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密谋铲除采花贼
原本尉迟鹤犹豫,是否自己夜晚该去一趟提督府大牢呢?往深里思索一番,似乎不用她出手。昨夜,她算是睡得比较踏实的一晚。他爹昨日晚膳就答应今日父女一同上金山接回她娘的。她六更不到就起来在栖凤阁的院子中转悠,紫菊和四个粗使得丫鬟才慢慢从自己的屋子中出来,一看见她连忙弓身问安。她吩咐她们在小膳房给自己做一碗杏仁茶和百合糙米粥。早膳用轻食好消化一整日。
尉迟鹤信步走出栖凤阁,栖凤阁的院门外临着一面十来亩大的湖。才长着翠绿芽子的杨柳,丝丝垂拂在湖面。这里据说为了迎娶母亲花了心思布置得,而今湖水映亭台,楼中人未复返。可见,母亲皇室的身份多少让当年的父亲惶恐过一些。难道,母亲的倾心他不能够承受?不见得吧。赤金国也就是这六十年才开始女人需要媒妁之言的,但是许多平民还是自由婚嫁的。这种风气一直是为赤金国的汉族官员们感到蛮荒一样的耻辱,金国贵族子女则不以为然。这个习俗在尉迟鹤这个现代来的的人看来是超前的,既然母亲当初那么看好父亲愿意下嫁给他,那就该相信他包容他才是。也许爱情的最初都是动听的故事,等到进入没有距离的境界就会互生间隙。来自现代的她没有经过完整的爱情,她也无法看个透澈。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认真地走就是了。
沿着水榭走入湖心亭,一眼就可看见玉芍苑。今日,白姨娘她似乎没有到湖边的假山林里来练功。转头回到自己院中,用了一刻钟吃完了早膳。
她不好太早去找父亲和白姨娘,就走回自己原先住的云鹤轩。有个主意想把云鹤轩里面种上松树,用来练习轻功。以前是她没有斗志,现在是很有必要。路过云锦轩的时候想起来巴梅和巴雪两姐妹了。尉迟锦这个人当众落井下石给自己的亲娘,谁看见了不心寒呢?只是巴氏姐妹是无关的人,是候府的客人。
推开院子门,看一眼巴氏姐妹住的屋子空的。遇上一脸沮丧神色忧郁的丫鬟碧莲,碧莲说是昨天下午就背着包袱出门了。是被二小姐说的话给气走的。尉迟鹤想也知道,有人开始怨天怨地,看谁都不顺眼了,可怜的巴梅巴雪就被无端端轰走了。这么好看的两朵并蒂莲花似的美少女,一旦流落街头后果不敢多想。即便是她们会武功,这赤金国上至贵族,下到平民会武功者比比皆是。这一旦出了事情,‘柳叶门’和西城候府就结下梁子了。巴美丽当众豪言坦诚公布她和黑十三的奸情,巴梅巴雪也是有目睹的。
尉迟鹤给紫菊吩咐一声,如果父亲问起就说自己上街买香脂去了。找了一个车夫驾车赶往万和楼,只能去找巴天寒了。万和楼还是前厅人少,食客们都聚在屏风隔间或是楼上。径自走到上次的那道屏风后面,没有看见英姿飒爽的和淑娴调教厨子,一回头就见巴天寒站在自己身后。
尉迟鹤对他那一晚使用咒语对待黑衣人,认为这小子带着一股子邪气。虽说,让人摸不透,至少看来对自己无恶意。他把尉迟鹤拉到一处屏风隔开一半的方桌那儿坐下,面色焦急细长的凤眼地下略为发暗。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的忧郁神色和他的岁数很不相称,属于早熟心思细腻的那种。
“鹤姐姐,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才能把我姐姐们救出来!”巴天寒连话都结巴了。可见对自己姐姐是有多么担忧。
尉迟鹤见此,知道他平日最精明,这回一定是遇到强敌了。天寒助她在恰好的情形下,让巴美丽原形显露。而他虽然年幼却很难得的是非分明,对巴美丽也是早就看透了吧。当下就给了一句话:
“天寒,只要我做的到,你说。”
巴天寒勉强嘴角拉出些弧度,细长眼带有不确定的乞求又难过地低下头:
“我两个姐姐她们被采花贼黒十三掳了去,昨晚我在黑十三的茶楼摸准了情况,我姐姐她们目前暂且安好。”
尉迟鹤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十三是个强敌中的强敌了。尉迟鹤有些无奈地回应他:
“好吧,谁让姐姐我欠着你小子一份人情呢。这么快就要拿我当诱饵,万一我被咬了钩怎麽办呢?我给你一个时辰,你能够办好么?”
