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只好点点头,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于男人她了解的虽不多,可自小从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的也大多如此,男人讨厌整日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只有多表现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才能重新获得他的青睐。
假装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荆斩情身边,常溪亭却在出院门后叫住了她:“无忧。”她有些尴尬,往身后瞧了瞧,见迦和没跟来,才拉起了无忧的手:“刚才对不住了,迦和的性子有些泼辣,我怕她起冲突伤了你,才出手帮她。”
无忧微微愣了下,看着常溪亭那诚恳的目光,这才回过味来,原来常溪亭表面上是在帮迦和,实则是在帮自己。“为什么?”她问。
“啊?”常溪亭对她突然冒出来的问话不解。
她这才解释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常溪亭一笑:“因为你很像我。”
正欲深究,管家却急匆匆的跑来,递过一封红色的折子:“少夫人,过几日便是兰花祭了,宫里送来帖子,请您和二公子过去。”
兰花祭,无忧想起这是初夏时节最盛大的节日了,如果自己也能陪荆斩情去,机会是不是大一点?常溪亭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于是接过请帖:“你不妨回去准备一下,不管老二到时候带谁,你可以随我去。”
“随你去?”无忧愣了下。
“做我的贴身丫头,你介意吗?”常溪亭露出友善的微笑。
无忧赶忙点头:“溪亭姐,谢谢你。”
离开了荆府,她又快马加鞭赶往城西小树林。几天没回来,窗台上堆了一叠厚厚的纸,都是城里人想要打听的八卦。她在屋里待了半天,把那些名字都排好了号,默默等到了天黑。
除了师门会帮她搜集一些情报,她还有些别的办法,这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从穿越来时她就发现自己身上带着一块木牌子,牌子的顶端被削尖成了一个哨子,只要轻轻一吹,过不了一会儿自己的面前就会出现一个黑衣人,像机器一样问她有什么需要。
第一次是在越人谷,她百般无聊拿起这个木牌子观赏起来,那牌子上刻着一行她非常喜欢的字:不问江湖事,不知灵峰阁。就因为这行字她才没把这破牌子扔了,看到上边的尖孔,便拿到嘴边吹了一下,刚开始还惊奇这还能吹响,谁知没一会儿黑衣人的出现,把她吓得差点把牌子抛向天空。
时间久了她才明白,这是灵峰山庄的情报组织,当初梦中所听闻“江湖百晓生”,再加上舞夫人透露给她的那一点消息,她猜测自己之前可能在灵峰山庄跟百晓生学习,所以身上才会有这块牌子。
利用这些,无忧才能不断的搜集种种详细的令人发指的情报,来完成她的一切计划。
黑暗中,一个鬼魅般的黑影灵巧一闪进了屋子,那门甚至都没发出“吱吖”的声音。“您有什么需要。”和平常一样,黑衣人像机器人吐字般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道。
“查查一个叫迦和的女人,哦对了,是梅若的弟子,常年居岭南的那位。”
话音刚落,那黑影一瞬间闪出门外,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无忧嘟囔道:“每次都这样,不会和人多聊聊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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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2章 庆典事件一
迦和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常溪亭这边已经让人通知无忧准备了,初夏的祭典拉开帷幕,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上层阶级晚宴聚会。接到通知,无忧心里对荆斩情冷嘲热讽了一段,他果然选择了带着迦和前往宫中,可又转念一想,他只是个普通男人,自己何必对此不爽。
“哼,什么声名在外的侠客,他这种男人,连我师父……不,连我大师兄都不如!”随常溪亭站在宫门外,她看着不远处与谢晋阳他们聚在一起的荆斩情,心里暗讽。
宫里有轿撵专门来接这些夫人小姐,无忧当然没这种待遇,只能跟在常溪亭的轿撵后,快步低头走入高大庄严的宫门,踏进玉石板铺成的宫路。一路上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安静,平日里见面总要喧嚣热闹的说上几句的小姐,此刻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个个端庄肃穆。
