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现在正受着伤呢!”柳越越说道,“就不能够等我伤好之后再去吗?”
“抱歉二小姐,小人只是在传达主人的话而已!”小厮笑道,“那小人先告辞了!”
“张大师怎么这样啊?小姐这伤还没好呢,明天可怎么出门啊!”那小厮一走,青儿就开始抱怨起来,“小姐,你这撕开的伤口可才长好,大夫吩咐了,你这伤势现在就得好好的养着,要是再撕裂了,就麻烦了,所以啊,这事儿你就别理了,明天就好好的养着好不好?”
柳越越没有做声,而是将手上的画轴打开,画上是一株红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株红梅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这梅花本是鲜艳之物,在这雪白的纸上,孤孤单单的却寂寞起来了。
“我在想师父既然那么久没有来找过我,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那么不近人情的要我去呢?为什么会送来一副红梅呢?”柳越越眸色有些深沉,青儿跟秀儿可能对梅花不是特别的清楚,大抵以为这只是大冬天应景而已。只是柳越越却觉得没有那么的简单,她在皇宫之中才说起喜欢红梅,张大师现在就送来一副红梅。
“不管如何,明日都要去见见张大师!”柳越越说道,“秀儿,我没有办法动手,你做一点辣条,明日一并给师父带去吧!”
青儿与秀儿见柳越越心意已决,值得答应了下来,前去准备,既然劝不了她,明日当心照顾就是了。
翌日一早,天色灰蒙蒙的,想来又是个下雪天,柳越越也从刚开始的时候的欣喜,到现在是雪有些厌倦了,比较若是雪大了,对出行是极为不方便的。
秀儿扶着柳越越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青儿早就在马车内放置了暖玉,又将座位垫的软软的,不让柳越越在路上有任何的颠簸。
青儿还不忘嘱咐道:“小姐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给奴婢说,咱马上去看大夫,这张府咱就不去了哈!”
柳越越拥着斗篷,面色苍白的笑道:“知道了,小啰嗦!”
一路上倒是走得很妥当,柳越越侧卧着看书,马车内倒是静谧。秀儿点了香,突然说道:“小姐还真是用功呢,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小姐了!”
“人嘛,总是会变的,大家都一样!”再听到这种话,柳越越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的忐忑不安了,用一种极其冷淡的口吻说道。
“奴婢好像一直跟着这样的小姐啊!”青儿依旧在状况外,由着自己的单纯的性子笑着拿脑袋去拱了拱柳越越的肩窝。
柳越越捏了捏她的胖脸,又淡淡的瞟了一眼秀儿,浅浅的一笑说道:“希望有那一天吧!”
马车很快到了张府,虽然是大冬天,那外面茶社内的人还真不少,还是那小厮,见到柳越越的下车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笑道:“二小姐,你终于来了,主人等候多时了!”
小厮带着柳越越一路到了客厅外,他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柳越越微微的一笑,又让青儿与秀儿在一旁等候,提着裙子进入了屋内。
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在看清楚里面的人那一刹那,柳越越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儿一般,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门边,准备随时夺门而出,身子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着,带着颤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内端坐着的是楚寒灏,他手上捧着一杯热茶,看到柳越越惊恐的表情之后,眉头一蹙,冷声说道:“本宫如何不能够在这里?”
柳越越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殿下如此大费周折的将我叫来是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为公主报仇?公主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当时是惊慌失措,着实不是故意的,还望殿下高抬贵手!”
柳越越说着如小鹿般惊恐的眸子里面慢慢的蓄满了泪水,小脸因为伤势未愈,惨白惨白的,整个人也似没什么力气一般倚在门口。
楚寒灏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之意,冷声说道:“难道本宫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不成?还是说在你心中只有大皇子才是正人君子?”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呸!柳越越心中翻了一百个白眼儿,面上却还是一副玄玄欲泣,想说又不敢说的可怜模样。
“那殿下弄得这么麻烦让我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柳越越问道。
楚寒灏盯着柳越越的脸一会儿,又坐了回去,嘲讽道:“你以为张大师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柳越越心中一动,抬眸望了一眼楚寒灏,试探的问道:“难道张大师是你的人?还是说这其实都是你安排的?”
