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顾大人可是那个太医顾大人?”另外一人暗暗称奇问道。
小贩继续回道:“是的,就是府宅胡同的那个顾大人。”
“可顾大人不是年事已高,告老回隆和郡好些年了么?这些年在郡里不几乎都是闭门不出的?怎么这次还用这么大的阵势会客?”最先出声的人继续问道。
小贩也没厌烦,把自己知道的都道出来:“听说是京都来的大官!顾大人哪敢还推辞。”
他这话落,人群中传出唏嘘声,都是点头赞同,可仍是有人问道:“这个顾大人原先在朝当官时,是给宫里圣上娘娘们看病的。医术十分高明,听说他那会要走圣上还不肯呢。可顾大人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说了什么话才让圣上允了,那时我记得整个朝内都在议论,你们可还记得?”
小贩听到这话,瞄了瞄周围,幸好此时人多,都不曾注意到这边,他给说这话的人使了个眼色。围着的几人也都反应过来,俱都拍了拍那人,其中一人小声道:“作死嘞!你也不看看地方就搁这说,可是想吃牢饭嘞!”
那人不甚在意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谁还告到县老爷那去?!再说那平国公的原配不是死了好些年了,人都成土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也是,听说平国公新娶了夫人,于是有人接着他之前的话道:“这个我知道,你们靠过来些。”
虽说没人打量,可到底要说的是宫闱密事,一群人听了都相互靠拢了些,那人才道:“泰始八年平国公请了诰命让当时还是太医的顾大人去给原配看病,那时顾大人诊断说这原配是被人下了毒,可这下的是什么毒却没说出来,那时都认为是平国公后院女人做的。可这里面却有大文章呢!”众人都来了兴致,见他吊胃口停了催道:“快说,快说。”
“诸位可都还记得那位卖国被赐死的平国公薛立闽么?圣上当时赐毒酒给他,那酒了可是搀了鸩毒的,这药可只有皇宫有。但是平国公的原配就是因这毒死的!”
人群中开始有人不赞同了,都道他这话说的太离谱,皇宫的秘药怎么会用到平国公的原配身上?瞧着那人还在囔囔是宫里的人透露出来的,都相继摇着头散了,老百姓哪能从宫人嘴里得知这话,这人说话也太浮夸。
人群散了个干净,只剩下小贩一人做着生意,而不远处顾大人的画舫,丝乐声仍在继续。也正如这些人所说,顾大人正在里面‘会友’。
画舫上张灯结彩,夜色下美的过份,顶上漆着黄漆,船柱上雕龙画凤,内里装饰的豪华至极。船头船尾分别立着几个青衣小厮。
内间,几个带着面纱的歌女正在抚琴奏乐,再往里走几十步,一张酸枝红木八仙桌正围坐着三个人。
顾大人坐在背向门的下位,看着一桌子上的菜肴,瞧着主位上的人不动筷,颤颤巍巍地举起酒杯,“国公爷…老臣敬您一杯。”
主位上的人仍是面无表情,倒是他旁边一人放下手上拿着的酒杯对着顾大人道:“我说老头,咱们也耗了一天了,也该洗洗回家睡了,你是不是要把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叫出去,咱们也该切入正题了?”
顾大人听了怒向这人,原本见他衣着不凡气质不俗,且与国公爷很熟稔,虽没见过但也是认为他身份不凡的。可这会这人口中粗俗还叫他老头,本想出声质问,可看到主位之人盯着他深沉的面容,终究叹了一声对着外面道:“你们先下去。”
不一会,外间的歌女走了个干净,顾大人整了整衣摆离了席位,走向主位跟前双膝跪地道:“老臣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国公爷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主位之人这才出声,“我那时处境堪忧,求了几个太医谁都不愿与我扯上关系。可你应了,我那时想着我薛晟欠你一次,日后定要报答你的,即使现在我恨不得手刃了你还是记得。”
跪着的人闭上眼睛,面上满是悔恨。这些年他也是生活在歉责之中,明明是救人的双手却染上了鲜血,他…是该死的。
薛晟却是一下子站起身,因窗户打开,湖面上的风吹进来,让他冷静了不少,“她之前的毒其实可解,你却听了当今圣上的话说不能,目的就是为了后面他要做的。当初你给开的药最后一剂熬制时里面是不是加了让她致命的鸩毒?”
