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河正要回话,却见那边李凝琳已经上了马,正要进城。
云修昭没有再看薛清河,自顾自地上了自己的马,薛清河冷眼看着云修昭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上了马,然后策马走到了李凝琳身侧,笑道:“郡主请跟我来。我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
说着,薛清河又看向云修昭,笑容不变,“云大少爷应该不会在武州久待吧?听说这些日子云家已经定下了亲事,想必距离大喜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与郡主都有公务在身怕是赶不及去喝你的喜酒了。我一会儿就派人送你回燕阳城。”
云修昭见他几次三番的在李凝琳面前提及他的婚事,心中不悦,面上却是淡声道:“不劳将军费心。”
薛清河微笑,正要再说几句,却突然听到一声马嘶声,转头便看到李凝琳已经策马离开了。
云修昭没有再搭理薛清河的挑衅,骑马跟了上去。
李凝琳到了武州之后便接过了一应事物。
此时朝廷的人和辽国使臣也陆续抵达了武州,李凝琳将这些人交给了薛清河去周旋。她自己则派出人马暗中去查探朝廷人马的动向。
燕北王府在武州有一座官邸,李凝琳来武州之后便住在这座官邸里,云修昭虽然一直都跟着李凝琳,却没有跟着李凝琳去住官邸,而是住了武州的驿站,只是白天的时候他会去帮李凝琳处理一些公务,李凝琳最烦的那些文书工作这一段时日就由云修昭接手了。只是为了避嫌,他也自觉地只处理一些普通事物。
李凝琳对云修昭也有些没辙,云修昭虽然总是在她左右出现,但是人家只干活儿不说话,十分识趣不说还任劳任怨,李凝琳就算一开始有些生气,慢慢的对云修昭也发不起火来了。所以说,云修昭对李凝琳的脾气的把握还是十分精准的。
直到有一日,李凝琳实在是忍不住对云修昭道:“你现在离开的话,想必还能赶回去参加定亲宴。”
云修昭闻言只是笑了笑,又低头去看文书了。
李凝琳心情有些烦躁,她走过去敲了敲那张云修昭暂用的厚实而朴素的榆木书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用的云修昭,你还是赶紧麻溜儿地滚蛋吧!你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根本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
李凝琳在燕阳城的时候受白清昕的影响又有王妃的压制还是很文明守礼的,这是环境的约束。现在到了这里,成日跟军营里的人混在一处,粗鲁的话便能很自然的说出口了,虽然李郡主平日里还是注意着能不说粗话就尽量不说粗话的,她算得上是燕北军中除薛清河外最有风度的将领了。
云修昭抬头看了李凝琳一眼,然后将之前沏好的一杯苦丁茶递给了李凝琳,淡声道:“我没想要改变什么结果。”
李凝琳挑眉:“那你这阵子纯粹是跑来干好事来了?”
云修昭闻言看着李凝琳笑了笑:“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李凝琳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云修昭想了想:“因为我高兴。”
李凝琳:“……”
李凝琳从来不知道原来云修昭也有噎人的本事。
“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吗?”云修昭反问道。
李凝琳愣了愣,她并没有因为云修昭的表白而脸红心跳,倒是想起了之前白清昕说的那句话,白清昕告诉她“喜欢一个人除了牺牲。奉献,无怨无悔之外,最重要的是会快乐。否则的话就不是喜欢,而是执念了。”
李凝琳不由得问道:“云修昭,你喜欢我多久了?”
