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起来,激动的拉起无忧的手:“师妹,没想到你别的一无是处,这酸腐文章之事却实在是高!我参悟武学一直参不透,原来这正是我处在第二重境界!心有杂念怎地能成为高手!正是需要这番点透啊!”
九天魔尊在一边欣赏的点了点头,又摇头叹息:“可惜了,悟性如此之高,却是个懒散小儿。”
“唉,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师父为什么那么宠你。”一天喜不自禁的夸道,“人又聪明又会送礼拍马屁,谁不喜欢?”
无忧瞥眼一瞧,见师父脸上并无什么不悦的表情,撅嘴不满:“什么时候宠我了,我小心伺候还来不及呢,上次直接让我滚。”
正说着,五天采药回来了,听到她这一番话也开始教训她:“师妹,你真被师父宠坏了,前几日三更半夜过来,弄的师父吐血,折腾的我们一晚上都没睡好,还好意思抱怨!”
“嘻嘻,师姐,你回来了……”她转头看向九天,又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笑道,“这不,我今天来给师父道歉了,还给他送了长命百岁金锁,希望师父的伤快快好,长命百岁。怎么样?送礼也是门学问,你们应该跟我学学!”她得意的看向师兄师姐,觉得这礼送的实在太应景了。
九天魔尊的脸立时黑了下来。
一天和五天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你是嫌命长不是,竟然送这种东西给师父……快拿来看看!”
“她是嫌我命长!”九天魔尊嘴角抽搐。
五天转眼,瞥见桃树下的一个黑盒子,表面微微泛着漆光,走过去拿了起来,打开一瞧,里边空空如也。“咦,里边的东西呢?”
无忧赶忙拉着她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师姐,你瞧这盒子,师父说是上好的花榈木做的,怎么样?”
“是顶好的。”五天把盒子举起来,放在阳光下转了几圈,肯定道。
“这盒子师父不要,送你了!将来你嫁人了,就当这是我送你的嫁妆盒子,值十两呢!”她大手一挥,一股洒千金的豪气姿态。
五天的嘴角绽放了一丝害羞的笑容,拿手指宠溺的戳了戳她的眉间:“你呀!真是个鬼灵精!”
在苍山别院开心的待了一下午,跟师兄学了点易容初级术之后,她在暮霭沉沉之中赶回了城里。回到私宅,得知荆斩情今日没有过来,无忧在厨房拿了点黄面,心血来潮的试验起今天学的易容。
这时候很少有白面,大户人家吃的多数是玉米磨得黄面,这也给她的易容提供了便利,毕竟面色蜡黄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而顶着一脸□□容易把人吓着。把少量黄面融入泥水中后,再慢慢捏出来点,细细抹在脸上,不一会儿一个肤色暗黄的农妇便出来了。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无忧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简直是一个土到不能再土的农村妇女了。
把上扬的细眉拿炭轻轻描成粗黑的弯眉后,整个人终于变成了十足的丑妇,丢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两眼,她借着夜色出了门,想试试效果。
逛到国舅府附近,无忧心中一动,又进入了之前买金锁的金店。店里还是没有伙计,只有掌柜一人在柜台前,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毛笔,凑近灯光下微眯着眼在记账。听见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的说:“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
“掌柜的,我有急事,快给我看看货!”她拿出师父给她的热乎乎的银票,拍到桌上。
那胖掌柜心中一喜,心道,今日吉利啊,遇上两个拿百两钞票来买东西的人,怎么着也得再坑一笔!他忙放下账本,抬眼看去,一瞧,竟然是个穿的土里土气的妇人,不由得感叹人不可貌相。
“客官您快看看我这货,都是好东西,你瞧这金镶玉戒指,可是宫里的能工巧匠所制……”
“你这儿有没有金锁?”她问道,想提醒掌柜的,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
那掌柜盯着她,一点都没多想,嘿嘿笑道:“您买金锁?那您可来对地方了,今日店里刚卖出一把金锁,对方出了一百两呢!您要买多少两的?是给家里小儿带,还是送妯娌啊?”说着,他把柜台下的抽屉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个样式各不相同的金锁,摆在无忧面前。
无忧心道,奸商,明明五十两还说一百两!她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知道掌柜没认出她来,何况她还故意没有变声,这下对此次的易容满意万分,心情也大好起来。她随意挑了个小一点金锁,问道:“这个多少两?多少钱?”
掌柜精明的作揖:“恭喜啊夫人,您家里添了位千金吧,这小金锁正适合小姑娘戴,您看天这么晚了,我就给您打个折,收您五十两!”