“不然呢?你难道还以为自己真的有那么的才能么?”太子冷然一笑。
柳越越忍了一下,提着裙摆走到了楚寒灏的面前坐下,又问道:“那殿下为什么要做此安排?”
“本宫的打算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楚寒灏冷声说道,“本宫今日之所以费了那么多的周折把你给叫到这里来,就是想要提醒你,你的一切包括小命都在本宫的手中,不要以为找了大皇子当靠山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中,记住你的身份,不管你是否会成为太子妃,你都是本宫的人,只有本宫不要你愿意放你走的时候,没有你敢背叛本宫的时候,不要知道,不管你找了谁当靠山,本宫想要杀你,轻而易举,不信试试大皇子是不是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你,自己扰乱了眼下的局势!”
柳越越眸子飞快的转动,她咬了咬唇,柔声说道:“难道殿下就是这么看我的?想来殿下从来没有明白过我的心!”
“呵呵!那你告诉本宫,你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楚寒灏冷笑了一声说道。
柳越越咬着唇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说道:“如果殿下此次只是想要警告我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了!”
她准备出去,楚寒灏却追了过来,一把拉过了她的手臂,将她按在了门上,他钳着她的下巴,说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也只能够是死在本宫的手上!”
柳越越抬眸就是楚寒灏的胸膛,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涩,脸微微有些发烫,红着眼眶望着他说道:“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
趁着楚寒灏微愕的时候,柳越越将她推了一把打算离开,他反应过来,急忙一把将她的肩膀掰了过来,动作有些粗鲁。
牵扯到了伤口,柳越越忍不住**了一声:“疼!”
她蹙眉,脸色也更白了,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楚寒灏急忙将人松开,着急问道:“可是碰到伤口了?”
☆、第八十七章 张瞬筠的婚事
“不过是小伤而已,殿下不必担忧!”柳越越说道,“只是我的身体尚未复原,出来了许久,身子有些乏累了,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不妨让我先告辞可否?”
楚寒灏抿着唇,面色深沉的望着她,一言不发的让开了半步,柳越越从他身边穿过,出了去。
她神色严肃匆忙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青儿与秀儿急忙上去问道:“小姐,怎么了?”
这时候只见着张大师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袍,似醒非醒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看到柳越越,刚想开口教训两句,哪知道柳越越头一扭,带着青儿秀儿走了。
“不是张大师让小姐来的吗?小姐怎么这就走了呢?”青儿一脸疑惑的跟上了柳越越的步伐,秀儿蹙眉瞧了张大师一眼,也随即离去。
“小姐,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会不会画画有什么打紧的,所以我想过了,我不要这个师父又有什么打紧的?”柳越越在马车上淡淡的说道,“而且啊,你说这人吧,我这受着伤呢,还这么整我,要这样的师父有什么用呢?”
柳越越以前还有几分洋洋自得,以为真的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让高傲的张大师收她为徒的,没有想到不过他人安排的一场局而已。不过叫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楚寒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名声有所好转基本上就是在成为张大师的徒弟之后,太子本来就不想娶她的话,让她的名声继续坏下去岂不是更好?为什么又要将这件事情挑出来呢?
难道是自己最近跟大皇子的互动实在是太高调了?不过这都是在张世良跟张枫远允许的前提下啊,而且他也不可能没有发现其实张家已经倒向了大皇子,那么威胁自己有什么用?难道自己还能够扭转现在的局势不成?八成是那个贱人拿张世良跟张枫远没辙,才来欺负自己这个女人的!
柳越越未曾将太子威胁自己的事情告诉张世良,而且也并未将太子的威胁放在心上,反正已经捅了她一刀了,现在这些语言上的威胁还有什么作用呢?听他的话是死,不听他的话还是死,为什么要让他痛快呢?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相府内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礼部侍郎的赵大人替子向相府求亲了,而求亲的对象正是张瞬筠。
赵家是世家,本来求娶的对象应该是家世匹配的世家嫡女,但是没有想到会是相府的庶女,这叫不少人大跌眼镜。
张瞬筠在柳越越这里消磨时间的时候,柳越越不由得那这件事情来问她:“你上回子说已经有了有白首之约的人,可是这位赵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