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知我心。”当下就这样说好了。
次日,倪重阳果然得到了李家药铺的郎中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去任职。只是如此,就要在镇上吃完饭才能回家了,因为李家药铺打烊时间是在晚饭之后。
倪重阳去镇上做郎中了,端午则在家里帮何湘捷料理烧饼店铺的事,做饭洗碗浇花,还要去山上摘猪草,喂养猪儿,如此何湘捷倒是捡来了个免费劳力。而倪鹏则负责去田地里干活。男人嘛,地里庄稼的事当然是他了。
徐春玲不必说了,自然是“负责”赌钱和吃喝玩乐。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也是杨端午嫁进倪家正式一个月了。
正好赶上五月五的粽子节。
一大早,何湘捷就采摘了箬叶,洗净了晾在院子里,杨端午则在厨房里烧糯米,准备食材,把肉给切了,红枣蒸熟。都准备好了,满屋子都是糯米香的时候,那箬叶也干了,何湘捷都拿进来。
婆媳俩开始包起来。
有三角形的,四角形的,五角形的,甚至还有六角形的。很多的粽子包好了,放在锅里煮。
今天烧饼店,何湘捷也只是略略一去,店里加卖了粽子,有些村民来不及做粽子的,就来买。
当然,何湘捷也给谢灵送了一篮子粽子去。
到了晚上,餐桌上就用粽子代替了米饭。
一家人用了晚饭之后,杨端午,倪鹏,何湘捷,倪重阳四个人,一起来到河边中看他们在赛龙舟。好不热闹。
樱花树下聚集了这么多村民们,人人都踮着脚,拉长脖子,看着河面。
正是樱花凋谢的时节,树叶繁茂,还是闹哄哄的。湖水还是很清的。映着两边的绿影。
湖面上锣鼓喧天。龙舟队可是村里五月五独有的节目,每家都捐钱给他们赛的,得了第一的有奖励。虽然都是光着膀子的汉子,可都是年轻汉子,姑娘们有害羞不好意思看的,也有大大咧咧盯着看的,这可是看汉子的好机会。
杨端午和倪重阳边看边聊天,本来是很开心的。
只是对于徐春玲来说,却不是开心的。为啥呢?
原来徐春玲已经赌红了眼,以为趁着好日子的名头,可以赢不少银子。便加大了赌注,谁知却是血本无归,还欠了债。
回到家,看这么大的屋子里却是没人,桌子上是给她留了饭和菜。可是哪里有什么肉鱼,都是咸干菜和几个就三角粽子。
粽子在徐春玲眼中看来就是奇形怪状的。
徐春玲不知道今天大家都吃这个,还以为何湘捷他们都吃了好的,留下她不爱吃的给她,心里大怒。“谁都欺负我,连老天都欺负我!”
气的徐春玲气呼呼的跑到河边的。
正好何湘捷看到了,走出来。徐春玲说:“你给我回来,我有事跟你们商量。”何湘捷说:“姐姐,我们大家都在看赛龙舟呢。什么事回家再说不行吗?”
“什么回家再说?好啊,你越来越有本事了,齐齐来欺负我。我问你,这一个月来,你烧饼店赚了多少?倪重阳去镇上做郎中也赚了不少,可是我却一个字儿也没拿到。可是家里的收入都进了你们的口袋。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什么回家再说你。倒还好意思在这里看赛龙舟。”
何湘捷没办法,就说:“那我先和你回去吧。”
两个人就走了。
倪重阳看到了,觉得奇怪,“怎么娘回家了?也不说一声?”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吧!”杨端午说。
“哎!过都过粽子节的能有什么事,并且现在龙舟都还看到一半就走了。”
“是呢,婆婆可是最喜欢看赛龙舟的。难道大婆婆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杨端午爷觉得可疑,顾不上看龙舟了,“那我们两个先回去吧!让爹一个人看完。”倪重阳点点头。于是和倪鹏说了声,就先回去了。
这头何湘捷把收入的来龙去脉都和徐春玲说了,当然把烧饼店的收入说少了,“姐姐,我这里就这么多,这个月他们也就交给我五两银子做生活费,都拿去家用了,剩下的如果姐姐想要可以去问端午。重阳在镇上的薪水都是她保管的。”
别的没听到,这几句让刚进门的杨端午给听了个正着。心想,这个何湘捷,只要是徐春玲为难她,她马上就会好像踢皮球一样,把皮球踢到了她头上。
好吧!既然如此,看在她是倪重阳的亲娘份上,她就来对付徐春玲吧。其实他早已料到徐春玲迟早会为了银子的问题找上门来。迟找还不如早点找她呢。
“婆婆你们怎么光说话不喝茶呢?”杨端午马上去泡茶,倪重阳则在一边帮忙洗杯子。
“姐姐,端午来了,姐姐可以直接问她了。这个孩子也是倔得很。”何湘捷继续说着杨端午的坏话。
徐春玲冷笑:“她怎么样,我早领教过了。是你们一定要迎娶她进门的。”
