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珍贵难寻的材料,能有鱼有肉就算是顶顶好的了。
刘叔非常开心,“时禹好久没来了,唷今天还带个小姑娘过来玩儿,叔今天一定给你们露一手!快去坐。”傅时禹也没跟人客气,“那就辛苦刘叔了。”
刘叔是真乐意,说他是空有一身好厨艺,可是搁现在,就是再厉害的手上功夫,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平时就连吃条鱼吃块肉都难,这日子艰难。
方惠在一旁对着傅时禹的耳朵小声嘀咕,“这就是御厨的后人啊?”
“嗯…”傅时禹尾音微扬。
方惠摇摇头,声音更小了,“我觉得有点不像。”
傅时禹:“哦?那你觉得要怎么才算像?”
方惠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形容不出来,但她脑中有一种具体形象,就像上辈子知道的,御厨世家嘛,都应该是味觉上的饕餮。
神态应当一派悠闲惬意,体态或清瘦或富态,声名在外,一般不轻易出手,出手就是四座皆赞叹。而不是像刘叔这般,看上去和个朴实的工人差不多。
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就不说,她难得似小孩子一样无理辩驳了一句,“反正就不是他这样的。”
傅时禹浅笑,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过等吃饭的时候,方惠就自打嘴巴了,为什么?太他妈好吃了!是桌上所有东西,包括白米饭!明明都是最简单的东西啊,怎么做出来会这么好吃!方惠现在根本停不下来。
偏偏傅时禹还在一边说,“你这小家伙好福气,刘叔把那仅剩的一点黄金米都拿出来招待你了。”
刘叔在一旁哈哈大笑,“反正不吃也要放陈了,再说了好酒好菜当然玩搭配好米饭。”
方惠看着手边掰开的一节一节的竹筒,心中简直只剩下幸福的慰叹,扒进碗里的米饭粒粒圆润饱满,颗颗晶莹剔透的米饭,米粒的谷香和竹子的清香融合在一起,能让人垂涎欲滴,真的,干饭都可以吃进去两碗。
方惠对这一顿吃的尤为满足,离开的时候,再次感谢了刘叔的盛情款待,刘叔笑的爽朗,连番摆手,“再说下去叔叔就要无地自容了,都是你们带来的东西,不过借个锅罢了,要不然家里还真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啊,羞愧啊。”
“刘叔您再这样客套,我下次都不敢来了。”傅时禹无奈。
几人相互说了几句后,傅时禹才牵着方惠走了。
出来后,他们就没有再回未名居了,方惠提出该回家了,傅时禹就送她回了雨花回廊巷,看着她进了小洋楼,自己才去了红菱路那边。
下午跟周自律约好去东城郊去勘查下卞庄的那块田地。
周自律赴约很准时,不过他竟然骑了一辆自行车来,手掌龙头,双脚撑地,看起来颇为青春阳光,不过嘚瑟的表情不大美妙。
傅时禹现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挑挑眉头,仿佛若有所思,片刻后才问:“……怎么,你这是?”
“自行车啊!咱骑过去!”周自律跳下来,猛地用力拍了下座位。
傅时禹顿感头疼,冷漠回答:“莫非你以为我是小姑娘还要搂腰坐你后面。不好意思,我选择走路。”
说完就跨步而去。
他虽然没呲笑,但周自律就是觉得傅时禹从头到脚都全身上下都溢出嘲讽这两个字。
好悬没把他气个半死。
最终两人还是叫了辆车过去的,东城郊毕竟有些远,走过去显然不太现实,自行车被否决,所以还是打车去。
到了卞庄附近,傅时禹就开始到处看,走走停停,一会儿蹲身摸摸土壤一下又去检查水质。
“这边土地质量不太好,还有些偏干啊。”
“缺肥料。”傅时禹说得简练,“再好的田地荒得久了就是这种结果,所以,你那边有问题吗?”
“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等个半个来月。”
傅时禹点点头,“嗯,行。”
周自律四处看了看,“卞庄这边住的人也少。”
“诶?那边好像有个人摔倒了?”周自律叫了一声。
傅时禹还没说什么,周自律就跑过去了,见是个姑娘,他没有贸然就上去扶,还先问了一句:“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那姑娘低着头,嗡嗡说来了句“没事”自己试图站起来却一直没成功。
周自律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拧着眉说道:“算了,我给你搭把手吧。”说完便提着那人肩膀处的衣服给她拽了起来,又指着不远处的房子问:“前面那个是你家?”
