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如今,她依然如此的善良愚蠢。
男子低头,讽刺的说道:“果然是畜生,尚且愚昧无知。”
“孤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鲛人怔送,她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还是温润和善的人类为何眨眼间就翻脸无情。
还不等她明白,男子就矮身低头,桎梏住她的身体,往脖颈咬去,他的牙齿狠狠的刺入鲛人颈部,好像野兽无情的獠牙,凶狠残忍。
唇红齿白,更是有鲛人血液的滋润,蜿蜒曲折的留下,好似朱砂点缀。
那么的用力,微微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汩汩的流逝,无力的挣扎,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涣散,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到她清醒过来,眼眸半睁半闭之际,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木桶之中,里面装着海水,可是木桶太过矮小,饶是微微本就娇小,也只能委屈的缩成一团。
抬眸望去,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被黑布遮挡的暗无天日,四周也是锁链的束缚,她被拘禁了。
木桶时常的晃荡,里面的水也不是的往四周洒去,偶有崎岖的路,更是难以忍受的颠簸。
她这才惊觉,自己大概是在马车上。
虽然猜到了那男子不是善茬,却也没有想到他既然如此翻脸无情,不过眼下这般场景,她应该暂无性命之忧。
只是方才仰头的动作,似乎碰到了伤口,一阵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微微伸手往伤口处摸去,似乎被人草率的简单包扎了一番。
困在小小的木桶之中,微微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保持同一个姿势蜷缩成一团。
男子掀开车帘的时候,光线肆无忌惮的洒落,照在鲛人瑟缩的身躯上,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居然簌簌发抖。
双手环肩,眼神无助的望着他,自上而下,好像钩子一样,让人恨不得狠狠地蹂/躏一番。
注意旁人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往她看去,男子眉眼一拧,是不动声色的威严。
仿若不经意的挥袖说道:“尔等暂且退下。”
“是,殿下。”侍从们齐声躬腰说道,随后整齐无声的快速离去。
男子,哦不,应该说是荀彧,他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异母弟弟,也是当朝唯一无封号的王爷。
他冷冷一笑,朝困在车中的鲛人看去,动作不徐不慢,好似穿花拂柳。
微微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侧,不想看这人,眼不见为净。
此举却惹得荀彧不满,他上前捏住鲛人的下巴,整个上身都被迫的脱离了水面,被男子凑上前来,细细的巡视。
他的手劲实在太大,虎口处有明显的茧子,手指粗粝的摩擦着她的下颌,惹出一片红痕。
突兀的出现在鲛人那张湿漉漉的完美脸上,惹的人越加想在她的身上施怒,看她不住的颤栗。
微微打了个抖,满面惊惶,恐惧的望着他,好像看着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
虽然他并不那么面目扭曲,甚至称得上面冠如玉,尤其是脸上的伤痕因为鲛人血液而痊愈后,更是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愈发给人君子端方之感。
被男子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微微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却被荀彧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鲛人的眼睛,那双昔日里软和的眸子,现今里面满是桀骜不驯的骄傲,让他想狠狠地打落。
站立在微微身前的荀彧,此刻一身华服,头戴玉冠,倒还真像是一个王爷,尊贵无比的身份,谁能知晓他曾经卑微如草芥,任人随意践踏。
举止优雅,谈笑矜持,似乎很是符合他的身份。
可这鲛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恨不得将这眼珠剜了出来,再抛入深渊,方可出了胸口强自压抑的恶气。
荀彧垂下眼帘,掩住眼底蛰伏的阴鸷。
第15章 王爷VS鲛人(4)
荀彧在鲛人惊怯的目光里,慢慢地弯下高大的身子,微微只觉得眼前一暗,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了起来。
荀彧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鲛人细腻如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鲛人的温度一向冰冷,现在亦是。
