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
暗一和锦衣卫最终没能成功追上怀王的人马归来,反而折了好几个人,圣上震怒,除了玄孙,高太傅一家全部下旨斩立决。而幽王的妻儿倒是没有一并带走,恐怕是一人偷龙转凤容易,这许多人可就难了。圣上皇甫晨虽然恼怒,可也没把这些人如何,毕竟是皇室血脉!
虽然太医和仵作对那些死士的诡异之处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却也拿高太傅家眷和家丁们的血检查过,其中并无异样的甜香,而被咬的锦衣卫除了最初的伤口灼烧的疼倒也别无其他异样,不,应该说情绪上似乎有些变得急躁了。
皇甫瑜看着楚幽幽给他的灵液玉瓶,最终让那些被咬的锦衣卫休假回家,暗中派人盯着他们,以防再有变故,直觉这里头并不简单,虽然他本人因为灵液的关系,那些烦躁的情绪再无升起。
至于楚幽幽提过的信任问题,这些日子来虽然因高太傅和幽王一案忙得不可开交,可也仔细地思索过了此事。首先想到的是楚幽幽缘何以为他不够信任她,回想自万寿宴后几日来的事,似乎也就只有那宴上飞刀一事有些关联。再细思当时自己的举动和心思,恍然发现,确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至于为何犹豫?究其原因,表明上似乎是由于对楚幽幽的不够了解而不自信,实则……他自己明白,是那与生俱来的能力在作祟。
独天独厚的皇甫瑜常常通过触碰便可以得知他人的心思和秘密,虽然厌恶,可谁又能说这么些年来与之共生,皇甫瑜并没有对这能力产生依赖?
楚幽幽对于皇甫瑜来说是特别的,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平静,然而经历了初期的惊喜、与众不同的体验甚至是喜爱过后,那深深扎根在皇甫瑜意识中的对读心能力的依赖却让皇甫瑜对于这样带有不确定性的楚幽幽有那么一些没有安全感,惯于揣度他人心思的皇甫瑜并不能得知楚幽幽在想什么,更不要说楚幽幽本人就够神秘的了。
如今,楚幽幽拿出了超出皇甫瑜想像的东西来,又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来,当然楚幽幽的本意是敞开更多的自己给皇甫瑜看,让他更相信自己。幽幽在努力,皇甫瑜自然也不能任这问题存在于他们之间,他明白楚幽幽,若是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即便他依旧拥有她,可他们之间恐怕永远隔着一层。意识到问题的根本原因所在,解决却不容易,因为他必须得首先从对读心能力的依赖中走出来,这很难,毕竟是共生的东西,从小到大的习惯。在问题解决之前,皇甫瑜决定留彼此一些空间,也让他更好的了解他这位更加神秘的未来夫人。
若是楚幽幽知道他的想法,恐怕会翻一个白眼,信任,可不是留彼此空间还有单方面的了解对方就能做到的,那需要敞开彼此的心扉,来一场无遮掩的对话。何况,不通过接触,又如何能得知真实的她?坦白,在信任当中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可惜,楚幽幽并不知道皇甫瑜的心思和能力,因而对于他这些日子来的不见踪影也只是归结于公事上的忙碌。
调查尚且没有新的进展,高太傅一家处斩之日便已到来,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圣上那日竟也摆驾午门监斩。
午门,五凤楼上德庆帝高高地俯视下方,看着下头被十字木架架起来示众的高太傅尸首,问一旁缄默的皇甫瑜,“晋王,你可觉得朕狠心,连太傅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
皇上虽对皇甫瑜这个皇弟一直存着猜疑,可也向来是以他的字来称呼他的,以显示或者提醒两人的兄弟情谊,若是唤他晋王,那就得打起精神来了,皇上这是认真了,容不得半分含糊。
他轻摇了头,“皇上不是没想过给太傅一个体面,当日想要让幽王和宴王见他最后一面便是如此,然幽王的逃走,毕竟是太傅这个饵在里头起了作用,也是臣办事不力,愧对圣上的看重,如今这样,也是给臣下和百姓们一个警示罢了。”
“哦?警示什么?说来让朕听听。”皇上不动声色的问。
“皇家正统不可动摇。”皇甫瑜不假思索的回话,说完也明白过来皇上缘何追问这警示为何了。
“皇弟明白就好,不是朕想让底下的人寒心,而是他们的作为实在当不得这体面。”一句皇弟明白就好,已经把话说得明白,其实皇上从怀王幽王一事中也对身旁之人有了猜忌,不过是提醒他,自己以太子的身份继承的大统不可动摇,别的心思皇弟可不能有,皇弟和皇帝终究不同。
“臣明白。”终究早就看透了自个这个皇兄的为人,便是登基以后,那猜忌的心思也是有增无减,皇甫瑜向来是恪守本分,且和这位亲兄长日渐疏远生分了。
午时三刻到了,刘安提醒了一句,皇上便开口让底下的京兆尹开始行刑。
京兆尹孟温得了指示,看了一眼围观的百姓,看着他们对木架上的太傅尸首,还有刑台上的犯人指指点点,叹了一口气后,让人高声宣读了太傅及其家眷的罪行及判决,在场的老百姓纷纷议论纷纷,毕竟高太傅可是三朝元老了,且平日里也算是行善积德,却没料到……
随着行刑的开始,血染刑台,周遭冷肃得仿佛是忽然被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忽然之间,一名青衣瘦弱的书生从人群中冲出,高呼着“太傅学富五车、宅心仁厚,断不是结党营私犯上作乱之人,望圣上明察!”而后,一把匕首割颈自刎,以死明志!
