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么美,我若不来,岂不错过。”我攀着花枝将花朵凑近鼻间闻。
籍郎浅浅一笑:“你今日不提,临走前我也会带你来一趟的。”
我半信半疑得望着他:“怎么不早说?”
他拉过我的手,拨开重重叠加的枝叶:“你能等得了吗?你性子还是太急了一点。”
走过一阵桃花树下,瑟瑟的春风抖落漫天的花瓣。他与我十指交缠。
“过了这片山头,到那个谷高处,可将整片洛阳城内城外的景象一览无余。”籍郎指着远方微微隆起得山脉,缓缓落道。
我呆了呆:“这里好像没有攀爬过去的痕迹,而且越往山上路越不好走。”
籍郎静静得望着那个突起的山脉:“小时候,大哥就很喜欢跑到哪里去。他说,站在那里就好像离我们更近一点。”道完他回头对我说:“有一条小路,是大哥走了几年走出来的,我想寻一寻。你怕吗?”
我握了握拳头,一咬牙跨出一步:“不怕,只要有你在。”
他瞟了一眼咬着牙,不敢看山底的我:“现在连半山腰都没到,你就恐惧了。我们就在这吹吹风吧。”
我摆摆手,环着他的脖子亲昵道:“这么久了,我也从来未有替你做过什么。就这一点小事。我可以的。”
籍郎的眼中带过一丝犹豫,后又点点头:“你若很怕,一定要告诉我。”
离山底越远,坡就越陡,好几处,连可以握着的枝藤都没有。我现在最庆幸的是自己一身男装,多是还能迈开点步子。
籍郎在前头每到一处就用随身佩戴的匕首割下记号,时不时回头带着扶我一把。有好几次我险些要跌倒,都叫他硬拽着拉回身子,我再借力,攀附在深根的枝藤上才没有拖他的后腿。
呼呼的山风从耳侧吹过,我颤颤巍巍得问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半山腰了?”
本该挥汗如雨的我,现下却是寒冷似骨。籍郎满带愧疚得双手抱我往磐石上放。
我闭着眼休息,过了许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好多了吗?”
我木讷得点点头:“还有很远吗?”
籍郎让我靠在他的背上,鼓励道:“你自己睁开眼看看!”
“不,我怕。”恐高这东西,不管到什么年代,不管我是不是身负武艺。只要我魂魄依旧是那个魂魄,我就一定会带着这个恐惧。
籍郎见我反应激烈,没敢用强的。而是让我把禁锢着的双手搭载他的双肩上:“我们现在在平地,你可以站起来,四处走走。等到你适应了,你再睁开眼睛。不看山底,就看你现在所在的地面。”
也不知,是他温柔关怀的语调宽解我,还是一阵一阵的花香勾引着我。我顺从他的话,由他牵着,一小点一小点步子迈着。等到心底害怕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得睁开双眼观察地面。可是脚边嫩草丛生,还有一席一席的花香扑鼻而来,我全然顾不上恐惧,满满的疑惑泛上心头。
四周空谷里只有喜鹊叽叽喳喳的欢叫声,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仙境,呆愣着赏析眼前的一幕幕。
金灿灿的油菜花,随微风拨动,像一群花仙子翩翩起舞,扭捏着身姿。攀附在一波又一波的小小山峰上,形成壮观的奇景。
“这里不是山吗?怎么会有平地?”
我回头一望,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山的西面,走到了山东面。高低一点都没有改变。
“在忘尘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恐高,尤其惧怕一切没有扶手要徒手攀爬的东西。本来我想借着寻路的由名让你的好奇心战胜恐惧,大胆尝试……但我还是很不放心。”他仰着脸,极为不舍得望着那片阳光直射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为农除害(上)
泉水叮咚,我卷着裤腿子,和籍郎两人坐在岩石上,双脚浸泡在绵延波动的水流里。
籍郎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欢笑和我讲述着他和崔家大爷小时候的趣事,丑事。
掏马蜂窝,翻墙头,偷砸隔壁人家的屋子,又或者馋别人树上的枣,活活弄坏了别人家的种子,好些事都是我渴望不可及的。
“可是,我知道,大哥一直防着我。一直猜疑母亲。而母亲又是护短的人,大哥来了庄子后性格就变得极为孤僻。对下人,都比对我们好。”籍郎摔过一个石子在水波中,掀起三圈涟漪。
水面上的凉气和太阳光的温暖交结纠缠,我不冷也不热道:“可能到底不是亲兄弟吧。”
籍郎不是拨动一下水纹,淡淡道:“不是同母,可也是同父。到底我得了大哥的一切。”
我转开话题缓缓问道:“大爷的身子一直不好吗?又翻墙头,又爬树的,哪里有病的样子?”
