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幕晨雪去内院请安,从来不穿新衣裳,也是不想召大夫人更多的嫉恨。所以大夫人才误以为五姐儿没有新衣,虽说这样带出门,多少会引来别人议论,可狡辩为自己开脱的说词,她早就想好了。甚至心中所想更为恶毒,一句“任性妄为”就会毁掉五姐儿一生的幸福。
“那件太素淡了,而且前几****还穿过一次,算不得新衣!”程姨娘在这种事上特别坚持,头也不回继续翻找着布匹面料。
“娘,女儿是跟着四姐儿一起出门,若穿的比嫡姐还召眼,只怕反而失了礼数。而且大夫人为着四姐儿费了不少心思,若是被我们比了下去,只怕后院灾祸分钟即至。不过是坐个席,又何必让九哥儿也跟着受连累!”这种时候能让娘亲回心转意的,恐怕只有搬出幕辰峰做挡箭牌。
“嗨!”程姨娘停下手中动作,一脸心疼的拉过女儿,“都是为娘害了你们姐弟,若你能托生在夫人的肚子里,也不会连穿件儿新衣,都要看人脸色!”
“娘,我才不要当大夫人的女儿呢,我有娘亲的疼爱,有九哥儿的关心,如今又睡的美,吃的好,穿的暖,我已经很满足了!”人生观的不同,注定程姨娘和幕晨雪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好在两人都很为彼此着想,都盼着对方幸福。这条鸿沟才不会令得二人关系疏远。
“五小姐如此懂事,是姨娘的福气,依老奴看,这衣裳不做也罢,只是这首饰虽来不及赶制新的,可至少也要再添置个两件,那梨花衣裙上尚缺一对相称的压裙!”江妈强隐去眼中的酸涩,五小姐处处为娘亲弟弟着想,却唯独委屈了自己。
“对,对!江妈,你今儿早些回去,给五姐儿添置几件像样儿些的首饰!”有了决定,程姨娘赶紧拉着江妈回屋,从九哥儿的月例银中拿出五两银子给了江妈。她自己的月例全用来买布给子女做衣裳了。
“娘,这银子是九哥儿的,我不能要。我自己有!”将程姨娘劝住,从身上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江妈。好在程姨娘对女儿的财大气粗早已习以为常。这些日子后院的吃穿用度,幕晨雪没少拿私房钱贴补。一开始程姨娘还会过问个几句,每每都让幕晨雪解释了过去。所以日子久了,渐渐的也就不再问了。
“五小姐可有中意的花样儿,老奴也好有个依凭,免得五小姐不喜,白花银钱!”江妈想着五小姐一向很有主意,怕自己选的小姐不喜欢。
“颜色不要太艳丽,款式不要太华丽,无需厚重高贵,清淡雅致些的就好!”如果要幕晨雪去选,只怕会以新奇为主。
衣裳首饰之事就算定了下来,幕晨雪见娘亲一心想着送她去坐席,只得将不愿的心思掩下,江妈出门前拿了一封信,让她转交给佟江。她想见一见风大哥,打听一下庆王府的事,好做到心中有数。毕竟男人们常在外走动,而此人又处处透着神秘。
宵禁的更邦之声方歇,幕晨雪就听到窗外传来人声,“是风大哥吗?请进!”吃过晚饭,幕晨雪就打发芳华去伺候程姨娘了,所以这会儿屋里只有她一人。
来人正是南宫书墨,“瞧雪妹面色灵动,喜气逼人,可是好事将近?”两人见面,南宫书墨总喜欢开个小玩笑,这样倒也少了几分久见一次的尴尬。
幕晨雪递过茶杯,苦笑了一下,“风大哥年纪轻轻就有老花了,你看我印堂泛黑,分明就是大难临头之相,哪里来的喜事!”
“雪妹可是遇到什么难为之事,你我即是兄妹,旦说无妨!”南宫书墨被这话吓了一跳,以为幕晨雪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这次还真的要有劳风大哥了。家父要我参加庆王府的荷花宴,我推拒不掉。那庆王府于他人许是富贵显赫之府第,于我如狼窝虎穴,只怕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危险之所。所以既然躲不掉,总要做到知己知彼,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大哥常在外走动,想来是去过那庆王府的,虽说男子不得入内院,可小妹还是希望风大哥能将王府的事告知一二,让我能有所准备!”
南宫书墨自己都不想去参加这荷花宴,往年也未见庆王妃请过各府的庶子庶女,所以根本没想过,幕晨雪竟然也在受邀之列,不免为她担心。
“雪妹所言不错,只怕世人眼中尊荣显赫的庆王府,不过也只是表面儿光鲜罢了。不过雪妹倒也无需担心,你即为客,庆王妃就算是一品诰命加身,为了颜面礼数,也不会难为于你。不过那里毕竟是王府,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南宫书墨挑些能说的,都一一解释告知。
“多谢风大哥!有了这些,想来只要再多上几分忍让,平安过关倒也不难!”
