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视觉范围却是差不多。
因为孟漓禾方才本就在贴着梅青方的耳朵说话,这会因门的动静,稍稍错开了一点,但梅青方迁就的弯腰,孟漓禾踮起的脚尖,都让人忍不住猜想,方才门后面发生着什么。
门外,匆匆赶过来的官兵脸色亦是一僵,直觉撞破了梅青方的好事,赶紧道:“梅大人,方才小的已经解释过,梅大人您一直在里面谈事,但覃大人说是有急事……”
“下去吧。”梅青方挺直身体,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摆摆手让官兵退下,接着才行了个礼道,“下官不知覃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孟漓禾心里噗通直跳。
怎么办?
难道要说臣妾见过王爷?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就是覃王妃,而被覃王撞到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就像捉奸吧?
虽然她是清白的,但刚刚的情况,真心很容易被误会呀!
然而,宇文澈却似完全不认识孟漓禾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冷冷道:“无妨,梅大人办正事要紧,只不过,本王到此见光天化日大门紧闭,还以为大人遭遇不测,这才擅闯,希望没打扰到梅大人。”
孟漓禾在一旁冷汗直下。
这宇文澈分明就是在胡说吧?
他要真是觉得梅青方遭遇不测,以他的耳力,只要听一下就能听到她的声音了。
而且,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梅青方并不了解二人关系,并且,之前见到宇文澈之时,他也是这样冷着一张脸,所以,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道:“无妨,反正下官与孟姑娘之事已完毕。不知覃王今日为何到此。”
孟漓禾欲哭无泪,好好说话能不能别扯我啊!
还有,什么叫,事已完毕啊,我们只是谈事啊喂。
立即,摆出一张无辜脸看向宇文澈,就差没在脸上写上“信我”两个大字。
然而,宇文澈却只是扫了一眼孟漓禾道:“本王需要打听一下连环杀人案的详情,梅大人是否可以禀退闲杂人等?”
孟漓禾方才讨好的脸瞬间带了怒气。
什么叫闲杂人等?
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讲话,是想见面就吵架吗?!
梅青方亦是往孟漓禾脸上望去,只见她似乎对覃王的说法很是不爽。
顿时了然,毕竟没有孟漓禾,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冤死了一条人命。
当即说道:“此案孟姑娘十分清楚,王爷但问无妨,她并非外人。”
孟漓禾这才满意回望宇文澈。
看看人家怎么说话,同样是男人,怎么就差别这么远呢?
看人家说的,不是外人,等等,不是外人?
呜呜,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宇文澈会误会呢!
他最忌讳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天地良心,为啥感觉天下好端端就砸下个帽子呢?
宇文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他的王妃好大的本事,能让梅青方不当做外人,呵呵……
“本王需要看下案宗,不知梅大人是否方便。”
梅青方没做犹豫,便差人将案宗取来,毕竟,他是皇子,皇帝亲封的王爷,只要不是皇帝下令加密的,他都不能拒绝。
案宗里面包含了整个案件详情,当然,只是以疯子为凶手的表面文章,也是截止到那日堂审的所有情况。
宇文澈淡淡翻看,一直看到最后,那份供状书。
上面鲜红的手印,印的歪歪斜斜。
忽然似自语道:“本王竟不知,原来疯子也会招供画押。”
梅青方一愣,那本就是他为作假,故意派人按上去的,如果细细追究……
当即道:“王爷,本案证据确凿,却乃此人杀人无误。”
“是么?”这次,宇文澈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孟漓禾,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本王只是随便说说,梅大人不用紧张。”
孟漓禾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明明,他就知道,这个疯子不是杀人凶手,自己已经帮他洗脱了冤屈,却故意不拆穿。
但是你不拆穿就假装不知道,搞这个是要气死人吗?
眼见孟漓禾眼中冒火,宇文澈满意的低下头,细细看起供状书。
只见上面,的确是证据确凿,甚至看不出什么疑点。
孟漓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帮一个不会开口申辩的疯子脱罪的么?
目光,霎时变得深邃,看了半晌,交还回梅青方,说道:“今日多谢梅大人,改日略备薄酒,还请梅大人赏脸,本王一定携王妃亲自款待。”
梅青方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礼貌的客套了几句。
孟漓禾却险些站不住。
特意讲出王妃是什么鬼啊?!