云修昭并不惊讶李凝琳的直白,但是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有些尴尬地道:“很久了。”
李凝琳点了点头:“那这些年你快乐吗?你离开嘉靖关之后的这些年。”
云修昭微怔,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
李凝琳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也不催促,只是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怎么样的回答。
云修昭想了许久,才又抬头看向李凝琳:“从我出生开始,就被定为云家的继承人,肩上的担子太重。这些年我只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却不是自己想做的事。”云修昭顿了顿低声道。“我以为自己是不快乐的,但是并不是没有心情愉悦的时候。琳儿,我的不快乐是我的出身决定的,但是所有快乐的事情却都与你有关。”
这些年,云修昭在闲暇之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搜罗天下的美食再暗中透露给李凝琳身边的人知晓,因为他知道这是李凝琳喜欢的。但他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讨好李凝琳,也不是道歉。他只是自私地想让自己开心一些而已。所有与李凝琳有关的事情,他做起来都能感到身心愉悦。
李凝琳没有说话。她端起那碗苦丁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苦的。”
云修昭笑看了她一眼:“你需要清清火。而且,你仔细品品,并不全是苦味。”
李凝琳看了云修昭一眼。然后仰头豪迈地将那一碗已经放温了的茶几口给灌了下喉去,什么品不品的,李郡主从来没那份闲工夫。
云修昭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接过了她手里的空碗。
李凝琳喝完了之后心想,这茶苦中带甘。也不是完全下不了口。
不过李凝琳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出门了。她今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忙。
云修昭目送着她离开,然后又低头看起了公文。
云家这边却是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云大太太暗中给云修昭相看人家的事情最后被云老太太用雷霆手段给压了下去,但是姜家那边却放出了风声出来,说云大太太已经和姜家交换了信物。
这件事一出来,云老太太气的直接禁了云大太太三个月的足,然后将管家的权力丢给了孟雪染。
孟雪染听到了这个消息,正在吃西瓜的她差点被呛着。
她是什么都没有做,结果躺着也中枪啊。
管家这种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云大太太那边将管家的对牌送了过来,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直接就告退了。
这意思很明显,王氏不提点她,是希望她出错,然后让云老太太看到,觉得她管家不行,突显出王氏的管家能力和手段,最后让云老太太把王氏的禁足给解了。
这点小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孟雪染忍不住摇了摇头,反正她也没打算管,就对答着应付了这三个月吧,反正到时候王氏的禁足结束了,管家的事情还是会交还给王氏的。
孟雪染和紫鹃,喜鹊围坐在炕桌前。打量着紫檀木匣子里装着的梨花木对牌。
“这好像很普通嘛!”喜鹊嘟呶着,摸了摸对牌,“要是有人假冒,怎么分辩?”
“又不是金楼里的银票,只认票,不谁人。”孟雪染能拿到管家的对牌,紫鹃心中很是高兴,说起话来就比平时显得活泼了不少。“对牌发出去,都是有数的。”
喜鹊笑道:“所以二少奶奶让大太太身边的林嬷嬷传话下去,明天一早要召了家中的仆妇在上院说话?”
紫鹃笑着点头:“这样一来,二少奶奶就名正方顺了!”
喜鹊也跟着欢喜起来。
孟雪染笑着将紫檀木的匣子递给了紫鹃,道:“不过就是代管三个月罢了,我们也都打个盹吧?明天还要好多事呢!”
云修尘去了西山那边,说是那里的矿上出了点问题,要他过去处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雪染吩咐了乳娘把阿宝抱过来陪着她睡了。
紫鹃和喜鹊两个高高兴兴地服侍着孟雪染和阿宝歇下,自己则抱了床被子歇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云修尘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那边的事情刚处理完,原本那里的管事还想留他住宿一晚的,结果被他拒绝了。
好几日不见孟雪染,他心里想的厉害,恨不得立马就出现在孟雪染的眼前。
云修尘跳下马背,天色刚亮。
他想了想,没有去给云老太太请安,先回了清澜院。
直到云修尘进了宴息室,紫鹃才惊觉地坐了起来。
“谁?”她警惕地低喝,喜鹊也被惊醒了。
看见是云修尘,紫鹃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都忪懈下来,“原来是二少爷!”
还好怕有人进来,自己和妹妹都是和衣而睡。
紫鹃暗暗庆幸着,和喜鹊起身给云修尘行礼。
云修尘目不斜视,微微颔首,直了内室。
喜鹊张大了嘴巴,低声道:“紫鹃姐姐,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他怎么办成了这样副模样?他不会对小姐也冷冷淡淡的吧?”
“闭嘴。”紫鹃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管教这个妹妹了,“他他他的。他是你叫的吗?跟您说多少次了,要叫‘二少奶奶’,你怎么总是不放在心上?你今年都十八岁了,还以为自己小孩子啊!你要是还这样不听话,我就让二少奶奶把你送回孟家去,也免得你整天不着调的,给二少奶奶惹祸!”
喜鹊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紫鹃不由一声长叹。
转眼间喜鹊已经十八岁了,她父母双亡,一直以来都被她当作了亲妹妹来对待,现在婚事还没有着落……也到了给喜鹊说亲的时候了……等过两天二少奶奶不忙了,自己和二少奶奶说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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