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还不起,只是栽了面子。仍是嘴硬:“哪儿有字据,有本事你这会儿就拿出来,待会儿再拿出来可不算,谁知道你作假没。”
这话一说出来,谁都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都是做生意的,看字据作没作假,都是打小就会了。
谁知,林殊同朝怀里一摸,掏出一张纸,有字儿的那面冲着人:“这不就是么。”
那人这会儿眼睛好受些,能睁开了,瞧着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脸上难堪:“你是故意算计我!”
林殊同咧了嘴角笑道:“你真是不讲理,可是你先挑的头。若不然,我恭恭敬敬的给你倒酒,你还能留下三百两银子不用还。”
那人还要说话,就见林殊同瞬间沉下脸,狠厉地说道:“咱们都是在一块儿待过,都知晓我什么脾气。若说惹事儿犯浑,在座的怕是都比不上我。我如今是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跟你们玩命,吃亏的可不是我。”
“从今儿起,咱们就把过去给抹了,甭往回看了。”
站在后堂门那儿的薛娘,全都瞧见了,不禁笑了笑。她方才在屋里坐着,也担心着林殊同面子上不好受,倒是怕什么来什么,伙计急急忙忙来敲门说林殊同跟客人较上劲儿了。
薛娘连忙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忽然顿住脚,这会儿她若是去了,林殊同怕是更没面子。便垂了眼说道:“他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还留着做什么。”
听得边儿上的伙计又是一愣。
酒楼里的事儿传出去,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林殊同都成这样了,就不该落井下石,有的说林殊同竟然当小白脸儿,一对男女都不是好东西。
不管人们说什么,当着面儿是一个字儿都不敢吐露的。
林殊同就这么做了一段日子跑堂的差事,白天一直跑动,到晚上一点儿都不困,非得折腾几回才行。薛娘被弄得每天早上起不来,原先还能硬撑着洗漱好,跟伙计们交代事儿。
后来也就懒得起来了,直接让林殊同开门,然后跟伙计一同做差事去就是。也顾不上伙计们会不会议论,她到了上午从床上爬起来,腿还是酸的。
林殊同似是算准了她起床的时间,她刚穿好衣裳,他就端了洗脸水进来。然后看着她吃完早饭再出去。
薛娘这会儿正吃着,就听林殊同说话:“我今儿想跟掌柜的请个假,出门一趟、”
薛娘咽了一口粥,抬眼看他:“出门,去做什么?”
林殊同笑着说道:“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我走?”
薛娘知晓他不愿多说,夹了个糕点咬一口,咽下去说道:“去吧,跟外面的伙计大声招呼就行。”
林殊同应了一声,出了店门,直接往杜云轩家里走。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还是邻居出来告诉他,杜云轩这阵子天天往医馆跑。
城里医馆不少,他去的是戚荃的那家。林殊同倒不会以为杜云轩生病,只是好奇杜云轩跟戚荃只见了一次面儿,怎么就聊上了。
到了那儿,病人倒是不多。林殊同走进去一眼就瞧见杜云轩跟戚荃两人。打了声招呼,三人到后院找了凳子坐下说话。
林殊同说道:“你俩说上话了,我却寻不着人,还是你家邻居告诉我你在这儿。”
杜云轩刚要说话,就听戚荃说道:“这几日可愁死我了,他见天儿的过来说让我出去开医馆,他出钱,我负责问诊。我是关门弟子,哪里能师父还在这儿,我就出去自立门户。”
杜云轩苦笑:“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么,城里看着钱好赚,可能干的营生都被人抢了去。我这点儿钱不上不下的,竟是什么也做不成。本想着跟林殊同做生意,他却一直不来找,还以为跟自个儿心上人过上日子,就不管买卖了。”
林殊同被一句跟心上人过日子的话说的高兴,摇着头说道:“我总得安顿好,生意定是要做的,总不能一直让自个儿媳妇儿养着。这回就是来跟你商量事儿的。”
杜云轩听他说了会儿,眼睛越听越亮,直拍大腿说肯定行。戚荃听他俩说的热闹,半句话也插不上,笑着说道:“你俩都是掉钱眼儿里了。”
杜云轩说道:“我是掉进去了,林殊同还没掉进去,有人拽着他。”
戚荃忽然想到林殊同早就交代给他的一件事儿,开口对他说道:“你让我打听的巫蛊之术,还真有人见过。专门用来控制人的心神。”
“还问了问师父,他老人家说他认识一个驱邪的人,因着年轻时他不信邪,觉得医术才是根本,谁知遇上一个病人,怎么也治不好,眼见着就要断气,驱邪的人路过,施法救了过来。”
“我问你为什么打听这些,你也不肯说。但定是遇上事儿了。那人此时就在城里,你要不要请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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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户小娘子
