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被子,套上鞋连忙像夫子那边跑去,撇下了墨溪。不由分说地闯进夫子的卧室,看夫子的剑还挂在床头,我松了口气。
“你喜欢那个冰块。”肯定无疑的语气。闻言,我转过身,墨溪兴致盎然地靠在廊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白色的木偶,眼睛眯成了一条好看的圆弧,“可是我听别人说,他似乎已经心有所属了,心心,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往日那种潇洒,到哪里去了?看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蠢透了。”
“还给我。你管不着。”有些被人看破心事的懊恼,郁闷地把手摊在他眼前。你说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一会儿一个样的?
“如果我说我不要呢?”他的弧度的夹缝中忽闪过一丝诡异的颜色,看得我的心一惊。
呼吸变得有点仓促,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原来我忽略了一件事,从现在为止,他总是眯着眼睛在那里,有意无意地不让人注意到他的眼仁。“墨溪……“感觉自己的声线有些颤抖,“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呵。我跟你闹着玩的,还你就是了。”他把木偶塞到我的手里,背过身欲离去。
“墨溪——”我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他停下了脚步丢下一句话:父亲叫我们晚上过去。
东风紧,霜雪寒,今夜似乎特别地寒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宋父卧室的门。
“进来——”宋父见是我笑容满面,仿佛还是以前一样,什么也没发生过。“嗬嗬,墨溪这小子终于下决心了那。”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难道不是他叫我和墨溪来的?正想开口问。“父亲。”墨溪进来了,还是那道不变的弧度。可能天气的关系,我觉得冷。
“你这小子,让我把颖儿叫来是要说什么事?”宋父笑得亲切。墨溪缓缓走到他背后,俯身在他耳边像要说些什么,而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寒风撞开了窗户,在吹倒了独台的同时,一道阴冷的寒光从我眼前掠过,顿时室内昏暗一片。
风停住,原本快熄灭的火芯又慢慢亮了起来,四周恢复了亮光。
风驰电掣之间,宋父的眼中参杂着无限的苦痛,他机械地看了看仍然一脸带笑的墨溪,再看了看穿透腹部的短剑,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在地上喘息。
“墨……墨溪。”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凄厉地朝他嘶喊,“你……你疯了?!”
他的笑容淡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拔出□□宋父身上的剑,望着我,紧眯着的眼睛忽然猛地睁开,他空洞的瞳孔中闪着幽幽的绿光,苍翠欲滴。鲜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角留下,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白。他举起剑慢慢向我靠近,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的双脚竟然像被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他把剑举高向我头部劈来。
“墨溪!”我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剑在离我鼻子一公分处停下,睁开眼,墨溪一脸苍茫的表情,眼中的绿色火苗剧烈的挣扎晃动,“铿”一声,剑落在地上,而他已然不知去向。我正要去追——
“咳咳……心心快走,他不是墨溪——”宋父的□□唤回了我的力气,我赶紧去查看他的伤势,谁料想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答应我…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答应我……保住宋家……咳咳咳……”他说着,喀了一口血。
“你等等,我…我…去叫人……”我想起身,可他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神情坚决不容许我抗拒:“答应我!”
