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纷纷行礼告退。
“母亲,大姐姐也并无大碍,萧二公子应该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吧?”走在路上的苏庭兰小声问身边的大夫人。
“此事重要的不是苏杭有没有事,而是关乎定国公府的颜面。”小李氏解释道。
苏庭兰不笨,一点即通。竟有人企图谋害定国公府少夫人,且萧钰还在这里,怕是定国公府不会轻易罢休。
“祖父也是一部尚书,父亲和三叔也都在朝为官,我们苏府也并不是毫无权势,可祖父为何如此害怕定国公府?”苏庭兰对苏正国发那么大火还心有余悸。
小李氏叹了口气,女儿还是太单纯,很多事并不清楚。苏府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比起定国公府根本不值一提。定国公府可以说大周最为显赫的世家,比之亲王府亦是不差。而苏府根基太弱,根本无法与定国公府相比。看着女儿不解的神情,她只好道:“兰儿,你只要谨记定国公府不是我们苏府得罪得起的便行了,也要记住以后要与苏杭交好,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苏庭兰点头,半是嫉妒半是羡慕道:“大姐姐运气真好,竟能嫁给萧二公子那样的人物,可真是山鸡变凤凰了。”
几分幽怨几分讥讽的语气让小李氏皱了皱眉,再看女儿那痴迷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好气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江家未来儿媳妇,不可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苏庭兰被母亲戳破心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竟是又羞愧又尴尬。低眉顺眼道: “母亲,兰儿知道了。”
小李氏又叹一口气,缓和了脸色,温声道:“江家二公子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若不是你父亲与江少卿交好,怕是也难定下这门亲事。”
苏庭兰点头。江家是百年世家大族,底蕴自不是苏家能比的。
小李氏见她明白,便也不再多说。
苏祎与苏祁一起出了松鹤院,苏祎一手轻拍在苏祁的肩膀上,微叹口气道:“三弟,你也不要过于纵容弟妹了。此事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且我听说苏杭昏迷那几日,府里的少爷小姐没有一个去看她的,皆被弟妹的人拦了下来。此事弟妹委实做的有些过了,我做大伯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祁脸色不好,任谁被人说自己的妻子不好,都不会高兴。可此人是自己的大哥,自己也不好出言顶撞。只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提醒。”
苏祎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苏府好,以后对庭轩也多上些心吧,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有个做定国公府少夫人的胞姐,自是要多受些重视。
“我会的。”苏祁抿唇道。
苏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道了别,各自走开了。
苏祁回到王氏住的地方,见苏庭芳和两个儿子都在,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苏庭芳带着两个弟弟给他行了礼,小儿子苏庭珏更是扑倒他怀里。苏祁笑呵呵地抱起他,走到王氏身边。看起来多么和乐的一家啊。苏祁抱着小儿子坐下,王氏给他上了茶,与他隔着茶几坐下。
苏祁想起大哥与他说的话,稍敛了笑容,问王氏:“苏杭那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王氏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突然问自己这句话,眼眶瞬间便红了。一旁的苏庭芳不忿地开口道:“父亲,您怎么会这么想?明明是三姐姐!”
“三爷,妾身不知何人与您说了什么,才让您误会妾身。妾身真是好冤哪!”王氏拿了帕子沾着眼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好了,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你。”苏祁见王氏这个样子,心下不忍,他怎么听别人随便说了两句,便来质问她呢?可苏杭在苏府几日那些兄弟姐妹没去探望她,却是真的。“那你为何不让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去探望苏杭呢?”
王氏眼里蓄满了泪,微带了鼻音说道:“妾身也是为了杭儿好啊!太医说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妾身怎可让她们去打扰她呢?”
苏祁也甚觉有理,便道:“看来真是我误会萍雪了。”
王氏听他唤自己闺名,便安了心。似是实在受不了委屈,眼泪刷刷地流下来,“都是妾身没有管好下人,才让阿翠趁机谋害了杭儿,才让定国公府不悦。还好杭儿无事,不然妾身要愧疚一辈子了。”
“母亲,这怎么能怪您呢?大姐夫那么喜爱大姐姐,若是大姐姐能相劝他几句,想是定国公府定不会为难我们。”苏庭芳劝慰她,也是说给苏祁听,言下之意便是萧钰会生气,怕是苏杭在背后煽风点火。
果然,苏祁闻言当即便冷了脸色,语气不好道:“苏杭确实有些不懂事了。”何止是不懂事?幼时便心肠歹毒,竟狠心对尚未出世的孩子出手,如今得了势,竟回来耀武扬威,想起今日在松鹤院,她对自己那副冷淡的样子,心里便窝火。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七八章了,看起来也没多少人看。虽然有些伤心吧,不过俺还是会认真更下去的。每日一更不会断。没人看也没人提意见,俺也不知道俺写的咋样。
第10章 惊人画作
“三爷,妾身实在不知竟是哪个不怀好意之人竟然诬陷妾身?妾身对杭儿姐弟还不够好吗?芳儿姐弟有的,他们哪一样没有?姐姐走的早,妾身怜惜他们年幼,处处以他们为先,对他们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儿一样。又怎会舍得伤害杭儿?”王氏哭道。
苏祁见爱妻哭的伤心,放下了怀里坐着的小儿子,拿起帕子轻轻给她擦泪。边擦边道:“是为夫不好!”