“若是让那庆王妃知道雪妹视其府第如豺狼虎穴之所在,不知会有何感想?”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与世俗之人完全不同。
“她怎么想都不重要,我只想过舒心的日子。倒是因着这些小事,累风大哥特意前来,小妹这里多谢鼎力相助!”幕晨雪起身行谢礼。
南宫书墨哪会受她的礼,忙出手相扶,“你我即是朋友,又是兄妹,万不可如此!”无意间双手相握,一时间两人都停了动作,相望无语。
☆、第五十七章,安排
庆王府荷花宴,幕晨雪是避无可避,只得托佟江给四海当铺送信儿。南宫书墨宵禁后即翻墙而来。意外得知幕小姐也要参加荷花宴。将王府诸事一一告知。分别时两人互礼,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
“啊,是在下失礼了!”南宫书墨慌忙松手退后一步,红着脸不敢看向幕晨雪。
“风大哥不必在意!”幕晨雪心里年龄毕竟不是十岁的小女孩,对于南宫书墨透出的情意也不是全然不知,所以心跳加速脸上竟也泛起红晕。“咳!”以手掩口咳了一声,这才看向一旁,“夜已深,小妹就不留风大哥吃茶略坐了!”
“哦,是不早了!王府之事,雪妹无需担心!早些休息吧!”送走了南宫书墨,幕晨雪坐在床边发起呆。她现在只想要一段无关风月只为真心般的情意,是不是这样的要求,仍过于奢侈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叹了口气,这才叫来芳华准备就寝。
而回到王府的南宫书墨,虽一路急走,心境却仍未能平静下来。“主子,幕小姐请您前去,可是遇到了什么事?”风五见主子面有异色,担心的问道。
“啊!”被风五问起,南宫书墨这才从慌乱之中回过神。“风叔,幕小姐受邀参加府内荷花宴,你看派何人从旁跟随相护为好?”
“主子,属下觉得庆王妃是在有所图谋。以幕小姐庶出的身份,理应不在受邀之列!”南宫书墨是关心则乱,风五倒是看的更为清楚。
“她心中想的不过是为兄长择一良缘。而受邀入府的这些庶出女子,不过是用来羞辱于我罢了!依父亲的心思,就算我是庶出,也断不会允许王妃择一庶出之女为我结发之妻的。幕小姐此次倒是受我所累,被王妃利用罢了!”冷静下来的南宫书墨,经风五提醒,大概猜出了庆王妃阴暗的心思。
“王府设宴,向来都是宴无佳宴,席无好席。我们还是要为幕小姐早做准备。只是我手下没有女侍,进不得内院,这倒是个大问题?”南宫书墨不习惯拿女人当挡箭牌,更不愿女人近身,所以养的死士、侍卫都是男人。
“属下倒是想到一人,四海当铺的掌柜有一女儿,因自小不喜女红,跟着她爹玩刀弄枪的,所以打小脸上就落了道伤疤,如今年芳二八却仍尚未婚配,之前那掌柜的还向我说起此事,想着让女儿来主子身边当个使唤丫头。那会儿主子尚未与幕小姐相识,属下就没提此事。这会儿想来,此人倒是可以一用!”风五与四海当铺的掌柜是旧识,早在他进风府之前就有些交情。
“也好,明儿想办法将其偷带进府让我见见,只要人品、武功没问题,以后就让她跟在幕小姐身边!”这事儿倒是提醒了南宫书墨,即使是他能派侍卫暗中保护幕晨雪,可侍卫终归是男人,有些地方进不得,也进不去。以前他是一个人,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好,可以后则不同,为了自己心爱之人,他还是要早做些准备的好。
城中各府繁乱纷承,却乱中有绪。只有幕晨雪一副老神在在的打着算盘看着账本,衣裳首饰自有娘亲和江妈打理。她只要当好衣架子随传随到就行。
“芳华,去把方砚叫来!这些日子忙的连九哥儿的功课都没来得及细问?”幕晨雪这姐姐可不是白当的,对于弟弟的栽培她可比娘亲还上心。毕竟这是古代,女子不能顶门立户,所以就算她再有能力,富贾天下。如无男子撑腰,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一会儿,芳华领着方砚入内,“给五小姐请安!”方砚站在门边行礼,不敢再往里一步。
“方砚,你先起身!县学的夫子这些日子都教了什么?可有人欺负九少爷!”
“回五小姐,夫子常夸九少爷聪明好学。开蒙的几本书都已学完,明儿夫子打算开始教少爷《小学》。九少爷待人一向和气,虽仍有人时不时的冷言冷语,但也交了不少的朋友!”方砚自打跟着幕辰峰去县学,也跟着学了很多。别的奴才送主子进了县学,不是偷溜出去闲晃,就是躲在哪里耍钱玩闹,只有方砚站在窗外偷听偷学。这都是五小姐吩咐的,她要的是可以帮到九少爷的助手,不是个只会惟命是从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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