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卿说完看向萧正然:“爹,这次我真的没有惹祸,您回去好好和祖母说,不要让她老人家着急,另外也安慰一下娘,别让她担心,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不会让我冤枉太久的。”
说完,萧玉卿走向侍卫长:“带路吧,记得给我挑一间单人的,要干净整洁通风性好的。”
段庆延眼角抽了抽,对侍卫长点了点头,刚刚那几句话说的真是感人肺腑,结果一转脸,就变得这么……讨厌!
端木瑾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萧玉卿跟着侍卫们走远,眯了眼睛,眉头微蹙,萧玉卿这人他已经可以确定,不是简单人。
这种隐藏颇深的人,要么费心拉拢,要么干脆铲除,不然始终都是一个祸患。
“皇伯伯,侄儿身体有些疲乏,想要回去了!”
听到端木瑾这样说,段庆延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过费神了?”
端木瑾苦笑着摇了摇头:“侄儿的身体太不争气了!”
“傻孩子!”段庆延露出几分笑容:“赶紧回去吧,让人好好照顾着,等到黄焕之这里处理好了,朕让百尺长风赶紧回你那里,让他给你看看!”
“皇伯伯,还是让长风守在这里吧,小黄大人虽然和侄儿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他的名号,侄儿听了也是如雷贯耳,长风在这里侄儿也放心!”端木瑾一脸倦容的说道。
段庆延点点头:“果然是懂事的好孩子,可惜,我段家没有这个福气!”
段庆延也不放心百尺长风离开,不过是要端木瑾的这句话而已,毕竟百尺长风是一直跟着端木瑾医治他的怪病的。
端木瑾脸色变了变,最终没有说话。
“瑾儿,你先回去吧,”段庆延见端木瑾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声音放得更加温和:“若是在这里不得休息,就先回京城吧,毕竟这次出了意外,狩猎也不会继续下去,你早些回去,省得在这里不得休养。”
“是,侄儿遵命!”
端木瑾略显虚弱的起身,文左立刻跟上,手中举着的伞打开,将两人严严实实的罩住。
看着端木瑾走远,段庆延再次叹息,感叹道:“这个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都说先苦后甜,瑾世子之前生活艰苦,但是遇到皇上却是有福了,不然怎么能以外姓之人封了世子之位?”连尤正见段庆延脸色不悦,赶紧开解道。
段庆延听了果然心情好了许多。
萧正然见此说道:“瑾世子性子平淡,爱好读书写字,虽然以前磨难重重缺少关爱,但是幸得皇上垂怜教导,才让世子品行优良,以后定然更加出众,皇上不必担忧!”
“两位大人这样说,朕心里就好受多了,当年十三皇弟心系他人,是朕赐了端木家的女儿,勉强了他,却不想十三皇弟一直郁郁寡欢,常年卧床不起,也是因此,朕才允他纳了他心爱的女子为侧妃,却没有想到……”段庆延满脸懊悔,可是又有些庆幸,若不是当初,现在的世子之位也不会落到端木家。
十三皇弟那一脉人丁掉落,爵位不能世袭,在当朝皇上看来,更有益于朝政稳定。
正文 第48章 入狱
萧玉卿伸伸懒腰,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特别关照,还是她爹找人塞了钱,她没有坐木柱做的牢车,反而给了她一辆青色的马车,虽然简陋,可是却能遮风挡雨避阳。
萧玉卿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景色果然是迷人,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草香花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惬意的只想……睡觉!
“还没有见到有人成了阶下囚,心情还这么好的!”
萧玉卿抬了抬眼皮,看到来人:“你们对我看的还是够严的,你都不用守着黄焕之?”
张铁生的脸似乎是缺了表情那条神经一般:“我是老黄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后来也是因为我老婆怀孕,老黄大人将我调拨给了小黄大人,小黄大人一直对我诸多照顾,虽然我有百户官职,可是却一直跟在小黄大人身边,有我看着你,别人会放心。”
“你也觉得是我射伤了黄焕之?”
张铁生摇头:“不是你,当时我沿着箭尾的方向追过去,就没有看到人,连个立足的痕迹都没有,显然小黄大人的伤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玉卿点点头:“总算有个明白人!”
