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拿出大氅给田喜乐披在肩上,“大嫂,大氅你披上。”少年的脸上就飞起两道红霞,好在此时天色还黑,田喜乐也看不见他的脸色。
那么粗心的老三都能注意到怕她冷,田喜乐还是挺欣慰的,知道安宜武不怕冷,也就没强硬地让他披上大氅,而是拉紧大氅的两边,朝安宜武点了点头,“行了,我们走吧!”
安宜武一直跟在田喜乐身后半步,细心地为她打着灯笼。之前出门都是大家一起,无论在家里还是铺子里也都热热闹闹的,他一些自知不该有的心事也没机会去想。
而此时,只有他和田喜乐两人,走在无人的街上,耳边是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还有田喜乐因走的快而略急促的呼吸,安宜武的心就跟长草了似的,不时扭头偷看田喜乐的侧脸,好像要把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偶尔与田喜乐四目相对,便急急地转过头,不敢与之对视。田喜乐只当安宜武怕她走路摔着而留意着她,并未放在心上,目光相对时还会对他笑笑,
可这一笑,让安宜武更加心烦意乱,一直到了平安喜乐他也没开口跟田喜乐说一句话,习惯了他的沉默,田喜乐也没往心里去。
等了不大工夫,卖肉小哥将今天的羊肉和猪肉给送来了,自从田喜乐的小炖锅不开之后,就不再从他这里拿猪骨了。但因着小炖锅的猪骨好,即使镇上的人没有熬猪骨的方法,买回去自己熬了,不管是做菜还是啃骨头都很不错,
可毕竟镇上的人不可能像小炖锅那样每天买几副猪骨回去,卖肉小哥就听田喜乐的话把猪骨都分成一堆堆的,再以不同的价来卖,卖的肯定要比给小炖锅的贵很多。
本来还怕不好卖,谁知在给人讲了一些田喜乐稍稍提过的处理猪骨的方法后,小哥的猪骨不但没少卖,反而能卖更多钱。
而其他家卖肉的也都跟着这样卖,赚到钱后自然不愿意再把猪骨像从前一样便宜地卖给新开张的小炖锅,而花了高价买猪骨的新小炖锅自然也只能把炖锅的价再往上提,这样一来大家都嫌小炖锅卖的贵,更多的人则是奔着平安喜乐过来,总觉得安家的炖锅才正宗,哪怕如今不卖炖锅,那也是最正宗的。
☆、167.第167章 叛逆期到的孩子们
167.第167章 叛逆期到的孩子们
当听小哥说起新小炖锅的生意因猪骨涨价而不好时,田喜乐只是笑笑,这也正是她的目的,不然卖肉小哥再把猪骨卖给新小炖锅,他们的生意有了她的配方当然会好,她就真是给人做了嫁衣。
不管是谁,让她不舒服了,她也不会让那人太舒服了,明着斗不过平王府二公子,背里还不许她使使坏?
而如今新小炖锅再想买猪骨只能花高价买,炖锅和酱猪骨的价格就一定要高,大家都习惯了小炖锅的低价,他们这么一提价,大家就会觉得他们的店黑,本来就是不差这几个钱的也都不愿意去被宰。
田喜乐的目的达到了当然高兴,她还真不信平王府的二公子敢强夺他们的炖锅配方,也敢再故伎重演地把整个平安镇的卖肉的也收拾一遍,那时事情闹大了,平王府的对头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京城离着不近,可真正注意平王府一举一动的对头,可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以平王之子的身份,出京一趟会不被人关注着?尤其是他们这种勋贵之家,若手上没有权势的还好,朝廷就当给他们世世代代养老了。手上有权势的就不同了,皇上巴不得找个错处就削了他们的权,外姓的王终归都会成为皇上心头的大患。
送走卖肉小哥,安宜武已经默默地处理起羊肉,因不急着都处理好,只要把早上的先弄好放到锅里,剩下的就可以慢慢来,田喜乐就让安宜武先收拾好一头羊,剩下的就是等安宜泽他们来了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安宜武闷着头也不吭声,倒是把田喜乐的话听了进去。
田喜乐虽然奇怪,也只当他本来话就少,可能又到了叛逆期,这样的孩子她也不会交流,回头还是把这事跟安宜泽说说,安宜泽的心眼多,跟人打交道比她强。他们又是兄弟,安宜武有啥心里话跟他说也容易一些,再被他开导开导也就能想开了。
今日的客人来的还很早,田喜乐觉得早上都空着肚子,喝太多果茶酸心,就给煮了一大锅苞米面的粥,一大锅水才下了一小碗的苞米面,可喝着暖和又养胃,当水喝还解渴,别看东西不咋值钱,倒是让外面的客人喝了都说好。
终于等到羊肉锅都炖好了,给客人们都端上来。听安宜武说今早来的这些客人,昨日和前日也都来了,点的还都是辣羊肉锅。
虽然田喜乐的羊肉锅里已经加了去燥的药材,可锅是辣的总这么吃下去也上火,每人再给配了一碗清火茶,有总胜于无。