“好……我答应。”宋父这才欣然地闭上眼睛。而此时——
“啊——”一个纤细的尖叫声,从门外传来,一个丫环跑了出去,接踵而至的是风风火火的脚步声。我苦笑了几声:麻烦大了。这回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已经入冬很久了,牢房里的湿气因此更阴上了几分,蜷缩在牢房的角落,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枯草,我有点茫然。似乎这一世与牢狱特别有缘——
“宋大侠已经死了。”夫子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陌生,“你就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么?”他这番话忽然让我想起了电视里警匪片的经典对白: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联想到此,我的嘴角不禁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先让墨溪复活一阵
☆、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23号要去学校了,可能有段日子不会更新
“你笑什么?”夫子的语气听着不善。
“星痕,你究竟想做什么?”第一次唤夫子真正的名字,却是这样苍白无力,我真的不懂他了,或许,是时候把长久萦绕心头的话摆出来了。不论结果如何,我很希望他能懂。
“你相不相信有个人,一出生就已经认定了今生的所爱,一直在找寻前世的爱人。我就有这样一个朋友告诉我,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找寻她转世后的爱,虽然这好比大海捞针,但她相信即使在茫茫人海,她一定可以第一眼就认出他。”我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他的星瞳微闪,秀眉浅皱。他听进去了,定定心神,我接着说道:
“可是那个男的不记得她了,他前世许诺过的挚爱默默无闻地带在他身边一年,他却浑然不知,还喜欢上了和她前世有着同样相貌的人。你说那男的傻不傻?”说着,我盯住地面,抱紧了双脚。
“傻的是那个女子,”夫子天人般的脸孔隐隐泛着寒气,“既然都已再世为人,过去的中中也理应抛弃,是那个女子的执念太深,怨不得那男子。若我是那女子,必定放下,另觅佳偶。”他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说道,淡淡的一句话,便把我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否决了,我感觉到头晕目眩,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深吸了口气,尽最大努力用平常的语调说: “是我做的,人是我伤的。要杀要剐,随他们,只是希望能来个痛快。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谢谢你的好意,请你离开吧。”我现在想做的,只在于一个人安静。
“……”他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抽身离开。我也想放手……目送着他飘然离去的背影,大概牢房里太阴冷了,嘴唇有点抖。
浑浑噩噩在牢里待上了好几天了,心灰意冷的感觉冰冻了身心。月光带着寒气透过高高的铁窗,照在地上好似铺了层雪霜,我抱着双膝,看着地上这片雪发怔,心里茫然若失,这段时日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来,自己似乎被遗忘了一般,心里只能祈祷宋家平安无事,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随着记忆慢慢的恢复和这些天来的反复思考,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又是御剑门的大师兄,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剑神。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武林也必然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只是一切该如何收场?极黑和极白的两重身份碰撞在一起,最终只能留下惨淡的灰色。
一阵摆弄锁链的声音打破了牢里的死寂,突兀的金属磨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相公……水姐姐。”她挽着高高的发髻,身着华贵的橙色锦服进来,黛眉中浮着淡淡的愁绪,满脸的忧思。几天不见,洛影像变了个人一般,脱去了少女的稚气,更添了些许独有的韵味,雍容大方,也难怪夫子对她念念不忘。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面色凝重的俊朗男子,欲言又止。嗬,想好怎么处置我了么?
“放了她。”明珏声音低沉,却倒也魄力十足。我站起身挑了挑眉毛,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期待他给我一个答案。然而下一秒他告诉我:那个人伪装成宋墨溪的人,林君莫跟他交手时候,突然尹星痕带着魔教的人来袭,而现在和他们打得难解难分。听完,我飞奔出去——
跑到半路,一抹红色的身影窜入眼中,她高傲地站在瓦楞上,居高临下睇着我,婀娜多姿的身形呈现出无限媚态,这种妖媚的气息,我记得只有一人。
“不用再带着面具了,红衣——”对上沈芊芊的脸皮,感觉是这么不真切。
“呵呵,你发现了,我还一直以为我模仿得天衣无缝的。”她跃然而下,嬉笑中却包含浓浓的杀意。“嘶”的一声,她扯下了那张人皮面,原本无瑕的脸上却有着一条淡淡的粉红色的浅痕。她望向我的眼中燃起点点火星,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愤怒,不甘,厌恶,仇恨甚至还有丝……嫉妒?
“你……”讶然地看着她,惊讶她于我复杂的表情。
“哼,废话少说,拿命来!”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和决绝,一道猩红色的血鞭直直朝我落下,我连忙闪过,而随之的是更加紧迫的攻击,我赤手空拳,再加上并不擅长躲避这种远距离攻击,身上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她收回鞭,冷冷笑道:“怎么了?上次在擂台上的嚣张的气焰怎么没了,现在活脱脱胆小鬼一个了?”语毕,又甩出一道鞭影。
心里掂着星痕,实在不想和这个疯婆子纠缠太久,运气使用轻功跃上屋顶。“那里跑。”后面的火红,仍然不依不饶,紧追其后。吗的,老娘没空跟你马拉松,磨了磨牙心里叫骂道。
就这样边躲避后面的攻击,边找寻熟悉的身影,卯足劲在屋顶上飞跃着。功夫不负苦心人,忽地瞥见一处空旷的地方,窜出了骇人的剑气,接着射出万道耀眼的剑光直冲云霄,连看着都呼吸困难了,除了被称为剑神的星痕,我想也没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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