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洗头。”国师光着身子坐着井边的浴桶里,一双长腿都伸不开。
“洗啥呢,不是昨天才洗过了?”李羡鱼在一旁洗着他刚换下来的衣裳。
“可是今天好热啊,我头也热。”国师趴在桶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没事啊,要是头痒的话娘给你挠挠啊。”李羡鱼低着头专心洗衣服,可是脑海中已经出现了马赛克的画面。
“可是我想洗。”国师有些不开心地收回身子,无聊拨着桶中的水花玩,溅得一脸水。
“没有澡豆了啊,娘明天买了再给你洗吧。”李羡鱼哄骗道。
“哦。”国师悻悻应了声,只是没一会儿又兴奋了起来,“娘,你看!好好玩!”
“别玩小丁丁!”李羡鱼抬头冲他吼道。
国师被她吓了一跳,呆愣了一会儿有些生气,冲她皱了皱鼻子,“为什么!我就要玩!”他手臂动了几下,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眼睛都亮了,“娘好舒服啊!”
“娘不舒服,娘好累。”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一脸无辜地做着这么邪恶的动作。她是个女人,是个正常的、年轻气盛的女人啊!
“娘你看!”“哗啦”一串水声,国师站了起来,李羡鱼一抬头,那不可描述之物堪堪展示在李羡鱼眼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李羡鱼的鼻血一下子涌得比国师身上挂着的水花还猛,连忙捂住了眼睛。
“娘!”国师撇嘴坐了下去,“为什么你每次一见丁丁都要流鼻血。”
李羡鱼仰头看天,抓起刚洗净的一条帕子塞往两个鼻孔,重着鼻音避而答道:“洗好了就起来了。”
“不行,阿来要洗干净。”国师埋头,认真清洗起来。国师这么执着于清洁丁丁的缘故,来自于某一日二人的谈话——
“娘,你的丁丁呢?”
“我没有丁丁!”
“为什么?”
“我以前不爱干净,从来不洗丁丁,结果丁丁发霉了只能割掉了!”
“可以了,已经干净了。”李羡鱼继续埋头洗衣服。
“那娘你来看一下,看一下洗干净了没。”
国师此言一出,李羡鱼洗衣服的手一顿,又开始脑充血。
——是他叫我的啊!我不想去的,可是他非要叫人家去看!这是要闹哪样!
李羡鱼放下手中的衣服,忍不住往木桶平移而去,表情难以自控地猥琐起来。
——李羡鱼,你这个禽兽!畜生!他还是个孩子啊!
李羡鱼暂时耳聋,听不见心中小人的咆哮。她移到桶边迅速瞥了一眼,仰头捂住鼻子,鼻血顺着她的指缝不住往外流,她脸色忽白忽红,艰难道:“起来吧,干净了。”好干净。
入夜了,二人准备睡觉了。
李羡鱼从井里抱出了一个长长的大冬瓜,擦干净后放到了床上。
国师睡在床里面,一把抱住了冰凉的大冬瓜。
“北鼻,睡觉了啊。”李羡鱼侧卧在一旁,一手撑头,一手给他慢慢地摇着蒲扇。
“娘讲故事。”国师眯着眼道,已有些困了。
“唔……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许是因为今日没前几日那般热了,国师很快便睡着了,睡得一脸香甜。
睡着了的国师完全看不出痴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沉睡着,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雪王子。李羡鱼看得直咽口水,满脑子都是国师美丽的胴体,她嘟着嘴,悄悄凑过去,在他红艳的薄唇上轻轻啃了几下,满足地睡了。
第二日,李羡鱼起了个大早,上山砍了一堆柴火,卖了差不多两刀,中午回到家的时候,累得像条狗一样,今日天气真的奇热,感觉随时能中暑。
国师正坐在柳树下的贵妃石椅上串珠子。这是李羡鱼给他找来的活,串一颗珠子可以换一粒米,一把珠子就是一把米,这活儿轻松又简单,正好适合细心又有强迫症的国师来做。
“娘你回来啦!我今天串了好多珠子!”国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认真地串着珠子。
“北鼻真棒!”李羡鱼咧嘴夸奖完,扑到井边捧起水咕噜喝了几口,趴在井边像牛一样喘着气。此时此刻,她尤其怀念威利斯·哈维兰·卡里尔。
杀手旁白:威利斯·哈维兰·卡里尔是空调之父,他曾经有一句名言——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
国师扭头看了过来,皱眉抱怨道:“娘,你口水掉井里了。”
“知道啦!”李羡鱼翻了个身,大咧咧躺在了井边。这一刻,但愿长睡不愿起。
“李羡鱼!”土围墙外,传来了一声雄厚的鸭公嗓女中音,很快,身高八尺、体型魁梧的桃花便推门而入。
“干嘛?”李羡鱼像死鱼一样躺在井边,头也懒得扭,只转过眼珠子来看了桃花一眼。
桃花痛快道:“猪肉荣从李子山那儿打了一头大野猪,让你去拉,报酬是五刀加十斤肉!”
