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瑾摇了摇头:“小黄大人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凶器是金箭,而且也和皇上说过了,我的金箭就交给了皇上,金箭一共只有百支,现在你我的数目加起来正好一百。”
萧玉卿一愣,有些失望:“也就是说做这件事的人是早有筹谋?”
萧玉卿想了想,眼睛一亮,问道:“那你的金箭是从哪里做的?是不是只有那一个人会还是只要是兵器铺的师傅都会做?金箭的材质特殊,从这些入手说不定线索会更多!”
端木瑾挑了挑嘴角:“原来你还是查案的好手呢!”
萧玉卿撇撇嘴,带着些不屑,她哥哥可是刑警里的佼佼者,最善于顺藤摸瓜,而且从不走空。
“查案那些交给大理寺吧,你能做的就是安心在这里吃吃喝喝,本世子要做的不过也就是独善其身!”
萧玉卿猛然抬头,看向端木瑾,发现他的眸中带着涩然,脸上也尽是嘲讽之意,昏黄跳动的火光中,竟然显现出几分失意。
萧玉卿心头一跳,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端木瑾虽然是世子,备受世人尊崇,可是他的身份还是一个质子,是藩王放在京城的人质,他的身份不容易他与朝臣交好,也不容许他对太多的事情过度关注,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读书写字可是却又从不评论时政的原因吧,只有风花雪月而已。
想到这里,萧玉卿有些心疼,是个男人都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惜端木瑾,注定是个炮灰。
“算了,不想了,咱们以茶当酒如何?”萧玉卿给两人斟满茶,举起来,笑的嚣张又豪放:“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呃,我的意思是人生太短,当及时行乐!”
端木瑾目光中透出异彩,也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只是可惜了杯中不是酒!”
萧玉卿喝了一口,笑出来:“还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豪放过,端木瑾,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可是又怕问了,你生气,我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问!”
“你不是皇上的侄子吗?那应该是姓段啊,怎么姓端木呢?”
端木瑾端着杯子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却未变:“我随母姓!”
“皇家的子嗣还可以随母姓?”萧玉卿虽然对等级制度体会不够深刻,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见识了皇家的霸道。
“这是皇上应允的!”端木瑾浅浅酌了一口茶,意思是你管得着吗?
萧玉卿想了想又问:“你跟母姓,还能继承王府的爵位啊?”
姓端木,可是却又是世子?
“这是皇上封赏的!”
萧玉卿瘪瘪嘴:“算了,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我生母复姓端木,是皇上下旨嫁给的父王,后来父王宠妾灭妻,我生母去世后,父王扶正了他的小妾,那位小妾手段了得,逼得我没有立足之地,不得已我向外祖家求助,外祖家告到了御前,皇上正好想要父王送人质入京,于是父王选了我,皇上借此封了我为世子,外祖家以段家不能养活我求皇上给我端木姓氏,皇上当时正好有求于端木家,于是便顺水推舟!”
端木瑾说的十分平淡,不带丝毫个人感情,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正文 第50章 狱中的幸福生活
可是萧玉卿听了却心里有些发酸,这种事她只在电视里见过,可是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其实,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姓氏也不过是让你区别开与他人的不同而已,”说到这里,萧玉卿一笑:“所以,一个人的本质不同还是内在,而不是外在的这些附加物!”
“外在的附加物?指的什么?”
“小的地方比如我们穿的衣服戴的首饰等等,就像走在街上,我们看到有的人穿的光鲜亮丽,有的人穿着寒酸简朴,难道就能说穿的漂亮的是有钱人,而穿着寒酸的就是穷人?”
端木瑾皱眉:“难道不是吗?”
“也许那个穿着寒酸的是落魄贵族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穷人又如何?刘邦是个无赖,创立汉朝三百年,朱元璋还是要饭的乞丐!”萧玉卿笑着说完,看了一眼端木瑾:“说的有点儿跑题了是吧?外在的附加物比如外在的穿着,比如家世,当然一个人的起点高会容易获得成功,可是在低位的出发点获得成功,更让人有成就感,不是吗?”
端木瑾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十分认真的说道:“虽然你说的有点儿乱,不过我想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英雄不问出处?”