苏庭芳在一旁添油加醋,也哭着道:“母亲处处为大姐姐和六弟着想,本以为大姐姐嫁进了定国公府,定会还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可谁知大姐姐这次回来,竟对母亲和我们冷言冷语,还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母亲给六弟选的下人无用。”
苏祁尚不知还有这种事,恼道:“她竟做出这种事?”
“当然!”苏庭芳点头,拉过苏祁二子苏庭秀道,“不信,你问问七弟,当时七弟也在。”
见苏祁转头看他,苏庭秀泪眼朦胧地点头。
苏祁愤怒地拍拍桌子,“这苏杭竟如此不懂规矩!”又温柔地看向王氏,怜惜地问道:“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呢?”
王氏哽咽道:“三爷一进来便质问妾身,妾身如何开口?且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杭儿年少不懂事,妾身怎能给您添堵?”
苏祁忍不住轻拥爱妻入怀,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让你受委屈了。”心里更加不喜苏杭了。
苏庭芳见状,对苏庭秀和屋内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抱了懵懂的幼弟连忙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苏祁与王氏二人。只有王氏低低的抽泣声和苏祁温柔的安慰声传来。见王氏竟是止不住地流泪,苏祁心疼地吻上她的脸颊,两人呼吸渐渐粗重,竟往内室走去。
被齐悦安排下来盯着王氏的暗卫,此刻隐在暗处,竟被两人的举止恶.心的想吐,不禁面露鄙夷。这苏祁可真够愚蠢的,被一个妇人耍的团团转。王氏可真够恶.心的,竟如此不知廉耻,颠倒是非。派他来监视她,可真是污.了他的眼。
萧钰一行人回了府之后,先去给袁氏请了安,袁氏见他们都是一副疲乏的模样,便也未让他们多留,关心了苏杭几句,让她多休息休息,这些日子不用来请安,等身体痊愈后再说。真是一副慈母的心肠,赵苏杭感激涕零,又被袁氏安慰了几句便回了东篱院。
赵苏杭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感觉神清气爽,便带了秋月去小书房开始自己的计划。这个身体太虚弱,只是落了水便生了一场大病,必须要锻炼。上次在皇宫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便有了这个心思。若以后有危险,有些防身术总是好的。她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吩咐秋月给她磨了墨,准备了宣纸,她开始画她需要的东西。
赵苏杭皱着个脸,扔了一张又一张纸,只觉得画的都不合心意。
在纸篓里堆了半满的被团在一起的废纸之后,赵苏杭终于画出了一张差强人意的。秋月看着自己主子递给她的画作,实在看不懂那是什么。纸上画了一个粗粗的木棍,上面长了三条腿,角度不同,高度不同。三条腿上还都画了剪头,指向一行字:以厚棉布裹之三十圈。
赵苏杭看着秋月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发窘。那画实在画的太丑,字实在写的太难看。本以为自己的字写的不错,毛笔字应该也写的不会太差,可如今自己都不忍直视。她脸红着对秋月道:“找个木匠铺子做吧。”
秋月不知这是干什么用的,问道:“小姐何时要?”
“不着急,半个月内弄好吧。”她现在尚未痊愈,身体也需要养着,不能做太大强度的训练,半个月差不多应该能行。
秋月应了声“是”退了出去,赵苏杭扶额叹息,看来她得好好练字了,不然太丢人!
在小书房发誓要把字练好的赵苏杭不知她那幅画作此时正被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拿着。
萧钰看着手中的画,嘴角一阵抽搐。他在苏府见过赵苏杭的字,听竹苑书房里的那些书都有批注,里面还挂了几幅画,落款都是苏杭。她的字应该是清婉秀润的簪花小楷,写的极好。而不像这幅画里的字,字形不紧凑,一个字差不多能写成三个字,看起来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可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懂书法的人写出来的,丝毫不讲究运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