周遭的百姓顿时骚乱起来,刑台上的血腥之气却掩盖住了那书生尸首中散发出来的甜香。待皇甫瑜发觉之时,已经有些晚了,人群中有停职休假在家的锦衣卫在观刑,他们如同那日太傅府上诡异的死士和侍卫一般血红了眼,变得焦躁,有自制力强的捂着脑袋迅速逃离人群,自制力欠缺的却是拔剑刺向了周遭的百姓!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皇甫瑜一点反应也无,他镇定的下命令抓住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包括那些被咬伤的也一并抓起来,却没料到身旁的皇上也血红着眼,忍耐地抓住椅子的扶手,额角和手上青筋突出,冷汗直流。
刘安以及一干服侍的宫人侍卫均是一惊,远远地躲了开去,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任金吾卫队长的楚怀峰也赶上前来救驾,却也不知如何下手。
“皇上,得罪了!”皇甫瑜却没有多少犹豫和顾虑,他先是给皇上点了定身穴,皇上暂时是不动了,可也忍耐得痛苦,探其脉息,也是紊乱,恐怕不一会便会冲破穴道。
略一犹豫,皇甫瑜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兰花玉瓶,给皇上喂了一口后收起来,看着皇上的情况。
果然,须臾皇上的焦躁平复,眼神也恢复清明。
看着底下情况被控制,皇上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心有戚戚焉,若说底下那些失去理智的是太傅府上被死士咬伤的锦衣卫,那么他呢?!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宫里那一对怀王敬献的双生子。而后想到若无晋王,他如今恐怕尚且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不对!
“子玉,朕记着,你当日亦是被咬伤了的。”对,想到这里皇甫晨便有些后怕,他和晋王皆如此,这后患……不对,无论是哪一个中招,都不好办!
皇上能想到的皇甫瑜也能想到,他恭敬的半跪在地,将玉瓶重又掏出,道,“臣的师兄曾赠予微臣此物保命之用,那日听皇兄一言,亦觉有些不妥,唯恐事态有变,便服了,如今能在此派上用场,也是圣上得天之眷顾和庇护!臣愿将此物献于圣上,以葆圣上龙体长安!”
皇甫晨神色莫测的看着皇甫瑜,看他眼睛清明不似作伪,倒也没接下来,“既是玉清所赠,朕也不会夺人所好,相信他日朕若有所需,皇弟也不会吝啬犹豫,子玉且收着吧。不过,此物是何?朕观其功效甚是奇异,世间竟有如此神物!”
皇甫瑜为难的摇头,“臣亦不知,当日玉清并未言明。”的确如此,楚幽幽没说,他亦不知。
皇上见此也不计较了,毕竟晋王的师兄付玉清的为人如何,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于是又问,“此物几何?”
皇甫瑜虽不知此物有多少,可亦知大抵不凡之物皆稀少,且他的确没有多余的,因而回答,“仅此一瓶。”
皇甫晨略遗憾的看了一眼玉瓶,挥挥手,“罢了,收起来吧。先前听说,你已传书于了空大师和玉清,可有此事?”
皇甫瑜并非向他提起过此事,但此时纠结这个并无异议,显然皇上有他的消息来源,因而也不否认,“是,不日即可到达京城。”
“如此,那些锦衣卫便先收押了吧,且等玉清来瞧瞧可有法子,江南付家到底是世代相传的医药世家,太医院里没有付家之人倒是有些可惜了。”皇上感叹道。
皇甫瑜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可江南付家这一代无人致仕,说到底也是他们父皇也就是先帝做的孽,付玉清也是个不拘束的,还是了空的徒弟,轻易不会任人摆布的。这也是皇甫瑜拿他来做楚幽幽的挡箭牌的原因之一,若说灵液是他个人偶然说得,恐怕此时已落入圣上之手,此物乃幽幽所赠,皇甫瑜断无送出去之理!无论是搬出付玉清来,抑或是假意忠诚的敬献,不过是为了保住楚幽幽送他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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