来,逢人便问:“你见到我家北鼻了吗?”
“滚滚滚!”路人一把推开她,李羡鱼一屁股摔倒在地,只觉得头昏脑胀,双腿发软,爬都爬不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一只细白的手伸了过来。
李羡鱼抬起头,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生得温柔可人。
李羡鱼搭起她的手,哆嗦着腿勉强爬起。
“姑娘,你可是要找一个年约十八,这么高,生得又漂亮的男子?”温柔女子比划着开口。
李羡鱼一听,登时惊喜得一扫病态,像打了鸡血般连连点头,“你知道我家北鼻在哪?”
“我们也是差不多一个月前才看到他的,不过好像傻了,说个话都不清楚呢。”
“对对对!他是有点轻微弱智!”李羡明明是惊喜笑着的,却泪流满面,“他是我家的!”她一抹眼泪,都怪她不好,当时跑的时候只顾着小鱼干儿,没有拉紧他的手。
温柔女子领路,将她带入了一间青楼,上了二楼雅间。
李羡鱼跟在她身后,心碎了一地,想问而不敢问,最终还是咬牙问道:“你们没有让他接客吧。”他家北鼻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仙人儿,如何能被人糟蹋,嘤嘤嘤。
温柔女子转过脸来,一敛面上和善的笑容,眸色凌厉,“他不接客,那你来接客?”
“啥?”李羡鱼伸长了脖子,“俺家北鼻呢。”
女子笑而不语 。
“俺家北鼻呢!”李羡鱼连连追问。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老鸨模样的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唉哟哟,这是今日来的呀?模样还可以,怎么身材干瘪瘪的啊!”
女子笑语道:“养养就肥了嘛。”
“脸色也不好看,蜡黄蜡黄的!”
“这不生病了嘛,别压价了,二两银子!”
“感觉就值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