籍郎一身悲凉,望着天,轻轻一笑:“生病?不过是对外的说辞,大哥身子虽然瘦弱,可一向健朗。除了偶有哮喘,但不是严寒,不是酷暑,根本不会发病。来庄子不过就是为了躲避母亲和我的争吵。”
我心中一惊,忙道:“大家是续弦,说起来,大爷才是真正的嫡长子。那时候应该崔老太爷还在吧,哪里轮得到你们争吵?”
籍郎松开斜支着身子的手,淡淡道:“但是母亲不甘心。想必你也知道了,母亲是比姨母先爱上的父亲。阴差阳错,姨母做了崔府的夫人,而母亲三年待字闺中就为了等父亲名定,宁愿做妾室侍奉左右。可恰恰彼时,姨母生了病,卢家人费心费力让母亲坐上续弦的位置,但姨母不同意,一意孤行要立姨娘。好不容易母亲进了门,做了正经的太太,却处处碰壁。到莺娘落地,林氏因生了一子,地位不可撼动,母亲和父亲生了分。直到祖父病逝,府内暗涌嫡长子之位争夺,我年纪虽小,却将他们大人的心思看得分明。”
我扶额不禁感叹:“国公府争,至少为了一个爵位,况且个个都是坐吃山空的料。崔府争,就为了一个嫡长子?即便你大哥坐稳了又如何?你有才,你有名,家世显赫,到时候考取功名不一样可以具有权势吗?”
籍郎寒心一笑:“这个道理你都明白,可偏偏我的生母不明白。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手。”
长久无话,我弱弱问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认为,还是有证据的?”
籍郎闻声看了我一眼:“大哥出了事,最有力的就是我,除了母亲还能有谁?”
他的目光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清冷,我脸微微有些发烫,强自镇定得回话:“不,还有林氏。”
本来我以为他至少会有片刻犹豫,可是籍郎茫然一笑,淡淡道:“林姨娘自来本分,就是姨母都喜欢她。她若想要只管跟父亲提,哪里需要做这些事。”
我还想为崔老夫人辩驳,他却一把抱起我错开话题:“这种良城美景,我们都用来说这些凡尘俗世岂不可惜?”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忘了我刚刚要说的话,回视着籍郎炽热的目光,娇滴滴得问了声:“你要干嘛?”
结果可想而知的,我不仅没得到回答,还被横抱着往油菜地里走。
花粉滴落在我和他的衣间,我一双雪白的脚丫就光溜溜的在他手臂处。
“赏花,你至少也让我把袜子穿上呀?”我奋力得扭动一下身姿表示不满。
籍郎邪恶得露出一笑:“赏花?”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简直不敢确信心中的想法:“你想干什么?”
籍郎一听,低低的笑起来:“能干什么?”
沙沙,闷闷的声音,击中我心里酥酥麻麻的地方,我红着耳根子,沉吟道:“混蛋。”
谁料他放在我腰身下的手,挺直了抚摸,一颠交错位置把我放在岩石上:“我还没有那么奔放呢。我想给你穿鞋!”
我恼羞着脸,竟莫名有一丝失望。
他突然咬住我的耳垂:“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有点失望呢?”
我羞愧难当,推开他的胸口:“我鞋子在那里,没拿过来呢。”
籍郎看着我水汪汪的豆眼,笑意更深,双手不知何事探上了我的脑后跟,暧昧不明的说道:“这里四下无人。一会儿你一定要叫的大声一点……”
我咬红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单纯的调戏我,转过头:“一边去,快点去拿鞋吧。”
谁道籍郎反手一握,一前一后抹搓起来。我微微隆起的胸膛呼吸紧促,又急忙拍开他的手:“你来真的啊……”
话还未说完,就给他用舌头堵了回去。缠绵纠缠,我大口大口得呼吸着空气,四周都是浓郁而又茂密的油菜花,只叫我春心荡漾。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我的下半部,我扭捏了一下错开:“不要。”
籍郎又拉扯我近一些,用着男子的气息包裹我:“把你的本性释放出来吧。”
我酥酥麻麻的脖颈红了一片,低低**一声:“太野了,受不住。”
籍郎扯开我的里衣,肆虐得亲吻,完全不顾我的推脱请求。
一片油菜被压倒,我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波涛汹涌时又被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