夜色撩人,窗外还是那么的热闹。赛龙舟的声声浪一波一波地从窗外闯进来。这么好看的赛龙舟,可是杨端午穿越后的第一次看。可是今天却没法看个完整的。一想到这点,她倒茶的水就有点颤抖。结果手抖了,放的茶叶分量有点太多,可是都已经放进去,茶叶不好取出来的。
端午也不舍得倒出来,直接端过去给徐春玲两个。何湘聚喝了,忍忍就喝下去了,可是,徐春玲不同。
她见茶叶放那么多,喝了一口就吐出来,重重把茶杯往桌子一放,骂道:“你想苦死我吗?放那么多茶叶?你又想捉弄我。”
这时候的茶叶多半是苦的,和凉茶一样,还是煮着喝的。如果放的茶叶分量太多,味道就很苦很涩。可是杨端午明明不是故意的,徐春玲现在这么骂她,倒勾起她那不能看赛龙舟的那种坏心情了,她冷冷地说:“要是婆婆觉得苦,可以自己知道泡的。”
徐春玲气得牙齿抖动,新仇旧恨连续翻腾起来:“你这个小瘪三,没大没小的,敢和老娘这么说话。”
把她压抑许久的辱骂的话都骂出来,端午只看到满天的唾沫星子,而徐春玲却是越骂越起劲,指着端午鼻子骂,只觉得连窗外传进来的锣鼓声都像是给她打气一样。
“大娘。”倪重阳劝着,“你误会端午了。”可是徐春玲压根不听,倪重阳受不了了,声音高了起来:“大娘,你骂我好了,这主意是我想的。”
什么?端午一怔,倪重阳竟然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何湘捷说:“儿子,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认,这不关你的事。”
倪重阳说:“就是我,是我说,银子都归我和端午管的。”
徐春玲气极,拿了扫帚就朝倪重阳打过去:“你这个不孝子,你吃用的都是我的,你还敢和你媳妇和起来欺负我了。我打死你。”
横竖是挑软柿子踩,觉得倪重阳老实不会还手,徐春玲竟敢打倪重阳,杨端午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抓过了扫帚就挥了过去。
“啪!”扫帚打在了凳子上,断掉了!
徐春玲大叫起来:“你——你——你竟敢打我!”
第125 桑叶开花
正
其实杨端午的扫帚根本没有打到徐春玲的身上。那扫帚只不过在空中虚晃了一下,碰到了桌子脚断掉了。仅此而已,可是徐春玲还是不停地说杨端午打了她了。
“她打我!她打我!一个晚辈竟敢打长辈!儿媳妇竟敢打婆婆!”大哭大闹地想要冲出去。
倪重阳拉住了她说:“大娘,请不要这样!端午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管教不好。您别这样叫了。”
“可是她就是打我了,就是打我了,我的手被他打肿了,我身上火烧火燎的难受,都说被她的。”徐春玲一直在重复着这几句话。
倪重阳说:“娘,这话不可乱讲,我承认端午对你的态度是恶劣了一些,可是,她断然没有打到你的身上。”
“你这个逆子,竟敢袒护你媳妇欺负我,好啊!我跑到外头去告诉整个村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媳妇怎么打自己的婆婆的。”徐春玲说着九往外跑,边跑边闹,倪重阳急了,何湘捷本不想管的,可看倪重阳也被骂了,便上前拉住徐春玲的手:“姐姐,大家都在过五月五的,这在村里可是大节日,都在看赛龙舟忙着呢,你这样出去,丢了倪家脸面不说,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听得到你说什么。”
徐春玲也知道今天闹的时间选的不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是往外走。
倪重阳冲上去跪在她面前:“大娘,我求你了,请不要再闹了。都是我不好,你要多少银子我出就是了。”
徐春玲这才安静下来。
杨端午冷笑两声。原来徐春玲这么闹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她故意折腾,这正好击中了倪重阳的软肋,因他是最渴望家和万事兴的。只要不停地闹,倪重阳和倪鹏这两个相似的男人,都会被击垮,都答应他的要求,不管她的要求是多么的不合理。
想到这里,杨端午走上前去,“且慢。大婆婆,你这时候去找人诉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瞧你说手也是我打了,身子也是我打的,那么,我也可以我说你打了我。到时候哪能说清楚,只怕最丢人还是公爹。你如果觉得这样不丢人,你可以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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