那姑娘点头说是。
周自律示意,“行帮你一回,快走吧。”于是便禽着那人慢慢走回去。
过了半会儿便回来了,傅时禹问他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姑娘崴了脚,我看她起不来就做了回好人帮她一把。”周自律说的漫不经心,然后又捏了捏下巴,“长的挺漂亮的,就是奇怪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傅时禹:“好了闲事别管,你有空不如帮我丈量下田地。”说吧随手扔给他一条卷尺。一直忙活了一个小时,记录好数据参数才离开。
傅时禹赶着回去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大黄狗在院子里叫的欢快,略一迟疑,然后迅速推门进去。
“父亲?”傅时禹有一瞬间惊讶,“您回来了!”
庭院中站着一个男人,身姿笔挺清瘦,穿着中山服,胸前口袋上别了一支刚笔,脚下是一双黑色皮鞋,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如沐春风似的神情。
听见响动,抬头,便唤了一声,“时禹”,边上的大黄狗尾巴摇的越发欢快,哈哈吐着气,直往人身上搭。
“您……”
“我刚从关山县过来的。”傅志城接过话。
“那您见着母亲了吗。”
“是的,迁祖坟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她没同我一起回来,大约是要在你外婆家住一段时日的。”
傅志城拍了拍傅时禹的肩膀,忽然感慨,“时禹又长高了。”
傅时禹没说什么,转身去烧水,沏了一壶茶,父子两坐在一处谈话。
“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可有生病。”
“还不错。”
“你学业如何?”
“尚可。”
“家中一切怎样?有遇见困难吗。”
尽管傅时禹想说即使遇见过困难,现在说来也是无济于事了,但到底不忍顶撞父亲,“家里一切平安。”
傅志城再次长叹一声,转而饮下几口茶水。
傅时禹确却突然提起:“父亲,我遇见心心了。”
“你说谁?你说的是惠惠!”傅志城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即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沿着中堂快速走了几个来回。
继而站定,一语道:“惠惠在沙海市,她母亲必定也来了。”
惠,仁也。从心从叀。这是傅志城从说文解字翻出来教给傅时禹看的,他记得清楚,心为首,便给她取小名心心。
☆、第17章 〇一七
“时禹,你确定?”傅志城忍不住再次问了一遍。
“嗯……”傅时禹心不在焉回了一个字,那小丫头他怎么可能不认得或者认错。五官跟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长大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褪去。
傅志城以手敲桌面,不知道是在跟傅时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本以为莉莉丝该带着惠惠回大不列颠,没想到她们竟来了沙海市。不过没走正好,原本我也是计划要去一趟京都的。”
过了之前的惊讶,傅志城倒是冷静下来,脑中来来回回想了不少事情,一时之间感慨良多。
“不过那小丫头好像一点也不记得我了,甚至没有一点印象。”傅时禹说的语气有些无奈。
反倒让傅志城听的笑了起来,他道:“惠惠当面见你的时候才多点大,四岁吧,不记得你情有可原。”谈起这些,又让他想起和莉莉丝之间的一些纠葛,末了想,总要找个时间解决了才行啊。
“您什么时候有空见下心心,还是说,先准备先去见她的妈妈。”傅时禹问。
傅志城脚步下一顿,思考了半刻钟,才摆摆手,“这事不急,得慢慢来。只是你,跟惠惠已经认识了?”
“嗯,那孩子可爱的很。”傅时禹说道。
傅志城再次感慨:“的确可爱非常,小时候最是黏我。”
傅时禹忍不住打击:“依她现在这个模样,恐怕也未必记得父亲您了。”
傅志诚:“……”
傅志城突然回来沙海市是计划之外的,谁也没料到,怕是莉莉丝都不知道,前几天自己竟然同她心里执意要找到的人,就那么奇迹般地错过了。
有时候莉莉丝忙起来,礼拜都不在家,她好像有很多事要做,从来没有很闲的时候,她也不爱闲着。
方惠回去后自己先写了会儿字帖,大约有四十分钟才停下来,之后她锁好房门,躲在房间里,忍不住从空间纽里把里面的一支备用□□拿了出来,仔细摸摸把玩,这东西长期不碰的话容易手生,可惜的是现在没有地方给她练两手,方惠只能干巴巴地拆卸枪支玩,练手速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