“差不多吧!”萧玉卿真想抬手擦汗,她本来是听了端木瑾的身世之后,怕他因为不能有皇家姓氏而心底自我厌弃,结果说了一大圈,还不如人家六个字。
端木瑾翘了翘嘴角,好像和萧玉卿在一起,他的心里变化就会很频繁,以前是很容易被他气的跳脚,现在是很容易因为他几句话就心情放松。
两人正说着,文左拿了笔和纸还有围棋来了,看到自家主子一脸愉悦的听着萧玉卿在那里胡说八道,不由得眼睛瞪大,虽然他家主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就是看出了他的愉悦。
萧玉卿这个臭小子说的话听上去让人很高兴吗?
“李狱监,帮忙把桌子收了吧,我和瑾世子手谈一局!”
文左看着狱官十分听萧玉卿的话去收拾那一桌子的狼藉,眼睛瞪得更大了,萧玉卿到底做了什么?
萧玉卿看到文左的样子,得瑟的笑出来:“赶紧把眼睛收回去,小心着凉!”
文左一滞,可是细细想一想这话,眼睛还会着凉吗?
端木瑾摆了摆手,文左一脸郁闷的跟着李狱监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很贴心的带了三盏灯回来,萧玉卿怎么样他不管,可是不能让主子的眼睛受伤。
“文左,你可真贴心,将来谁娶了你谁有福了!”萧玉卿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文左的机会,谁让他将她扔出了质子府呢?而正好,她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文左一脸铁青,使劲瞪了一眼萧玉卿,然后接受到自己主子的目光,蔫蔫的出去了。
端木瑾敲了敲桌子:“文左是个粗人,你惹急了他,吃亏的是你!”
“我不怕,不是还有你嘛,他好像挺怕你的!”萧玉卿懂得看人眼色,端木瑾眉梢一挑,文左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一般,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端木瑾失笑:“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你本来不就是我这一边儿的吗?我们可是有师徒之名!”萧玉卿第一次很痛快的承认了师徒名分。
端木瑾拿了白子:“你先下!”
萧玉卿毫不客气地拿出黑子放在棋盘上:“端木瑾,你不回去吗?”
“下一盘再回去!”
萧玉卿瘪瘪嘴,还真是个棋迷,竟然追到牢里找人下棋,估计以后更不敢有人赢他了。
两人这一盘下得时间不短,在文左催了第三遍的时候,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棋子。
端木瑾脸上带着兴奋,比刚刚到监牢里的样子少了几分疲倦:“果然,只有你是我的对手!”
萧玉卿则觉得有些无趣,扔掉手中的棋子:“又是平局!”
“走了!”端木瑾站起身,径直出了房间。
萧玉卿撇撇嘴,真是够无情的,来了就是为了这一盘棋吧?
端木瑾远没有她想的那么无情,因为他到了门口又退回来:“现在你在这里挺清闲的,每天多练几个字吧,就五百个吧!”
萧玉卿还没有说话,端木瑾已经将门关上了。
萧玉卿本还想大骂一通,后来想想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是他能听到又如何?不会掉块肉,也不会损失什么银钱。
萧玉卿仔细听着院内没有脚步声了,才从凳子上站起来,先是伸了伸胳膊然后扭了扭脖子,筋骨都活动开了之后,十分流畅的打了一套拳,直到身上冒汗才停住。
就目前的状况,她要尽快恢复身手,还要找一个合手的武器。
萧玉卿抬手拿起笔,真的开始写字,一个一个的记。
在这个朝代,要生存,就要有相应的武力值,要生活,自然也要相应的文化值,最起码她要能了解这个朝代,了解这片大陆,这些都需要从书中得来,一个文盲的眼界再宽,也只是井底之蛙。
萧玉卿属于那种要么不上心,要么不用脑,一旦上心,必会调动所有的条件为自己创造更加有力的环境早日达成自己的目标。
其实,这个朝代的字和现代的字在形体上差不多,就是比现代的字复杂一点,有好多字与现代字通用,似乎更像是台湾那边的字体,比那些什么小篆可是好认多了。
也因此,萧玉卿学起来更加轻松了。
这晚,萧玉卿打拳练字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又早早就起来了练拳,她现在力道不足,只能以巧劲取胜,所以她最早捡起来联系的都是贴身近博。
早上李狱监送饭菜过来的时候,萧玉卿就给了他一张菜单,早中晚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就是量很大,而且饭菜里,还有不少生的材料,比如生鸡蛋和生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