跪着的人一点头,坐在席位上的人仰头喝尽酒杯里的酒,“好,好,好的很啊!”这句话仍是泄不了他此时的怒气,他人竟是站起身直往外走。
薛晟双手紧攀住窗沿,继续问道:“那时陶琉居部署着几十位影卫,伺候的丫鬟也是她贴身丫鬟,你们到底是怎么得了手?”
顾大人听了这话,惊得抬起头:“那人不是您府上人么?”
他虽按照明武帝旨意在药里加了毒\药,那夫人也是死了,可后面小童却跟他说,有人帮他担了熬制的活,平国公府里的人才未多加询问,因为那人是平国公府上的人。
他说出这句话眼前一闪,人就被刚还在窗户那边的薛晟给拎了起来,他此刻才意识到死亡的恐惧,只是还不及求饶,就传来一阴深深淬着\毒\钩子的话:“是谁?”
脖子上的桎梏使得他面目发红呼吸困难,“那…人是您府里的……管家。”
咣当,他一下子被抛掷在地,相继响起的是一室破碎声。待看清薛晟此时的表情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往外跑去正好与刚出去听见动静进来的周皎擦肩而过。
周皎愣怔地看着画舫内的一片狼藉,再看到坐在碎片中的那人,他想,此刻他好像知道点她的喜欢了。他就这样站着,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管家大家伙就都知道了是谁了吧,可这人对薛晟意义不凡的。亲们可以看18章的内容提要(管家的内心独白。)这里面的意思比山重。
感觉写到后面男主越可怜,谁让出来混总要还的,=0=
☆、怀抱
明王府一直热闹到了戌时,等戏班子走了,府里才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孟云容酉时就离了席,因为凝裳郡主找她。明王妃害怕女儿还不能从先前的阴影中走出来,再加之存着让她好好休息的念头故今晚未让她出席。知道女儿信任孟云容,丫鬟来通传时答应地很是爽快,她也是希望孟云容能够好好开导女儿忘却之前的种种。
但凝裳郡主的情况远比她所想的还要严重,即使已经回了府,可这一路被劫持的恐惧像是印在她骨子里,整日里仍是战战兢兢,唯独面对孟云容时才会有些笑容。
等孟云容好生一番宽慰看她睡了之后从梦怡居出来,夜已深了整个府内都静悄悄的。丫鬟举着灯在前面带路,不时地叮嘱她小心脚下,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来由地就让她想起了碧柳,想着要问问薛晟把她安到哪去当值了?可又苦恼问了就等同承认了,一路纠结着回到明王府给他们几人安排的院子。
待看到院子中间站着的一人,心里一松,知道碧柳下落的可不单单就是薛晟!遂提起裙摆对着丫鬟道:“你先下去。”而后自己跑向那人。
站着的人听见动静一脸惊喜地转回头,看清来人表情一换,口气平平道:“是云姨娘啊。”说着人往外走。
孟云容赶紧在背后叫住他:“唉,来旺,你等等!”前面的人止了步子,转回头无奈道:“怎么了?”
孟云容看了看周围,没看见其他小厮丫鬟的身影,边走向院子中间的桌子边道:“你怎么在这?”
来旺不得不跟着她的步子,隔着段距离确定对方可以听得清他的话,才道:“过来瞧瞧爷回来了没有。”
坐定后的孟云容一愣,这么晚了他居然还没回来!她掩了掩错愕继续道:“以往国公爷出去必定会带着得贵的,怎么这次让你留在府里,是不是你进府没有得贵久?没他在国公爷心里的分量重?”
来旺本就是急躁性子,且心里还挂念着未回府的薛晟,也没意料孟云容是在套他的话,就道:“爷让我留在府内是要保全您的安全,得贵拖家带口爷才让他留在府内多点时间照顾妻儿,我不跟您多说了,我去府外瞧瞧爷回来没有。”
孟云容没再叫住他,得贵留在府里是这一原因,那就是说碧柳还在平国公府,只是为何小青不知道?还有薛晟...他为何让来旺留在府内?他不是身边只带着来旺的么?薛晟他……。
孟云容拍了拍脸停了那想法,她得去洗簌早些睡下,明日里才有精神应对薛晟。
*
桐梓胡同平国公府,廊檐上挂着的灯亮着,一小厮倚在廊柱上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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