本来无忧也没打算买,见他如此坑人,忍不住犯了以前逛商场的坏习惯——搞价。“太贵了,这个只值十两,你别看我是一妇道人家,告诉你,我家祖上什么样的金银没见过!”
“嗳,客官有所不知。”那掌柜又开始拿出那一套,说这是宫里出来的,谁谁戴过之类的话,又拿出那榈木盒子给无忧瞧。
无忧挥挥手:“这盒子是上好的花榈木,说值十两怕是多了,不过也值个五六两,我不要盒子,只要那锁,十两,不卖我就走。”
掌柜的一瞧,这妇人竟然识货,一时之间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祖上真的是富商之类的家族,于是作罢,把金锁卖了她:“好好,该打烊了,我也不想多磨口舌,就、就卖给你了!”说着还表现出一副狠下心来又依依不舍的样子。
拿了锁出来,夜风习习一吹,顿时把无忧吹醒了。她买这金锁做什么!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唉,女人这爱乱买东西的习性,还真难改!”走在夜路上,她唉声叹气。
假任安事件沸沸扬扬闹了好几日,最后竟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了,到结案时已经没什么人去看,那些关于迦和公主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没了声音,只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变成了城西小树林那位仙姑,人们都说是她得来任安的情报,卖给了迦和公主,这事才被挖了出来。
只是那茶馆被人一锅端了,好多人想去寻求帮助,也找不到这位仙姑了。
“真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是无忧对此事的评价。
另一方面,宫中已经发出告示,迦和公主已被验明正身,要在京中为她选一位驸马。无忧对此倒是不信,那宫中人还不是听命于皇室,公主就算不清白,他们也得说人清白啊!
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的她,正苦苦钻研易容术之时,迦和公主与荆斩情携手上门了。
无忧瞧着两人亲密走在一起的样子,不由惊讶,什么时候这两人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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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1章 诬陷
一脸惊讶之下,无忧疑惑的想,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太懒了,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自己竟然不知道。眼前两人快步进来,脚步声风,来者不善啊!
还没等荆斩情说话,迦和就已经走到了无忧面前:“无忧姑娘,我记得我问过你,你很喜欢钱?”
无忧眨眨眼,心底害怕被迦和查出自己的真面目,毕竟民间情报哪有皇家力量厉害,想查谁当然能查出来,只不过看人家想查不想了。思量之下,她还是改了口:“先不说我喜不喜欢,我认为钱这种东西,取之有道才能用之不竭,为了用之不竭,我只求取之有道。”
迦和回头看了荆斩情一眼,示意他问话。可他并没有上前,只是抱剑靠在柱子边,眼里有着隐隐的失望之色:“无忧,我没想到,你让我如此失望。”
一句话如惊天霹雷般,把无忧震得呆若木鸡。她紧张之下张大嘴巴,一时也忘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在那两人看来,正是应了事实。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捏捏已经出汗的手心,假装不解:“公子,你在说什么?”
问完这句话,她双脚微微发力,已经做好一会儿拔腿就跑的准备了,如果跑不掉……她望望苍天,心里默默祈祷,师父,你可要来救我啊!
迦和笑笑:“都此时了,你还不打算承认?”
荆斩情看着无忧一脸紧张的表情,也懒得再绕圈子了,对于女人,他总是不愿因事纠缠太多,于是便直接发问:“我问你,你前几日是不是买了金饰?”
完了!无忧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磕磕巴巴的说:“金……金饰……贵成那样,我、我哪有那么多钱……”
“呵。”荆斩情露出嘲讽的笑容,“要不要我提醒你,国舅府。”
看着无忧一脸惨白,迦和放声大笑:“哈哈,无忧姑娘,这下你可百口莫辩了吧?”她的目光往无忧的脚上看去,阴险十足的威胁:“你可别想跑,不说我身边的侍卫,就是我夫君,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无忧脚一软,知道迦和的身边除了侍卫,还有随时待命待在门外的禁军,她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死了,还有师父师兄师姐们给自己报仇,只可惜大仇还未报完,晓月还没找到,便宜了谢晋阳那个渣男!想到此,她镇定下来,一脸坦然豁出去的样子。
荆斩情满脸怒色的背过身去,想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却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立即发泄出来难以出气,他微微回头,奋力压制住自己的暴戾:“我把全部身家放心交由你打理,没想到,你却拿着来买什么金饰!你到底花了多少?以前又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