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就被打断,去而复返的周皎看着他俩讶异道:“你们在干嘛?”似乎对他们此刻的姿势不能理解,待看着薛晟还是盯着怀里的人并不回话,他脸上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孟云容一下子挣开身上的桎梏往厢房跑去,薛晟作势要追上去,不想周皎拉住他,“我想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周皎这句话让薛晟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可心底那想法像是生了根一样,他虽希望自己所猜是对的,可也害怕如果她真的是,她定是恨极了他的,那到时他要怎么做?可他断不会放她走的!这一次即使是他薛晟死了,她也断不能死。
但是此刻他并不想向周皎解释,他抽回自己的手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两的关系?”
周皎的脸色却比刚刚还要阴沉,显然已经是发怒的前兆了,他质问道:“莫不是你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才会让她那么早就离世的?”
他的样貌偏女气,更何况今晚他还穿着深紫长袍,面容更加隽秀。只是此刻怒气满满,把压在心底的大声问了出来,让他与女气这两字挨不到边。
他的话让薛晟一滞,连掉在地面的毯子都没顾得及去捡。是啊,旁人都这样看他,那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先前做过的事情,以及府里的那些女人,他从未跟她解释过,那她日日面对她们,心底会是怎么想?是不是心底怨死了他,更甚至对他没有爱意了?
这想法在他心里渐渐扩大,他蹲下身子抱住头,脑海里却是想起。那年明武帝给他施加压力联合丞相孟贾想要收回父亲手上下来的虎符。那时不知道是谁还传了出去,他与她感情甚好,孟贾以着他的岳父身份收买了不少父亲昔下的将领。他只好自导自演一出戏,让那沈氏假装流产,以无嫡妻之贤罚了她禁闭。
孟贾后面安静了不少,才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他却忘了,自那起他因为心里有愧不敢去见她,她身体不好也是从那时开始的。这一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深深恐惧开来,周皎看见不得不上前推搡了下他的身子。“我并不想拿她当话题,我的探子是我精心培养的,得来的消息断不会掺假。我先前已是信了你,现如今仍是一样。你可还起的来?”话落,他上前扶起那始终蹲着的人,待扶薛晟在石凳子上坐下,才把手上一直拿着的酒放到桌面:“可要喝两杯?”
此刻酒是最好的东西,外面两人月光下看似对饮实则自饮,里面孟云容也是看着头顶的罗帐没了睡意。
*
京都这些天可谓是热闹,明王的凝裳郡主下落不明这事也传到了明武帝耳里,当即叫过明王宽慰了一番,也拟了圣旨颁布让各地紧急搜寻。面上一派担心,可私底下却不甚在意的。
宫里受宠的袁婕妤有了身孕,明武帝宠爱她的尽头还未过,不单下朝来就连夜里也是摒弃原则多是宿在袁婕妤这。明武帝除了政权喜好的也就是女色,这袁婕妤怀孕期间不能行房,可他仍是夜宿在她这,可见其喜爱之情。
一时后宫的女人们个个都恨死了这个皇帝心里头的女人,自然这暗地里头使的手脚就多了,可这袁婕妤仍旧是稳稳当当地安着她的胎。
大概是明王这事让明武帝生出了些感慨,夜里躺在床榻上他对着袁婕妤的肚子说了句:“爱妃这肚子里可得是个皇子才行,公主可就闹心了。”
明武帝皇子皇女颇多,对于她这一胎并不看重是儿是女,他的看重主要是里头的新鲜劲。所以袁婕妤听了这话心里奇怪,面上倒是不显,扶着明武帝的胳膊嗔道:“陛下看不起女子。”
她因为有孕这些日子人也渐渐丰腴起来,尤其胸前的柔软比以往越加丰满,她这样一动作,那两团在光下一抖一抖。明武帝不能动实质的,可还是可以揩点油的,当即不怀好意地笑道:“爱妃说的哪话,朕喜不喜欢爱妃怎么会不知道?”
他这种时候是最好说话的,想起上次那封书信提到的内容,袁婕妤靠近了他点,依偎在他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可脸上陡然有了凄色,要哭不哭的模样瞧得明武帝爱怜不已,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可怀里的人听了这话,却是掩了掩眼底的泪光,并不说什么,这幅强撑着坚强的样子让明武帝愈加疼惜,“爱妃怎么了?说出来,朕定为你做主。”
“妾只是想起了姑母,妾自小就是姑母教养长大,只是想到姑母现如今卧病身边没个女儿问候,妾....心里难过。”
“原来是这事,朕允你等你生下皇子,朕就带你回家访亲。”
这是天大的恩赐,可怀里人并未欢颜笑开,明武帝耐着性子再问道:“还怎么了?”