一直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轿撵队伍终于来到了一个张灯结彩的地方,里边已经有人到达,欢声笑语打破了轿撵队伍的安静。见常溪亭要下轿,无忧赶忙上前扶着她。递过漆红的帖子给门口的公公,迅速有宫女前来带路,领着常溪亭一行人往右边走去。
无忧这才抬头好好打量眼前的光景,原来这地方中间是条长方形的池子,池水上还飘着花灯,池子右边一排长长的坐榻,前方挂着飘逸的白纱,想来是女眷们的座位。抬头望去,不出所料,对面的坐榻第一个就是谢晋阳,他的身后还坐着毫无廉耻的云瑶。无忧没有见过那位李大人,一时之间目光在对面搜索,想瞧瞧在场有没有哪位大人脸色铁青鼻子气歪,正看着,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小师兄顾瑾瑜。
显然顾瑾瑜也瞧见了她,眼里放出讶异的光芒。无忧赶紧低下头,专心随常溪亭入席。常溪亭坐在第三位,这是历任将军府女眷的位置,无忧不禁想,自己终于触上了曾经舞清风坐过的地方。
坐定之后,常溪亭低声给她介绍起了对面的情况,她这才知道,原来顾瑾瑜坐的位置正是宰相大人身后。
正说着,帝后驾到,现场安静了下来。待帝后坐定,还未开口,一阵丝竹乐声响起,一队穿着白衣仙女似的的人儿飘飘入场,在上座和水池中间的空地上跳起舞来。这舞舞姿奇怪,无忧仔细一瞧,领头的女子头戴帷帽,白纱覆面,风一吹露出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来,正是仙姿。
她如今退去了王妃头衔,重入仙家女司,因是嫁过人的,所以只能以白纱遮面,不能真面目示人。
“也不知道谢王爷现在什么表情。”身边一女眷隔着池水远远往对面瞧,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少说两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有人出声教训她。
这边又安静了下来,专心看仙姿跳舞,临近尾声时,她跪在池前拿起一杯酒,向夜空举杯,之后喝了下去,这才终了。
“嗯哼!”上座皇帝一声咳嗽,令大家正襟危坐起来。正欲等他开口,谁知旁边的皇后抢先道:“陛下,您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了。”
这话一出,皇帝憋得满脸通红,底下人的脸色神采各异。无忧嗅出一股阴谋的味道。谢晋阳赶忙起身,移步帝王面前俯首作揖:“皇兄,您要保重龙体啊!”说罢,他的目光瞟向皇帝身边的一位公公。
那公公眼中精光乍现,立刻上前扶着皇帝的胳膊道:“皇上,今夜风大,御医嘱咐了您不能吹风,还是起驾回宫吧!”
无忧瞧瞧天空,这哪来的风,连三级都没有,顶多二级小风!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让谢晋阳和皇后有了更好的理由,劝说皇上回宫。另一边,荆斩情和一些大臣也都起身要皇上保重龙体,皇上最终无奈,咳的满脸通红,摆手起驾回宫。
这一幕让无忧看不懂了,她心下琢磨,谢晋阳和皇后结党营私要逼皇帝下台,这她知道,可今天就表现的如此明显,这也太快了!难不成……她忽然目光一闪,灵光乍现,刚才皇帝那样子,搞不好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久了。
再仔细往那边看,相府一派的人马果然摩拳擦掌,快要坐不住了。
皇后一看局面有些乱,立即开口笑道:“众位,今日祭祀庆典,宫中自年后以来,这大宴是今年头一份,希望刚才没有打扰到众位雅兴。”
一些有眼力劲的大臣连忙摆手:“哪里哪里,皇后娘娘见外了。”
皇后的目光往荆家看来,对着常溪亭一笑,又转头瞧着荆斩情:“荆二公子,听说你外出游历带回个江湖女子,可带出来让本宫瞧瞧?大家可好奇的紧,这江湖女子到底生的怎样俊俏,竟把满京城的贵女都比了下去?”
这下可尴尬了,皇后明显指的是无忧,可今日荆斩情身边坐着的却是迦和。只见他尴尬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今日臣并未带她在身边。”
皇后拿袖子遮嘴笑道:“荆二公子怎净睁眼说瞎话,你以为本宫老眼昏花,没瞧见你身边的那位女子?”
荆斩情转头看看迦和,又不敢让她冒充无忧,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常溪亭见状忙起身出了帷帐,向皇后低头下跪:“此事断不敢欺瞒皇后娘娘,二公子身边的那位女子并不是他带回的那位。”
“哦?”事情有了分岔,皇后倒对此很感兴趣,就连在座的各位也都兴致勃勃,有了这等八卦,当然要看。
常溪亭的余光忙向无忧使眼色,无忧只好快步出来,跟在常溪亭身后跪下。荆斩情和迦和都是一愣,才看清楚,原来无忧一直跟在常溪亭身边。
“这便是臣家小弟外出游历带回的女子,此次入宫若由他带在身边毕竟不妥,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在了臣妾身边,还望娘娘责罚!”常溪亭伏地诚恳的说。
皇后见状摆摆手道:“快起来吧,什么责罚不责罚,本宫也对这江湖女子好奇的很。快领上前来瞧瞧,若荆二公子有意,本宫也可于你二人赐婚。”
这话语刚落,立刻有好事之人指着荆斩情身边的迦和问道:“不知这位女子是哪家贵女?怎地好面生啊!”众人一瞧,是相府那一派的人,看来他们对谢王爷这一派早看不惯了,见荆府出岔子,连忙插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