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有赵雪莹的哭声,在这个静匿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哭够了吗?”宇文澈冷冽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下传来,吓的赵雪莹登时就止住了哭声,弱弱的看向宇文澈。
却只见宇文澈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任何怜惜,反倒多了一丝不快,顿时心中一凛。
难道,她又中计了?
这个孟漓禾,难道是算准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故意让自己故意变惨?
顿时,狠狠的瞪向孟漓禾,若不是她,自己最多摔一下,何至于到了头破血流这个境地?
然而,孟漓禾却坦然的接受这个怨恨的目光,甚至一直咧着的嘴都没有合上,仿佛是在生生告诉她,没错,我就是要算计你!
忽然,一股说不出的畏惧,从内心犹自发出。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哭够了,可有力气回去了?”宇文澈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将赵雪莹的心彻底击碎。
也罢,她今日就是中计了。
但是下一次,一定要讨回来。
想及此,赵雪莹轻轻的擦掉泪水,甚至掏出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干,之后,才顶着红肿一片的额头说道:“雪莹觉得好了许多,如此,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还行了个礼,之后才抬头挺胸,准备来一个华丽转身。
只不过,理想与现实之间永远差一个自知之明。
所以,当她维持优雅的姿势,快速转身时,头一晕,差一点再次撞到墙上。
若不是身旁小厮扶了一把,大概额头上的伤口可以对称了。
孟漓禾很没有同情心的在心里笑了一下。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可不会对找自己麻烦的敌人心软。
屋内很快变成三个人。
孟漓禾的笑也从心里转移到了脸上,与某个同样幸灾乐祸不嫌事大的五皇子,默契的在这种时刻对眼。
“孟漓禾。”忽然,宇文澈阴恻恻,“你很开心?”
“额。”孟漓禾瞬间像调皮的小学生被老师逮到般,迅速收敛了笑容,瞪大眼睛无辜道,“没有没有,表小姐受伤如此严重,我怎么会开心呢。”
“是吗?”宇文澈冷冷一笑,“受伤这么严重,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欸?
孟漓禾一愣,宇文澈怎么会知道?
他方才明明不在呀。
难不成,是乍自己?
当即,挺直腰板,故意严肃道:“王爷,说话要讲证据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表小姐的伤和我有关?
宇文澈眸光一厉,望向孟漓禾道:“本王不是你的犯人,更不是什么大人,本王需要什么证据?”
接着冷冷一哼,这个蠢女人。
以为自己没看到就猜不到了吗?
赵雪莹平日最怕疼,之前装过无数次都不疼不痒,怎么就偏偏见了孟漓禾就变了,猜不到又和猪脑子有什么区别?
还敢和他提证据!
她以为,他会像梅青方一样听她摆证据?
笑话!
“你!”孟漓禾当真恼怒,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难道,表面对赵雪莹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是在怪她了?
所以,就这般故意找茬,为了给赵雪莹出一口气?
真是看不出,他原来这么在意赵雪莹呢!
心里不服气,嘴里更不会闲着,孟漓禾冷声回道:“王爷是皇子,当然不需要什么证据,但我也是王妃,也不是可以随便因为阿猫阿狗便责难的!”
宇文澈眼睛一眯:“孟漓禾,注意你的言行。”
毕竟,此刻下人们还未走远,若是被听到孟漓禾眼里无人,那她这个王妃便很难让人心悦诚服。
就像赵雪莹一样,无论怎样,大家都只是畏惧她的身份,所以不敢违抗,但一出事,恐怕被欺压之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他,不希望孟漓禾也重蹈覆辙。
然而,孟漓禾却被他这句话更加点燃了怒火,当即反问道:“呦,我说赵雪莹,王爷不高兴了是吧?既然你心疼她便去找她啊?在我这待着干嘛?看她欺负不了我,你帮忙?”
“你!”宇文澈直直的盯着孟漓禾,似乎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眸光闪了又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不知好歹!”
接着,便大力推开门,拂袖而去。
留下全程围观,不敢参与的宇文峯以及瞬间仍在气鼓鼓的孟漓禾。
“二嫂,我觉得二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想了一下,宇文峯还是决定劝和一下。
然而,自古兄弟间都是互相帮助,穿一条裤子,宇文峯的好意,孟漓禾丝毫没有心领,而是淡淡道:“五皇子不必为他解释了。”
宇文峯只好收住嘴,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劝过了,可是人家不听,可别说自己没有兄弟情义。
如今,宇文澈都走了,他也不好多待,更何况,手里还拿着等着破解的密函。
对了,密函!
