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姑奶奶你终于来啦”小白松开手,小心地环顾了下四周,低声说道。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有所不知,”小白叹了口气,“阎王大人有令,在你‘死’之前,要我们不能放你进地府,更不能跟你有所接触。”
“为什么?!”
“唉,颖,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小白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了,“你——放弃吧。”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要说这些?”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还不知道的。”
“……是。而且他也很可能保留了一些你们前世的记忆。只是……”
“只是什么?”
“他已经不再是前世的他了,你要知道。”
“这……”我有点黯然,“我知道,可是我相信他。”
“颖,你……唉——”小白无奈地摇摇头。
“好了,你不要唉了,”扯住他的衣领,把头靠近他的脸,“你是不是还有话忘了说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他头上冒出了冷汗,“至于具……具体的事,我不能再透露给你了。跟你说了这么多,要是大人知道了,我可是要被丢进油锅的。”
“别紧张,”我好笑地说道,“这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想问的是其他的事,是和星魔有关的。”
“姑奶奶,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拍了拍脑袋,“你可要防着他一点。”
“我不是听你们说过,他已经被上面的封印到最底层的极寒之地“虚无”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人间,而且要命的是,怎么会盯上我呢?”
“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本君?”一阵阴风刮过,某位大人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小白吓得可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阎……阎王大人。”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至于你犯的禁忌,梢后再来惩治你。”阎王大人说的云淡风轻。
“……是。”小白不放心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朝他抛个眉眼: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小白离开了之后,阎王把目光转向了我身上,我笑了一下,说道:“阎王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阎王没理会我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有关星魔的事吗?”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原本就黑脸的他颜色更加暗沉了,“星魔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本君只是提醒你是否还记得和本君的约定?”
“我记得。”把柄被他抓住了,我回的很小声。
“那就好,你走吧,另外……”他从袖子里抛出一样东西,扔进我怀里,“别在惹事生非了,否则,别怪我保不了你。”他长袖一挥,刮起了一阵灰黑色的阴风紧紧将我包裹住,风越来越大,吹得我睁不开眼。待到平息之后,我睁开眼,又回到了床上,而掌心里多了串东西,不用看了,光是凭触感我就知道那是我丢失了一年的紫玉佛珠,阎王这番奇怪的态度,让我的心沉甸甸的。
“你醒了。”想的太入神了,而忽略了旁边还有个人。揉了揉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似乎很不想看见我?”他绕到了我面前,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别过脸去,干笑几声:“那敢呢?林少侠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让丑陋的我都不敢在你眼前出现,怕污了你的眼睛。”奇怪,明明和他的关系并不至于如此僵化,可是一出口就是冷言冷语,我……怎么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他轻叹了一声,可随后便自嘲地一笑,“也对,毕竟……墨溪的死,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
“你……你说谁死了?”记忆深处某个被封住的地方渐渐地崩坍,好几个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头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禁吃痛喊出声,地捂住了头。
“你不要急,你脑部的淤血还没有散尽,你越想回忆只会适得其反。而且……”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你长时间吸食了‘忘蔓草’这种麻痹神经的药物,想一时间强行全部回忆的话,只会伤了自己。”
“你说什么!”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我的心僵硬得几乎停止了跳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明确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你……真的没感觉?不过也是像‘忘蔓草’这种罕见的植物。的确世上为数不多见。但是……”他的声音犹如铅块般沉重,“从你的症状来看,你吸食的分量决不在少数,恐怕……你真的没有印象?”
我摇摇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提醒我道:“据记载这种药物虽然名叫‘忘蔓草’。可其叶并不具有毒性,全在于其枝,而它的枝干极粗,与碗口无异,点燃后毒气渗入空气中,是由鼻道进入人体之内,其毒烟无色无味。你真的不知?”