长指犹豫了片刻,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那两片樱唇之间,稍作盘旋,竟是慢慢滑入了她的唇内,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
男子的温热盘绕在她嫩滑的舌尖……
鲛人被那长指拨弄得极是不适,挣扎着欲躲,可是小巧的下巴却被男人另一只大掌扣住,一时挣脱不得,只得任人摆布。
无法闭合的檀口不能自持,自嘴角慢慢延伸出一丝银丝,流连在男子的手指和鲛人的脖颈之中,鲛人的眸子里积蓄了少许委屈的泪意。
就这样委屈的仰视着眼前的男子,鲛人眼中那丝碍眼的骄傲终于没有了痕迹,只剩下被人逗弄的可怜。
荀彧无声的轻笑,似乎赏赐一般的拍了拍鲛人的脸庞,发出清脆的声响。
微微不堪的扭过头去,只觉得被狠狠的羞辱。
这回,荀彧的心情大好,也许是这般深海之中的妖物果然如同传闻一样可以蛊惑人心,否则,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勾起怒火。
只是在这鲛人身上发泄一通后,心情尽是意外的畅快了不少。
也许,可以养来玩玩,荀彧寻思着。
……
从极北之地到京城,一路上,山遥水远,荀彧闲得无聊,干脆逗弄起这被囚禁的鲛人。
鲛人虽然性情温顺,从不惹人是非,可他们在海域之中,一向得天独厚,骨子里却有着深海之宠的骄傲。
驯服这种有骨性的猎物,才有意思。
也许是真的把这鲛人当成宠物来养,荀彧吩咐侍从们打造了一顶精钢炼制的项圈和锁链,牢牢地桎梏住微微。
都是重工打造,精巧无比,莫说是现在未成年的羸弱鲛人,便是族中有力的雄性鲛人,也怕是无法挣脱。
她咬唇瞥了一眼荀彧,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微微,还屈尊降贵的弯下腰来,抚顺了鲛人的长发。
海藻般的长发湿漉漉的缠绕在鲛人的躯体上,如白玉绕漆,妙不可言。
他好像给宠物顺毛一样的,抚慰着被束缚住的鲛人,虽然是宠溺之态,可面上却是漫不经心。
微微稍一动弹,身上的锁链便会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再加上这东西乃是精钢炼制,无坚不摧,却又沉重无比。
手腕上,脖颈处早已被勒出一道乌青的痕迹。
这段时间,荀彧并没有苛待他,虽然没有初见之时的妥帖温融,可也让微微不由得大胆一回。
“荀彧,你解了我身上的锁链可好?”她眼巴巴的望着他,神态忐忑又期望。
他这时已经退回,正倚靠在小榻上,姿态闲雅,闻言轻飘飘的瞟了微微一眼,轻蔑的冷嗤了一声。
倒也没有反驳,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说道:“谁让你直呼孤的名字,恩?”
还不等微微回答,便被荀彧勒住锁链,将她强行扯出水面,躺在下榻。
荀彧怒极反笑,压制着鲛人的躯体,让她不得动弹。鲛尾无助的在地板上拍打了两下,无力衰竭。
从水中脱离,鲛人将下榻晕染上一片水晕,荀彧的胸口处更是被水迹沾湿。他穿的是白色常服,衣襟被打的透明,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的肌理。
鲛人被他的喜怒无常怔住,也不敢乱动,只是一双水眸盯着荀彧被打湿的胸口,不想抬头。
荀彧只看见鲛人的侧脸,她低着头似乎是不想看自己,只是直视着他的胸口。他顺着目光望去,在自己沾湿的衣襟上睨了一眼。
语带深意的低声说道:“怎么,喜欢看不成?”
鲛人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懵懂,睫毛如蝶翼蹁跹,不经意就在荀彧的心底荡起一丝涟漪。
“呵,你弄脏的,便给孤弄干净。”
微微不动,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荀彧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她。
她似乎是在思考,荀彧便不耐烦地剜了她一眼。
微微抿唇不语,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去看着荀彧被打湿的衣襟,手指轻轻抚摸,荀彧只觉得一块凉玉在胸口作祟,鲛人手指所到之处便带来一阵冷意。
却将荀彧心底的无名欲火勾起,他伸手攥住微微捉弄的手,敛目冷言:“怎么,勾引男人不成?”
她停住动作,不知所措。
这副该死的无辜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老皇帝的宠妃,每次都是用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骗的那老东西团团转。
荀彧现在都记得,他初次见到自己那个坐上皇位的兄长之时,心里仍怀有微弱的希冀。
可那宠妃只需要装模作样的掉两滴眼泪,就哄得老东西不耐烦的将他轰走。
宠妃掩在帕面下的脸,美艳又得意。
宫中之人最为势力,原本还顾忌着他是皇帝唯一的兄弟,现在一看皇帝根本不在意这个冷宫中的皇子,便极近寒碜之事。
从那之后,他最是厌恶貌美的女子,尤其是那等故作良善的。
被往事勾起的心情,在看见鲛人那同样楚楚可怜,甚至更为惊惶的模样后,荀彧不可抑止的暴躁起来,他好像从这鲛人身上看到了昔日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