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这两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事干脆问了出来。
蓝珠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才道,“我们部落和其他部落隔的很远,也没有来往,信仰不同,所以灵虫草在我们族里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哦!”初曦淡淡应了一声。
坐了一会,夜里的寒气逼上身来,初曦紧了紧衣衫起身,“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蓝珠笑着回首,笑颜如花,“好的,初姑娘不必忧心,最多再有两日苏依姐便回来了。”
初曦颔首,转身而去。
山里的夜晚极其安静,灯火一盏盏熄灭,夜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逐渐入了睡梦中。
夜里子时刚过,最东侧的房间内,门吱呀一响,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慢慢向着栅栏走去,然后抬腿利落的翻身而过。
少年目光呆滞而痴迷,缓缓的出了核桃林,翻过山坡,又走了十几丈,前面出现一弯浅溪。
浅溪内一女子光裸着身体坐在碧波清水中,皎洁月下,一头长发如瀑布直垂入水,光滑洁白的脊背泛着莹莹玉光,女子闻声回过头来,淡扫蛾眉,桃花水眸,弯唇倾城一笑,声若莺啼,“公子来了!”
少年呼吸渐渐浑浊,直直走向女子,双脚迈入水中,也不顾冷水湿了衣袍,单膝在女子身前跪了下去,伸手抚上女子细腻的脚踝,一点点似膜拜的沿着白皙光滑的小腿向上。
女子倒在他怀中,一边为少年解衣袍,一边娇媚道,“小女子家中姐妹甚多,她们同样仰慕公子,让她们一起来侍奉公子好不好?”
少年神智恍惚,早已没了分辨的意识,喘着粗气点头,俯身下去压在女子柔软的娇躯上。
水波晃动,月光轻颤,夜色本清寒如水,此刻浅溪中莺声燕语,活色生香,清波潋水中倒映出一具具娇躯粉白媚红,交颈相拥,一股暧昧的燥热蔓延成灾,引人堕落,迷了心智。
辛追今夜睡的有些沉,半夜里突然睁眼醒来,只见桌案上的烛灯已经灭了,房内昏暗冷清,月色凄迷,透过窗纸在房内洒下一片白晃晃的冷光。
辛追打了个哈欠,刚要闭上眼睛继续睡,猛的一转头,旁边的褥子上空着,小卓不在!
睡意顿无,辛追伸手摸了摸小卓的被褥,已经凉了,说明人已经离开许久。
难道又去解手了?
辛追心中不安,披衣起身,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月色更亮,却惶惶的照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辛追怕惊醒了宫玄和初曦,脚步放轻,一路走到栅栏边,却不见半个人影。
人去哪了?
辛追心里嘀咕,打算自己先去找,若找不到人再回来叫人。
抬腿刚要迈过栅栏,身后突然有人走过来抱住自己的腰身,辛追一惊,反手就要抓住来人的手臂,刹那间只觉两团柔软贴了上来。
辛追有过女人,自是明白那柔软是什么,低头见两条藕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不由的微微一怔。
“辛将军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温柔低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竟是蓝珠。
辛追一阵尴尬,双手拉开蓝珠的手臂,退后一步,窘迫的道,“蓝姑娘怎么还没睡?”
蓝珠面容羞怯,脸颊酡红,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别有一番小女子的娇美,此时半垂着头,耳鬓的发散下来遮住半面玉容,娇声道,“心有所思,无法成眠,小女子爱慕辛将军,还望将军成全!”
辛追皱了皱眉,侧过头,婉拒道,“本人家中已有妻女,不敢辜负姑娘!”
“我不在意!”蓝珠急切的道了一声,往前一步,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小女子只愿和将军**一度,即便明日将军便要离开,此生也无遗憾了!”
“姑娘这样说更让辛某无地自容,夜深了,辛某回房了,姑娘也早点歇息!”辛追又退了一步,低着头转身就要回去。
“将军!”蓝珠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抬眸怯怯的看着他,贝齿轻咬下唇,不胜娇怜。
辛追更是窘迫无奈,伸臂要推开女子,突然一阵夜风拂过,栅栏上的紫色野花轻颤,幽香漂浮,辛追吸了一大口竟渐渐神思恍惚起来,下身一股燥热涌上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抬起的手臂慢慢又垂了下去。
而面前的女子看在眼中竟别样的娇媚动人。
蓝珠半垂着头,露出乳粉含羞的侧颜和白皙的颈项,缓缓抬手褪了外衫,圆润光滑的肩膀立刻暴露在雪白月色中。
辛追目光痴痴,呼吸渐渐沉重。
蓝珠握了他的手放在胸前,娇躯依偎过去,呼吸急促,软声道,“将军为小女子解衣可好?”