心猛缩了一下,记得很早以前我还骄傲地告诉他自己做饭的工夫如何了得,每次烧火的时候,从来没被烟呛到过——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算了,”林君莫沉默了良久,“你先在此歇着罢,我去修书去给你的兄长,告诉他你尚在人世。”
“兄长?”我疑惑地看着他,视线有点迷离,“墨溪?”
“哎——看来你真的都忘了。罢,睡吧。”他拍拍我的肩膀,拉了拉我的被子,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一年不见,他已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人了,经过了些江湖历练,他沉稳许多。
小镇的夜晚清冷。萧条。快步走在青石小道上,寒风迎面吹来刮得我的脸颊生疼,不禁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双掌合拢王掌心呵了口气,因为村子里总是四季如春,所以并不是很在意节气的变化,可一出来才发觉早已入冬了。哆嗦了一下,拉紧了外衣,继续往御剑门的方向走去——
的确,我相信林君莫所言非虚,我也认为夫子,也就是星痕他很是可疑,如果继续呆在林君莫身边,我相信凭他的医术绝对能让我想起那段空白的记忆,但是假如会伤害到星痕的话,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放任这些事情,随他去发展,不去理会星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他又将如何待我,我现在只想留在他身边,因为,再次握住紫玉佛珠的那一刹那,我居然没来由的心慌,心底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预感,不祥的。
到了半山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那边丛林传了出来,之后周围一切便回归寂静,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心微微颤抖,慢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到了声音的尽头,我一屁股瘫坐在草地上,呆滞地望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死的人颈部动脉处被穿了个洞,鲜血汩汩地流淌着,染红了周围的泥土。除此之外不见半点伤痕。双目狰圆,一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已经气绝。这张脸我认识,上次抢劫我们为首的那个强盗。
双手捂住了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其实,我是在自己骗自己……
不知是如何走到御剑门的,无力地举起门环,似感觉有千斤重,正要敲时又迟疑地轻轻放下,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敲门?”夫子淡然的清音落入耳中,刺激了我的神经,可我已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把视线转向别处。
“……”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驻。随着他的气息慢慢靠近,我下意识地移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他周围飘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让我不能适应。他的大掌突然覆盖在我挂在门环上的小手,冰冷的感触使我的手针扎般的撤离。
悄悄抬起头看他,天人般的面孔上好似撒了一层厚厚的霜雪,把周围的空气全部都冻住。夫子他手上的动作滞了滞,便重重地敲了敲门,砸在门板上的声音此时显得特别的突兀。“谁啊,呵~这么晚了。”小华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来,朦胧稀松的睡眼一见夫子就立刻精神了,“啊,大师兄,你回来了。”夫子冲他点了点头,眼神又淡漠地望向我。我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提脚迈进大门,把他们抛在后面。
“师妹说你遇见朋友了。”语气淡如清水,却叫我从头凉到脚。
“嗯。”微微侧过头去,点了点。
“还晕倒了?”他这是在试探我?
“没事,”调整了下呼吸,转过头本想笑的,可嘴角实在拉不起来,只好作罢,平淡地说道,“我朋友说我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
“那……就好。”他眼底波澜不惊的湖面起了几丝涟漪。
“没事的话我想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呵……”眼皮半垂下去,我真的累了。见他点头默许,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转身回房。
之后的那几日,事态转变成我在躲避夫子了。在还没调整好该以何态度对待夫子的时候,我还不想面对他,需要好好想清楚。可时间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点也不给老娘我面子,转眼间就到了洛影和明珏大婚的前夕,大家都在忙碌地张罗着——
“啧啧啧,我就说姑娘穿上喜服,再经过我这么一打扮,美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喜娘打量着身着大红喜服的暗影笑眯了眼睛,“保准新郎官儿看傻眼……”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暗影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脸上浮起两抹幸福的红晕,而一旁端着东西的丫鬟们则低头嗤嗤地暗笑。嗯,不错,难得她也有尴尬的自觉,我靠着房门边吃东西边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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