宇文峯忽然想到此,犹豫着开口:“今早刚截获的密函,与上次的方式应该一样,二嫂能不能帮二哥破解一下?”
“密函?”孟漓禾下意识严肃起来,不过又想到方才宇文澈那无理取闹的话,置气道,“算了,上次那个破解的方法我已经教过他了,如果一样,你就让他自己去破解吧。”
宇文峯一噎,还真是生气了啊……
既然这样……
第75章 案情新发现
“算了,上次那个破解的方法我已经教过他了,如果一样,你就让他自己去破解吧。”
宇文峯一噎,还真是生气了啊……
既然这样……
宇文峯忽然坏坏一笑道:“也好,这密函十分长,让他头痛去吧!”
妥妥的见色忘哥。
“噗嗤。”孟漓禾被逗笑,就说这个五皇子会哄人,比那个冰块脸好多了!
心情倒是真是好了一些,送走宇文峯,孟漓禾推开门,准备去院子走走。
这屋子里还有血腥味,她虽不讨厌,但却属于讨厌之人的,她还是等打扫干净了,味道散了再回来比较好。
只是,刚走进院中,便看到豆蔻慌慌张张的跑来,嘴角还喊着:“梅大人,疯子……”
孟漓禾皱了皱眉,看着跑到自己身边的豆蔻道:“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豆蔻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才道:“公主,门外,那个疯子在游行,大家都说,是梅大人新断的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孟漓禾目光一聚:“你说什么?”
“我说疯子正在外面……”
话未说完,便只见孟漓禾已经抬起脚步,快步朝着大门走了出去。
豆蔻一愣,赶紧边喊边追上去:“公主,你去哪?你腿上还有伤,不能乱动啊!”
然而,孟漓禾却丝毫不理会,不仅快步出了离合院,而且直奔王府大门而去。
门外,远远的,只见乌压压的人群围成一个圈,顺着往前走。
而在这个圈中间,即使距离很远,孟漓禾还是看到了。
昨日抓获的疯子,正被枷锁套住脖子,高于周围的人们一到两头的距离,想必是站住囚车之上。
头上,鸡蛋,菜叶,垃圾,比比皆是。
只不过,囚车上的疯子却不似普通被游行的犯人一样低头沉默,而是似乎很好玩一般东躲西躲,甚至于还舔着脸上的蛋汁残液。
孟漓禾眼睛一眯,冷声道:“备车。”
身后,豆蔻将将没有赶上,猛的一跺脚,这个公主,竟然连自己都不带了啊!
马车很快到达府衙,孟漓禾这一次没有做任何通报,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梅青方没有升堂审案,而是坐在府衙后面的屋内,用毛笔写着什么。
“姑娘,不得入内,待小的去通报。”
院内,官兵追着孟漓禾的脚步阻拦,但因着上次孟漓禾一直在梅青方身边的缘故,官兵摸不清她和自己的大人什么身份,因此也畏惧着不敢动粗,只能好生相劝。
屋内的梅青方被扰的眉头一皱,方要抬头看是何人,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梅大人。”
眼中喜悦的光芒一闪,梅青方赶紧站起迎接:“孟姑娘,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着,昨日有许多事还未和姑娘讨论……”
“是吗?”孟漓禾却不看他,直接跨进屋,淡然道,“大人都已经定了案,还用和我讨论什么?”
梅青方一愣,半响才明白过来,今日孟漓禾带着怒气而来是为何。
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让下面的官兵退下,甚至……还关上了房门。
孟漓禾亦是一怔,瞬间便反应过来,立即问道:“梅大人,可是有什么打算?”
梅青方被此一问,却笑了。
俊朗的面容,配上灿烂的笑容,不同于那日宇文澈百花齐放似的笑容,但却如沐春风般,异常的暖。
对上孟漓禾疑惑的双眸,梅青方忽然感叹道:“人常说心里为何物,眼里便是何物,梅某,当真十分感谢。”
“嗯?”孟漓禾更是疑惑不已,怎么好端端的玩起哲学了?
自己可没那个细胞呀!
梅青方笑道:“方才我的举动,如果换做其他姑娘,恐怕已经开始担心我欲行不轨,而孟姑娘,却猜到我是有何打算,这不正代表了对我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