女子身上只还有肚兜,露出如脂藕臂和大片雪白脊背,纤细的腰身紧紧贴着男子的下身,月色下,似遮未遮,异常诱惑。
辛追直直的看着女子,微微张着嘴,大口喘息,喉中不断的吞咽,手臂环上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身,双脚却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直直撞在栅栏上。
突然,栅栏上的一截断枝扎在男人脊背上,疼痛传来,辛追脑子稍稍清明,顿时一个激灵,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逃也似了往偏房里跑去。
推门进去,撩开被褥便钻了进去,胸口起伏的厉害,脑子里一片混沌,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屋顶,片刻后,眼睛渐渐阖上,竟就这样睡着了。
院子里蓝珠见男人跑开,脸上并不见任何羞恼,神情淡淡,目光深幽,只是抬头看着挂在树梢的皎月,良久才将衣服穿上,绣鞋踏着木梯,缓缓上了二楼。
深夜寂寂,院子里安静如初,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277、第三日
次日一早,辛追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脑子里模糊的记得昨夜自己似出去过,但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回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辛追坐起身来,见自己右手边上的床铺上已经空了,同屋的另一人早就已经起床去院子里晨练了,而自己左侧,小卓头朝木墙,还沉沉的睡着。
木门吱呀一响,一个墨骑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木盆,低声笑道,“头儿,您醒了,我出去的时候看您睡的沉就没喊您!”
辛追点了点头,起身在木盆里湿了帕子抹了一把脸,水是一早在河里打回来的,冰寒刺骨,但抹在脸上却异常醒神,从头到脚头的汗毛孔都舒畅起来。
“小卓还睡呢?这两日怎么醒的这么晚?”墨骑卫看着还蒙头大睡的小卓小声嘀咕。
辛追回头瞄了一眼,不在意的道,“这两日不赶路,就让他多睡会吧!”
在墨骑卫中辛追是有了名的体贴下属,这次出来的二十人都跟了他许多年的亲兵,自是了解他的脾性,也不再多说,两人收拾妥当便开门走了出去。
其他墨骑卫都已经起床,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的正伸展拳脚,不过片刻,蓝珠便招呼众人吃饭了。
众人团团围坐,只有小卓没到,辛追眉头微微一皱,不敢让宫玄和初曦两人久等,忙派了人去喊。
被派去的人是和小卓、辛追同屋的墨骑卫明越,他回了房,见小卓依旧是他们离开时的姿势,睡的死沉,不由得摇头嗤笑了一声,上前拍了拍小卓的肩膀,“太阳晒屁股了,你小子还不起?”
小卓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刚开始进墨骑卫的时候没少受苦,却坚强的坚持下来,他们都喜欢这孩子,平日里也多对他多加照顾。
然而他连拍带喊,小卓竟然还未醒。
他们都是受过特训的士兵,睡觉时也要保持警惕,平日根本不可能睡这么死,明越疑惑的看着小卓,不由的用了几分里拽了下他的肩膀,“小卓醒醒,殿下和大人都等着吃饭呢!”
这一次,小卓醒了,却没睁开眼,依旧侧着身背对着明越,不耐的扬了一下手臂,困倦的道,“别管我,你们吃,实在是太累了!”
明越哂笑一声,“你小子夜里打仗去了啊,都休息了几天了还累?”
小卓却不再回话,明越探头一看,原来又已经睡着了。
昨夜早早就睡觉了,怎么还能困成这个样子?
明越嘀咕了一句,起身走了出去。
进了饭堂,众人碗筷未动,还都在等着,明越只好将小卓的情况说了一下,辛追眉头紧皱,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离开了军营这个小子真是越发惫懒了,我去喊他!”
“别去了!”初曦喊住辛追,“我们先吃,给小卓把饭菜留出来便是了!”
辛追下意识的看向宫玄,见他面色淡淡,长眸半垂,握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也只好作罢,吩咐人给小卓留出饭菜来。
吃过早饭,蓝珠的阿母又上了二楼,初曦握着茶杯看着窗外,眉头轻皱,昨日村子里死了人,今日本该还在守灵期,然而村子像往常一样安静,不要说鞭炮声,就是哭声都听不见。
那男子除了月乔难道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为何听不到有人哭?
其他人也已经察觉异样,辛追先开口问道,“蓝珠姑娘,听说昨日村子有人死了,怎么听不到哭声?”
蓝珠正在给众人倒茶,闻言抬起头来,将茶盏递到辛追手上,一弯唇角,脸颊上出现两个酒涡,纯真动人,她认真的解释道道,“大概风俗不同,我们这里死了人当夜就要下葬,为了怕月乔姐伤心,我们今日也是不去她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