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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 (妖瑜)


  若胭突然有种被蚕丝束缚的无力感,别人家的内宅里斗得鸡飞狗跳的都是女眷,男丁概不插手,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掉了个个,云懿霆大包大揽,自己连什么事儿都不能知道。
  前头不远处,何氏挣不开丈夫,指着他脑门骂道,“糊涂东西,我要是说出来,拖了她下水,你还有些希望,要不然,我平白担下这一身的罪,你总归是我丈夫,脱得了干洗?再没希望了。”
  云懿钧愣了下,松手了。
  何氏鄙夷的看他一眼,踉踉跄跄的前去,云懿钧呆呆看着妻子因怀孕而粗壮的背影,发出一声怪异的哭声,追了上去。
  “三嫂……”云归雪眼泪汪汪的看若胭,流露出难以言尽但是悲伤、失望,往后退了一步。
  若胭拍拍晓萱,坚定的从她旁边绕了过去,“我非去不可,三爷若责你,我全担着。”
  存寿堂里,气氛诡异,国公爷扶桌而立,目光凌厉如刀,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气息微喘,像是刚刚咆哮过得猛虎;云懿霆站在他身边,托臂搀扶,从门口望过去,恰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冷硬如刀削,周身如笼着炼狱般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祝嬷嬷扶着和祥郡主萧萧站立,因是背向,看不见神色。
  在两人脚边,赫然躺了个人,半截身子还在布袋中,那人往里蜷着,一动不动,若胭凭直觉认为,他已经死了。
  刚到的云懿钧和何氏夫妇,则双双跪地,云懿钧一言不发,何氏腹部隆起,已经跪不稳,用手撑在旁边,正在歇斯底里的哭喊,“……她看不上梅若胭,却又知道梅太太和大伯母要好,生怕梅太太攀上这层关系把女儿嫁过来,让我的陪嫁丫头香芹故意带着梅若胭往瑾之门口去,为的就是败坏梅若胭的名声,以梅太太的傲气,断然受不了这个委屈,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谁知被三弟撞上,杀了香芹,到底还是娶回来了……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我也不知做了多少次恶人了,但凡有未定亲的适龄女子来府上作客,她就会设计让三弟和人家生出嫌隙,为了扶持四弟,压制三弟,她这些年做了多少缺德事……”
  若胭站在台阶上,恰好听到这一段,好似被当头一棒,原来自己第一次到云家就遇上死人是这么回事,看来和祥郡主这么多年都致力于败坏云懿霆的名声,表面的慈祥之下,掩盖着丑陋的本质。
  “若胭,你来了。”
  “若胭,你怎么来了?”
  