姜妩上辈子遭遇了被父母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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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家长里短,打脸为辅,温馨过日子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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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老板娘X公子哥(九)
林殊同一怔,想起来以前托给戚荃的事儿。那时候他正疑心薛娘是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几次三番的试探,又跟她待在一块儿,皆是没什么动静。
后来才往鬼怪上面想,犹豫再三还是让戚荃打听打听。只是他自个儿心里也怕是真的,故意把这件事儿给忽略,这些日子又跟薛娘过得自在高兴,哪里还能记得这事儿。
戚荃见他又愣神,叹了口气说道:“你若不想再提,那这事儿就过去了。”
林殊同被他的话说的反应过来,手掌摩挲,抿着唇思索一会儿,才说道:“这人可靠么?要不你先带我过去瞧瞧。”
戚荃看他一眼。
林殊同垂下眼睫,戚荃的师父是最能信得过的,从不说谎话,可饶是如此,他仍是不放心,若直接带着去见薛娘,他要怎么说。
难不成直接说,薛娘我怀疑有人给你下了巫蛊,让人给你驱驱邪?
怕是他直接被撵出来。
叹了叹气,着实愁人的很。
杜云轩瞧着林殊同这副样子,不禁低头抿唇笑了笑,摇头说道:“就因着身边儿有了个女人,怎么通身的气派都没了。莫不是这几日都耗干净了?”
林殊同瞥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子。杜云轩跟戚荃以为惹恼了他,这就要打算走,连忙站起来哄他。
刚要开口,谁知林殊同竟然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衣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是今非昔比,原来纯属小孩子玩闹,眼下活脱脱的一个好夫君的样儿。”
二人啐他一口:“你倒是做梦想娶亲,人家肯嫁给你么。”
林殊同顿时眉头一皱,扯着嗓子说道:“她不嫁我嫁谁去?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戚荃你这会儿有空没,能腾出手来就带我过去。”
戚荃舒出一口气,跟杜云轩对视一眼,他说道:“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被你使唤来使唤去。”
林殊同这会儿心里不清净,一想到巫蛊,心就跳个不停。也没顾上反驳。杜云轩见他心不在焉,也没自个儿什么事儿了,就起身告辞。
戚荃师父认识的高人姓周,都叫他周老斜。只因看上去着实不像个正派人,做起事儿来却一点儿斜的歪的都没有,也是够邪性的。
一生漂泊,却从不委屈自个儿。到一个地儿就住最好的客栈,吃一顿饭,桌子上的盘子碗碟都能摆满了。
戚荃师父一提起来,就吹胡子瞪眼直说不像话的很,能数落好几个时辰。可一提到救人,就只剩夸赞了。
到了客栈,二人敲门,里面懒散地应了一声。推门进去,瞧见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头发白了大半,脸上有些皱纹,脸色却红润得很。
戚荃说明来意,周老斜吐了嘴里的瓜子皮,目光锐利,打量了林殊同一番,脸上神情变得高兴起来,点着头说道:“后生,来来来,吃瓜子儿,跟我说有啥烦心事儿?”
林殊同瞥了戚荃一眼,戚荃也是看不明白。
林殊同勾起嘴角,坐到周老斜旁边儿的凳子上,学着他翘起二郎腿,抓了把瓜子放手里嗑着,嘴里吐出瓜子皮,抬眼看了看周老斜。
“你不是挺灵的么,你直接说,说准了我给钱。”
周老斜冲着林殊同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当我是街头算命的骗子,跟我来这套。就你的事儿,城里谁不知晓。光是我就在这儿待了几天,耳朵根子就没清静过,一出门,扎到人堆儿里,就有人在说你。”
林殊同嗑瓜子嘴里有些发干,找了个杯子倒茶喝,吹了吹热气:“你不是高人么,怎么也学俗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戚荃在一边儿看的尤为揪心,这是要干啥,到底是求人的还是来吵架的,出声说道:“你怎么说话的,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