李羡鱼心一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力摆了摆手,“今天好热,我拉不动了。”
桃花为难了,那头野猪估摸有四五百斤,猪肉荣要是请别人,少说也得请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娘子去拉半日才拉得回来,是以她特别指明了要李羡鱼来拉。这李羡鱼向来是有什么做什么,动作利索,价格也随和,没想到今日这天气热得她也不肯了。连她都不肯,那请其他娘子只怕更难请得动了。
这么一想,桃花便报出了猪肉荣给的底价,“十刀!加二十斤肉!”
翻倍的价格驱使得李羡鱼弹簧般坐了起来,“野猪多大?”
“估摸四百来斤,不到五百。”
“这么大?”李羡鱼吃了一惊,又有些犹豫了,若往日还行,她今日状态有些不佳,不确定拉不拉得回来。
“娘,”一旁的国师跳下石椅来,欢喜道,“有大野猪吗?我也要去!”
“你看,你家相公也想去了!”
“我想吃猪尾巴!”国师跑过来蹲下将李羡鱼拉了起来。
“那我要猪尾巴啊!”李羡鱼朝桃花道。
“没问题!”桃花爽快答应了,转身就走,“话我带到了,你直接上李子山吧,猪肉荣就在半山腰那儿。”
李羡鱼收了捆绳索,拎着装满井水的竹壶便带着想要看大野猪的国师上山了。
到了山脚下,国师一看山路崎岖难行便不肯走了,李羡鱼“吭哧吭哧”背着国师上了山,到了山腰处,见猪肉荣正在树下歇息着,一旁的草地上,趴着像一座小山似的野猪尸体。
“好大啊!”国师一见,嘴巴都成“O”形了。
李羡鱼绕着野猪转了一圈,估摸了一下,不满道:“猪肉荣你不老实,这可不止五百斤啊!”她是老手了,这一看便能看出来。
猪肉荣是个胖娘子,一只胳膊比李羡鱼两条腿还壮,这会儿堆笑道:“哪有,最多就五百斤。”
“那我拉回去称一下,要是超过五百斤,剩下的斤数都要送我!”
“唉哟喂,李娘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都这么熟了!”
“我是卖力气挣钱的,你这样和跟我要钱有什么区别?”李羡鱼坐了下来,倚在树干下休息,擦了把汗,喝了口水,“我也不多要你,十刀、四十斤肉、一条猪尾巴、再给我加五斤猪杂、猪耳朵和猪舌。”
“唉哟喂,这只猪最多也就不到七百斤,你一下子就要……”猪肉荣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嘿嘿”笑了两声,“李娘子哟,你说你都上来了……”
“我是带我相公上来摘李子的!”李羡鱼不急不慢道。
“不是啊娘,我们是上来……”
“闭嘴!还想不想吃猪尾巴了!”李羡鱼斥道。
国师连忙双手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猪肉荣口中念叨着,心中算着账,犹豫了许久才一脸为难地答应道:“好啦好啦,就这样啦,亏死咯。”
李羡鱼听了她这不情不愿的话,心中舒坦多了。这猪肉荣要是一口答应了她,她才觉得亏咧。
李羡鱼在猪肉荣的帮助下将野猪两只黑黝黝的前腿搭在自己肩上,拖着野猪下山了。
肥硕健壮的野猪全然盖住了李羡鱼瘦弱的身子,有上山砍柴的远远见了,拨腿就往山下跑了,“妈呀!野猪成精了在靠两条后腿走路啊!”
将野猪拖下山后,李羡鱼热得中暑晕死了过去,猪肉荣连忙泼了几桶凉快的井水在她身上,她这才清醒了过来,擦了把脸与猪肉荣结账。
结完账,李羡鱼拎着条猪尾巴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她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检查了一下——钱在怀里,手上的猪尾巴也是完整的,猪杂和猪肉要等猪肉荣杀好猪后才来拿,那没少了呀。
李羡鱼继续往回走,临走到家门口,突然猛地一拍大腿,糟了!她家北鼻不见了!
☆、桃花岛日常
李羡鱼懊恼,都怪她事业心太重了!她连忙上山去找,可是在山上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又冲下山来去了村长……哦不对,福岛主家去。
到了福岛主那儿,李羡鱼还没来得及报个人口失踪,便被福岛主劈头盖脸一顿骂,原来她家北鼻又打人了,这会儿已经被他派人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