☆、恶行

  国公爷和云懿霆同时发现呆立在台阶上的若胭,同时皱起眉头,云懿霆凌厉的扫过若胭身后的晓萱,国公爷则望着紧随而来的云归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搅局。”
  若胭僵硬的走进去,低着头向着国公爷行了个礼,轻轻唤了声“父亲”,然后站在云懿霆身边。
  前几天才去三房看了场闹剧,若胭还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认为三房乱成一锅粥,这才多久,眼下的一幕,还不如三房呢。
  云归雪哭着跑到和祥郡主身边,去拉她的衣袖,却被漠然打掉。
  “母亲……”云归雪急的哭。
  和祥郡主冷笑一声,悲凉嘶哑,“你去求她来饶我死罪?事到如今,我还需要她饶命吗?”
  此时的和祥郡主目如死鱼,脸色灰败,虽然衣冠整齐,但了无生气,活像一具从棺木中爬出来的尸体。
  何氏看到若胭,眼中则迸发血光,立即道,“梅若胭,你也来了,最好不过。”
  “别说了!”云懿钧突然出声打断,声音闷闷的没有底气。
  何氏冷笑,将眼怒瞪,指着他啐一口,“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都说出来,谁也别好过!你平日里懦弱无能不讨喜,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就算是杀人要命也都是为你,你心里清楚明白,装糊涂默许,等到出了事,却只把我推出去,我死得不冤,可你也该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亏心不亏心!”
  云懿钧以头叩地,怆然苦笑。
  何氏骂了丈夫解了恨,才又盯着若胭,“你听清楚了,往日里我确实害你不少,可你不知,其中有多少都是她——”猛然伸手指着和祥郡主,切齿继续道,“都是她指使的,要不是她帮忙布局,我哪有那个本事!”
  这些隐含的内情,若胭早也猜到几分,只是听何氏当面说出,还是受到极大的震撼,不由得晃了晃身子。
  云懿霆腾手将她托住,揽在自己怀里。
  和祥郡主低笑两声,不做申辩,看来,所有的阴谋密计都已经挑明。
  若胭心叹,自己到底还是来得太晚了,没亲耳听到她承认恶行,垂眸扭头,目光落在云懿霆身后的桌上,顿时惊呆。
  桌子上摆满了东西,那只不久前被云懿霆从瑾之带出的描花木盒,自己小心藏好从未对他提起,却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一柄两尺长的木剑,做工略显粗糙;一个摊开的包袱,露出里面叠好的水蓝色素棉中衣;还有几份纸包和罐子,大大小小,看不清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却能猜出来,是药……
  静默的望着眼前七七八八的物什,若胭一阵头晕,许多封尘的往事、痛苦的经历都化作漫天的箭雨扑面而来,再一次把她扎透。
  那个描画木盒里放着一只金灿灿的鸡,下面铺着绣有梧桐树的锦缎,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羞辱。
  那个小小的陶罐里,盛着半碗汤药,过了半年,估计汤药已干涸,可那陶罐是熟悉的,初夏曾忿忿说要留下一碗掺有避子药的汤药让云懿霆亲自看看,只因发生了菡娘之事,汤药就被遗忘,没想到,会留到现在。
  那柄木剑,应该就是云懿霆年幼时亲手削成送给国公爷的,还有那件中衣,都是在北征战时出了意外时,被和祥郡主利用的工具。
  ……
  当初经历这些伤害时的痛苦再一次涌上,若胭觉得自己又重新在那难以承受的折磨中走一遍,彻骨之寒、噬心之痛将她击溃,低下头,忍不住哭起来。
  云懿霆转身抱住她,抚摸她泪流的脸庞,蹙眉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想让你过来,不想让你知道。”
  国公爷重重的叹口气,“老三,你送若胭回去,这里,我自会处理。”
  云懿霆拉着若胭往外走,若胭一路往外,路过众人,看尽各种神色表情,恍惚觉得人生已过尽千帆,尝尽喜怒哀乐,看惯善恶憎厌,痛过、累过,坎坎坷坷。
  幸好,身边一直有他。
  幸好,一回头,还看得见国公爷。
  若胭停步,向国公爷行了个大礼,“父亲,请以云家大局为重。”
  恨自己的人也好,护自己的人也好,他们都姓云,和自己一样。
  很久以前,自己总忍不住埋怨杜氏过于心软,最后害死了自己,总想着,如果自己遭遇不平,必定拔刀相向,绝不留情,可真当自己面对时,同样硬不起心肠。
  何氏可恨,可她腹中孩子无辜。
  和祥郡主可恨,云懿诺和云归雪无辜。
  总有各种理由让她无法心狠,除了宽容,若胭也别无选择。
  迈出门时,若胭听到背后传来和祥郡主悲怆幽怨的笑声,低低的、空洞凄凉,听得人心都随之颤栗,笑声过后,是一句生无可恋的低语,“十六年了,我还是比不上她,我还有何意义?”不知问的是谁。
  从存寿堂到瑾之的路如此漫长、坎坷,皑皑白雪覆在绿树青枝上,竟有种不堪承受之重,时而“哗”的一声,大块大块的倾倒,砸在地上,溅起一阵雪雾和碎屑。
  刺骨的朔风在林子里肆虐横行,恨不得把若胭身上的狐毛披风都撕成碎片。
  云懿霆把她的兜帽往下压了压,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竟是默默无语。
  直到进了瑾之,暖热扑面而来,若胭才觉得胸口那颗心脏慢慢的又恢复跳动。
  “三爷,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若胭拉住他的手,近乎哀求。
  云懿霆还在迟疑,“肮脏的事,你不需知道,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若胭还想追问,云懿霆又制止了,“若胭,别问,你会有阴影,刚才你也看到了,事情都抖开了,必要有处理结果才能收场,你受了委屈,会有个交代。”
  “那又如何?”若胭涩涩一笑,“三爷,父亲会如何处理呢?云家备受世人瞩目,传出去,父亲有何颜面?云家上下如何立足?而我们,依然生活在这里,依然面对……”
  云懿霆没说话,蹲下来把她拥在怀里,耳鬓厮磨,细细感触,良久,沉沉的道,“所以,你为了顾全大局,让父亲不做追究?”
  若胭其实想过,如果一点不追究,自己心里肯定难受,但是追究,又怎么追究?
  尤其和祥郡主的身份,她是先帝封赐的郡主并赐婚的,不好休,也不好罚吧。
  所以,最难的是国公爷。
  “父亲为将为帅一生,治军甚严。”云懿霆指尖抚着她轻蹙的眉,眸子里映着她心愁难解的容颜,叹道,“我知道你善良心软,我该怎么办?你是我妻子,我不能让你一直受委屈,伤害你的人,终须付出代价。”
  若胭怔怔的看他,难以置信一向冷傲的云懿霆会说出这种宠溺而无奈的话,并非他排挤继母与长嫂,存心给父亲出难题,他是儿子、是兄弟,同时也是丈夫,妻子受到的伤害他都知道,一忍再忍,已经是为这个家不断让步,也终有不堪再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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