安宜泽几人是午时之前过来的,来了就忙着做事,田喜乐和安宜武就能歇上一阵子,虽然今日的客人只多不少,田喜乐却觉得不比前两日累,再看安宜泽几人精神百倍,知道自己这么安排是正确的。
忙过午时,客人渐少,田喜乐打个机会把安宜泽拉到外面,把安宜武莫名其妙迟到的叛逆期跟安宜泽一说,安宜泽望着田喜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他是安宜武一同长大的二哥,两人年纪又相近,比别人更了解安宜武,安宜武对田喜乐有不该有的感情他虽然不说,还是能看出一点苗头。听田喜乐把担忧一说,他就明白安宜武哪是到了什么叛逆的时期?这就是心放到不该放的地方了。
同田喜乐说了他会好好劝导安宜武,实则是想跟安宜武好好说说,那是大嫂,他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
下午,安宜泽把安宜武带出去谈心,田喜乐就一直盯着厨房的门,总怕两人谈不好再打起来,结果终于把人盼回来了,看到两人一边黑了一个眼眶,忍不住埋怨道:“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有话就不能好好地说?”
安宜武闷声不响地去剁羊骨,安宜泽捂着乌青的眼眶对田喜乐笑道:“没事的大嫂,自小我们有什么话说不明白就会打一架。”
田喜乐略怀疑地瞅了安宜泽几眼,总觉得他们真这样解决问题,安宜泽能长这么大不容易,就这小身板,捏巴捏巴不够安宜武一拳打的。
不过,看他能给安宜武也打了个黑眼眶,估计他们动手安宜武也不会像平常打别人那样,手底下留着情呢。
翌日,是安宜蝶去平安喜乐的日子,本来同去的应该是安宜泽和安宜新,可起早安宜泽就闹起肚子,安宜新一个人又不顶事,最后还是由安宜武陪着去的。
田喜乐起床时才知道这件事,可看安宜泽坐在桌边又是瓜子又是果干地嚼着,怎么也不觉得他像刚闹过了肚子。
可不管怎么样,闹肚子的人最好还是喝粥,田喜乐早餐就做的小米粥,就着萝卜丝拌的小咸菜,倒也吃的不错。
吃完了饭,又歇了一会儿,田喜乐还犹豫着要不要安宜泽跟去平安喜乐,如今平安喜乐虽忙,倒也不差他一个人,肚子不好就在家里歇着。
安宜泽道:“大嫂,吃了你做的小米粥,我的肚子已经好了,不碍事。”
见安宜泽说的很笃定,田喜乐也没再坚持让他在家里养一日。
匆匆赶到平安喜乐时,里面已经坐满了客人,田喜乐都没想到这还没到午时生意就这么好了,不知安宜蝶和安宜武会忙成什么样了。
伙计们忙进忙出,看到几人有的上前打招呼,有的忙的干脆招呼都没工夫打,几人也脚下不停地冲进厨房。
安宜蝶见到田喜乐几人连声道:“大嫂,你们可算是来了,不晓得今日客人怎么这么多,眼看就要忙不过来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三爷,肉切好了,您出来拿下啊。”
安宜武出去取肉,安宜蝶解释道:“都是来吃羊肉锅的,我和三哥根本就赶不上切,只能让对面厨房的帮忙。”
田喜乐突然就发现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虽然他们炖羊肉锅的厨房不方便让人进来,可也能让外面的人切了肉送过来啊,他们只管着把肉下锅再做熟,何苦要自己动手?店里生意这么好,也不差再雇两个人切肉。
之前因为是一家人一起忙,倒没觉得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如今分成两拨,人手就明显不足。
田喜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我疏忽了,上午就先这样了,下午不太忙时二弟再去雇几个切肉的回来,咱们也没必要这么累死累活的。”
安宜泽答应一声,也觉得是他的疏忽。
这一忙又忙到了下午,眼看客人渐少,那也还有好多桌的客人,尤其是后面的雅间,更是一个空桌都没有了,让田喜乐觉得他们真是换多大的店都不够用。
安宜泽去外面雇人,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脸上跟安宜武对衬的眼圈还没下去,脸一沉下来就显得阴森森的。
在他身后跟着四个身强体壮,瞧面相也算和善的男人,此时也都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安宜泽对田喜乐道:“大嫂,这几个人我瞧着还不错,都有把子力气,还都会炒几个菜。你看着好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