恶趣味是病,得治知不知道?
简直欲哭无泪。
她怎么嫁给这么一个大魔头。
“好了,想必梅大人和这位孟姑娘还有事,本王也便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宇文澈说完,待梅青方行礼之际,给了孟漓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便绝尘而去。
咦?这就走了?
只是看一看案宗?
难道这事情当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需要他自己亲自来看?
那,会不会与他们目前所查之事有关呢?
孟漓禾暗自思索,或许,待回到王府,可以和他问一下。
不过,他俩还在吵架,并没有和解啊!
真是伤脑筋!
要去找他吗?
第77章 密谋计划
不过,他俩还在吵架,并没有和解啊!
真是伤脑筋!
要去找他吗?
“孟姑娘,孟姑娘?”
身边,梅青方的声音响起。
孟漓禾闻声,扭头看向他,下意识问道:“怎么了?梅大人。”
梅青方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道:“方才瞧见孟姑娘一直望着覃王的方向出神,可是有何想法?”
孟漓禾一愣,强烈的做贼心虚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想法?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想法?”
梅青方微微蹙眉:“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对于覃王查此案有何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
孟漓禾深吸一口气,果然心虚最要不得啊。
不过,提到案件,孟漓禾还是很快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掉方才的乌龙,故作一副深思状道:“我确实有点奇怪,为何一个王爷会忽然过问一桩凶杀案,还是说这桩凶杀案与他的密……某些什么事有关。”
孟漓禾说话之时,莫名想到那封密函,上面的几个大字“四,城,杀,寿”,她还历历在目,只不过她并不能随便拿出来讲。
只是,会有关吗?
难不成,这密函就是说的这件事?
记得,当初也是从一个奸细手中截获……
“或许吧。”身边梅青方倒是不太纠结,“不过,各居其位,各司其职,既然覃王不说,我也没有理由过问。”
“嗯。”孟漓禾点点头。
只不过,她倒是越发觉得,等下到王府,她还是有必要找宇文澈好好谈谈,万一,他们查的是同一件事,结合双方的信息,或许,事情会好办许多。
眼见孟漓禾已无她想,梅青方立即差最得力的属下,前去按照孟漓禾之前的信息去查,那城北的第四个人。
因地点已锁定,且人员也有很明确的定位,基本上,只要将附近的人员拿到城人志上面比对,便可大致锁定一些人物,之后再亲自根据他们的职业调查即可。
所以,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属下便已经回报。
“大人,属下已按照大人要求,锁定一个目标。”
梅青方一喜:“将此人情况速速说来。”
“是。”属下应道,“此人,三十五岁,男,是个木匠,十年前迁居本城,家就住在城北距城门二里处,汀家巷由北向南第五个门口。”
梅青方心里有了数,点点头道:“好,做的不错。下去吧。”
待属下行礼退下,梅青方这才看向孟漓禾。
“那,应该就不会错了。木匠常年握锤,握锯,的确也是木柄形状。”孟漓禾思考一瞬,忽然道,“梅大人,此人,我想亲自查看一番。”
“亲自查看?”梅青方皱眉,却是很快否定了她的提议,“我认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孟漓禾美眸一转,了然问道:“大人是想埋伏在周围,届时抓前来暗杀之人?”
梅青方点头:“不错,那样,可以将凶手一击抓获。”
“梅大人所言极是,此方法,的确可以万无一失。”孟漓禾点点头,“但是,梅大人想过吗?奸细频频动作,甚至要将潜伏了十年之久之人杀害,那也必是他们一大损失。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们背后有一个重大阴谋,担心这几人泄露。”
梅青方眸光一厉:“那就对这个凶手严加逼供,让他将阴谋招认。”
孟漓禾却摇摇头:“梅大人,且不说这杀手,是不是只是刺杀作用,并不接触到阴谋本身,就说,他不配合呢?若是像上个月那个奸细一样,最多,到了最后只能问斩?
梅青方皱皱眉,想到上个月那名奸细,无论自己严刑逼供,还是用利诱惑,此人都无动于衷,甚至若不是一直严防他自杀,他根本连法场都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