“鹤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不是!我两个姐姐定是因为我姑姑,才被那贼人给盯上的。我眼下也是有备而去的。”巴天寒说着拿出了一把长笛,一包银针。银针的末端穿了红线以示区别。他说他在银针上淬了一种海鱼的剧毒,并且把那毒针也分了一半给尉迟鹤。
巴天寒看来信心十足地说:“鹤姐姐一个时辰足够,那贼子看到鹤姐姐容貌上乘,他就算死了也会上钩的。此番我师傅最后也会赶来收了他,也算是为金城除了一大害。”
尉迟鹤知道自己此番当一回美女蛇,主要是为救人。既然他的师傅有收服黑十三的本事,那也就没有可以担忧的。
☆、第十七章 智擒采花贼
金城西街的万和楼
尉迟鹤打法驾车的家丁回府去了,巴天寒为尉迟鹤还准备了一套水蓝色艳丽的衣服。衣服的腰部缝制的略紧,尉迟鹤的细腰盈盈一握。面部罩着水蓝色的织花面纱,身姿曼妙容颜神秘。就这么有把握的出了万和楼,巴天寒换了身衣服当作车夫驾车直奔金城的北边方向。
不一会儿就绕到一处倚山而建的三层茶楼,金子招牌‘映月楼’。巴天寒驾车直接进入左侧的院门口,门口无人,马车直接进了院子。巴天寒下马昂首阔步走入院中正北的房间,他用西域话喊了一句:“有人吗?我姐姐要来靠岸,谁能接应?”
很快房内出来一个黑衣的人也是说着西域话:“是什么季节的海娜花儿?能在风中歌舞么?”
住在赤金国金城的人有一半的人能够听得懂西域话,尉迟鹤在马车中端坐听得明明白白的。她知道,显然采花贼把自己染指过的姑娘都变成了暗门子,控制在这个后院中。也会有些西域来的暗门子和歌女投靠他的‘映月楼’。听得巴天寒回答那个黑衣爪牙:
“我姐姐能歌善舞,才满十八岁。但她没有看见主人不会下车的!”
那个黑衣人本想发怒,但见巴天寒的神色凛然。也想必是他们姐弟在别处也是很吃香的主儿,如今仰慕他们门主自己找上来的。黑衣人把院门关上,又自这个院子拐入一间小巷。尉迟鹤从马车的帘子往外观看,初步的判断黑十三自己武功可能神秘莫测,他的门徒他兴许都没有在认真地传授武功。说明这人自私又多疑,看来今日自己这张脸要非给他看,他才会相信。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对于巴天寒来说心内可能可以急得燃烧一撮小火。但他仍然站在院子中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呼吸淡定表情沉着,和他才虚十六岁的年纪不大相称。
黑十三这个采花贼生的一副白净儒雅的皮相,你若从侧面看顶多一位他是个稳重的小文吏。当他走到马车前方停住步子,那哞底的精芒如同一道冷光,要在无声息间洞穿马车的木板,把里头的人审视个赤果果一览无余到透彻。
巴天寒活动丹田,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把头低下给黑十三行了个西域的礼,而后嘴角拉开弧度装出一幅谄媚的表情不语。
先前的黑衣人看着这马车上的人还不出马车,他火了:
“岂有此理,见了我们门主还不下车?”
这时的黑十三嘴脸变得温和了:“不碍事的,美人长途跋涉来投奔我,不要这般斥责。”黑十三把手一挥,黑衣人闪开身子走入房中去了。黑十三走到马车旁边先用手指关节叩了叩马车的车辕:
“美人,可以自己下车么?请问芳名是?”
这个称呼听得尉迟鹤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早就预备好的淡定从容地回答:“十三爷,小女子因为母亲是沙陀人,故而大名叫许古丽。您可叫我古丽即可!”
如此不卑不亢的回答,更是惹得这贼子喉结颤动呼吸不淡定了。他就好这一种有些骄傲性子的女人,等他过了身子施展他的技巧,往往没有那个女人能够离得开他的掌控。
尉迟鹤缓慢起身,步出马车的车辕。那贼子作势要扶她,她挪了位置轻轻一跃下了车。水蓝色衣裙肌肤胜雪,裙摆波动之间步履均匀。轻纱遮面更是一幅唯我独尊的姿态站到巴天寒的身旁。
黑十三那贼子一手负在身后,白跑临风玉树之姿立着。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拈起自己鬓角的一缕墨发故作一种潇洒,实则掩饰自己的亢奋。
先前的黑衣人又出来垂手望着黑十三,随即招手给巴天寒。巴天寒走到黑衣人那里,给了一个眼神给尉迟鹤。尉迟鹤就随着黑十三走入另一个院子,仅入一间别致的屋子。里面全是美女图。尉迟鹤径自走去端详,里面就要巴美丽的画像,画工极佳。只是巴美丽和那些女人都是身着寸缕,姿态妩媚自然。
尉迟鹤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坐到一张睡塌边。她从怀中抽出巴天寒给的那把长笛,面纱掀开一个角就要吹奏,忽然又放回手中轻握着:“我还不知道十三爷喜欢听哪一种的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