瞧出他面上已有不耐,袁婕妤换了个方向依偎在他怀里,这下子软玉在怀,明武帝脸上熨帖,心里的不快一下子散尽。袁婕妤才道:“妾瞧着姑母这么大的岁数还要打理一家子的事情,有些痛心罢了。”
明武帝也是知道这薛立申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几个儿子也是无用的,这样的一家子定是闹心。他想了想道:“爱妃放心,这事朕心中自有打算,到时爱妃可要怎么谢我?”
“一切依陛下。”袁婕妤娇羞地把头埋入明武帝怀里,这般小女儿之态明武帝受用至极,却没瞧见怀里人向上勾起的嘴角。
隔天,就有了圣旨到了樱桃胡同。因为袁大夫人的松口,薛赁这些日子安分地紧,常呆在新进府的外室院子。也幸亏这样,这圣旨接的才顺顺当当。
另一厢,薛晟这边在柳太守感激的目光下也重新启程。当然,在县令府救的凝裳郡主也在其中。
其实,薛晟是打算将她给柳太守处理的,至于功劳也是想着让柳太守担着。可昨晚下来,他改了想法,原先并不打算与明王有交集,可现如今好像与明王扯上关系倒是不错的捷径。
至于孟云容,她倒不知道叫阿凝的真实身份,薛晟也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今早两人碰上,他态度平静对待她又恢复了以前该有的模式,好像昨晚发生的不存在似的,弄得孟云容一大早就郁闷不已,重来一世,她的心性还是比不上他,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这路上对待薛晟可谓是冷眉冷眼的。
薛晟这边也不好过,昨晚与周皎那番谈话下来,他心里有了那样的认知,更何况还在猜测云姨娘是她,自然心里越发觉得亏欠,太过上心又怕上去问她说出一些戳心窝子的话,这才摆了个冷漠脸。
可他两这样,倒是把来旺弄得一头雾水,不就过了一晚,这又是怎么了?他又错过什么了?
因此,这同行的人中属周皎最过自在了,可愣是再好的心情也被同在马车内摆着个哭丧脸的人给弄差了。终于,等棋盘上的白子黑子旗鼓相当,他放回手中拿着的棋子,道:“不下了,不下了,小爷不单忍受你的低气温,还得看着你这张脸,我找虐呢我!”说着顺势躺在马车内的小榻上继续道:“昨晚没睡好,我补补觉。”
可薛晟并不放过他,马车内空间狭小,更何况是两个成年男人,他轻而易举地就踢了踢周皎的小腿,原本躺着的周皎顿时爆发了,数豆子似的道出:“我没欠你吧?昨晚陪你到了二更我才躺下,今天还被你拉着下了一早上的棋,你不累,我累啊!”说到最后,俨然是一副怨妇的口吻,哪还有一点君王该有的正经样。
听的人自然知道他这是放下防备原原本本地显示在他面前,只是想到上车前那人扫来的一眼里全是陌生,他仍是介怀。可他断不能把云姨娘是她这一推测告知给周皎的,他可没忘记周皎对她的心思。
于是薛晟踢了那一脚后就没动作了,把炸了毛的周皎气的抚了抚心口才又躺下了。
*
隆和郡是明王的封地,自古以来藩王就是自家封地上的王,因此比起明武帝地处的百姓多是对明王敬重。
这明王先前与明武帝差不多的处境,可以说是托了闲王的福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境地,更加上还是皇子时就与当时还是太子的闲王关系不错,所以对自己那死在战场上连尸骨都未寻到的哥哥闲王心里存着愧疚。
所以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隆和郡城门口建了块石碑,就取闲字开头命名。所以只要进出城自然就瞧得见,可甚少有人会把这块石碑与已逝的闲王身上想去,自然也就没人多加奇怪。
只是今日有一人却是直走到了那石碑处,直抚着那上面的字迹。可这人头发杂乱,脸上脏乱不堪,是男是女都瞧不清楚,身上的布衫也分不出原有的颜色,这般怪异,自然就引起了城门处守卫的注意。
两个守卫直往石碑这边走来,明王可是交代过,这石碑断不能被破坏的。还未走进,一守卫就大声呵斥道:“走走走,这石碑也是你能摸的,别用你的脏手污了这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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