“有再多的明白人也不管用,若是一直捉不到凶手,你必然会被捉去抵罪!”张铁生冷硬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眼中却多了担心:“狩猎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萧玉卿眉头紧蹙,凝重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越是这样,就越是棘手,”张铁生握了握剑柄:“因为没有痕迹,所以才更显得刻意。”
萧玉卿自然也明白:“一点破绽也没有?”
“现在这件案子归大理寺处理,”张铁生低声说了一声:“就目前调查来看,有用的东西很少,既不能证明你是凶手,也没有证据证明有其他人出。”
萧玉卿点点头,只能盼着黄焕之醒过来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张铁生,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我保持距离吗?”萧玉卿笑着调侃:“你现在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小心别人怀疑你是我的同伙,一起害了黄焕之。”
张铁生冷硬的脸庞松缓了一下:“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孩子的恩人!”
好吧!
萧玉卿笑容更大,这个朝代的人还是很感恩的,尤其是张铁生,萧玉卿想起张铁生那对双胞胎的名字,就一阵恶寒,张念玉,张念卿,听着还挺不错。
“既然如此,张大哥记得帮我找一间好一点儿的牢房!”
张铁生刚刚缓和的面容又绷了起来。
不过,当萧玉卿进了皇家监狱—仄巷里,心中还是忍不住失望,本来以为给皇家犯人居住的监牢,就算不是豪华,也该舒适,却没有想到竟然……简陋又寒酸。
仄巷里,不愧是仄,非常的窄小的巷子,巷子口上横着一条木牌,古旧的颜色,写着‘仄巷里’三个字,巷子仅能容两人通过,巷子边儿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木门,第三个木门,侍卫长推开了木门:“这里!”
萧玉卿跟着走进去,竟然发现原来外面很窄,里面很宽松,进去之后三面有屋子,每个屋子都有一扇木门,只在房脊的斜面上开了一扇小窗。
“秦侍卫,怎么是您亲自来了?”看守这处监狱的人看到来人,赶紧迎了上来。
侍卫长,也就是秦侍卫抬手抱了抱拳:“我奉皇上之名,押解犯人前来。”
萧玉卿眉头一皱,抬手拍了拍秦侍卫的肩膀:“大人,我不是犯人,若不是为了不让皇上烦心,我可以要求继续调查,而且我有人证还有大量的物证,都能证明黄焕之的伤与我无关,你现在随后就将我定罪,是不是也该问问皇上的意思?”
笑话,此时若是认命地被人当成犯人对待,先不说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就是再想迈出监牢都不容易。
狱官估计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一时惊讶的瞠目结舌。
秦侍卫苦笑,这位可是个最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不吝不说,还敢和皇上说话的时候你啊我的,若是得罪了,不会太好过。
秦侍卫这才发觉,这趟差事当真是不容易:“萧公子,既然入狱……”
“秦侍卫,我同意来这里,是配合大理寺的查案,是为皇上解左右为难之举,如果你觉得进了仄巷里就是犯人就代表着认罪,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转身,我等着皇上回宫,当面和皇上说清楚!”萧玉卿毫不相让,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秦侍卫无奈,这事可真是不好办了,说不是犯人?可是为什么要进监狱?是犯人?可是犯人抵死不认,一时竟犹豫住了。
张铁生随后走进来,对狱官说道:“这位萧公子是当今内阁大臣萧阁老的嫡子,是瑾世子的入门弟子,现牵涉到黄焕之黄大人被射伤一案中,为了配合大理寺的查案,萧公子主动请旨入仄巷里等待审问。”
张铁生三两句将事情交代清楚,秦侍卫抬手抹了抹汗,不由得心中微叹,同样是靠着一身蛮劲儿上位的人,人家就有百户之职,而他却只是皇城守卫最边缘的侍卫,不能说没有原因。
张铁生看向萧玉卿:“黄大人那里,请萧公子放心,只要黄大人一醒,我就来告诉萧公子!”
萧玉卿点点头,还是张铁生说的这几句话让人心里舒服,看了看三间屋子:“哪间光线比较好?”
张铁生看向秦侍卫,秦侍卫立刻看向狱官,狱官一愣,这又不是住客栈,还可以随便选吗?可是看到张铁生和秦侍卫的目光,狱官弱弱的抬手,指了指最中间的一间。
萧玉卿笑着拍拍张铁生的肩膀:“行了,谢了哥们,对了,记得给我弄点儿肉来,折腾了一天,中饭都没来得及吃!”
狱官嘴角抽搐,他这是接受了一个犯人还是迎来了一位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