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固然,这老皇帝千算万算,竟是,始终也没有能算到:为了这权势,自己的皇后与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有一天,竟会,对自己动手儿,亲自与自己,来夺这天下,致自己于死地!
一连数年,北疆国老皇帝,能够对‘南宫’皇后,多年来,肆无忌惮的纵容,听之任之,其中有一点,莫不是因为:初见时,她脸上的如花笑靥,一如,当年,那个河畔采莲女子一般,美丽、纯净。
多年来,北疆国老皇帝,不断地在心下麻痹着自己,整日做’痴傻状儿’,不太多于过问后宫之事,甚至,喝下皇后亲手喂给自己的补身’汤药’,其实,这老皇帝,也并不是不知:里面,早已被加上了些许的‘辅料’,但,还是尽数儿喝了下去,只是,不忍,再一次,心伤。
虽说:那汤药里头儿,所加入的成分,被掌握得当,剂量很轻,根本不足以致命,然而,天长日久,于北疆国老皇帝的身体,还是产生了不小的损伤。
或许,后宫,真就如同染缸,无论,是世间多么纯洁的布匹,一旦放入其中,都会被染花了眼色,不再复,那当初的美好模样儿。
皇宫内外,到处儿,都对北疆国老皇帝,于内宫寝殿,身亡一事儿,皆是,议论纷纷。
此刻,北疆国内宫皇城,举国上下,也皆都是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老皇帝突然晏驾,居然,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为了稳固人心,遂,朝野之上,对这坊间,则只能说是:皇帝,夕,突染重病,药石无果,终,不幸亡故。
第196章 旧情心死2
’华裳’馆舞处。
“不会的!事情不会是这样儿的!”
此刻,典裳大人,正一人静静地,坐于自己那寝殿当中,两眼空洞无神,只,自顾,低声儿喃喃道。
听手下女侍们说:“这典裳大人,已经,是接连着有三日,皆是水米未进了。”
“再照这样儿下去,大人这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又该是怎么办的才好?!”
’典裳宫’殿内,有女侍们,纷纷议论道。
“看,桃掌事,眼下,也是不在殿中。之前,不知因为何故,被那大殿下容逸,将人给劫持了去,直到现在,怕还是生死未卜。现下,忽又听闻,‘南宫’大殿下已死。然,眼瞅着,这桃掌事的下落还未能探知,典裳大人又消沉成了这般模样儿,也不知道:此番,皇城中到底是出了何事儿?加之,眼下,这典裳大人,突然,又。。。。。。一同连累着‘华裳’无人打理,可,究竟,该是怎么办的才好。。。。。。”
只听,这颖儿,话语当中带着哭腔儿,陪在那典裳大人的身边,轻声儿低喃道。
看这典裳大人,自从,前日从内宫当中回到‘华裳’,这接连着几日,便终日里头儿,待在房中,都是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儿,整日呆坐在自己那寝殿当中,不吃、不喝,也不与人说话儿。直看得一旁的颖儿,心底里头儿,也是越发的着急了起来。
“唉!也不知道:这次的难关,’华裳馆’还能够成功地渡过去吗?那桃掌事大人,又终能够平安地回来‘桃华’吗?”
眼看,如今,这’华裳馆’、’桃华殿’,皆是一日无主儿,生意也渐渐开始惨淡了起来,直到,就连颖丫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犹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当时,你还不是皇帝,只是被先皇,遣派来的,不受重视的东宫太子,而我,也不是如今的典裳,只是,那个紫水湖畔,普通农家的采莲女。
我与你,最初相识于紫水桥畔。
这一遇,便是有三年。
记得,你说:我跳起舞来,似那天上仙子。
心知:当时,你虽是一句玩笑话儿,然,我竟也,全当了真。
金童玉女,凭栏相依,紫水湖面,倒映出来的斑驳涟漪,似湖中心亭上浮着的交颈鸳鸯。
那一日,你告诉我,说:等回宫后,有朝一日,你定会亲自为我建造一座楼阁,不惜用重金,以那金玉相嵌,因为,只有这样儿,方才能配的上我。
记得,那时,我似开玩笑般,娇俏地抬起头,问你:这金玉楼房,当是高约几何?那一日,凭栏依偎在你温暖的怀中,与你笑着撒娇。
那日,我故意开口儿,说:我要那楼阁,以一百零一层玉阶为基筑,建成只用三年,麟池舞榭也要有繁复连廊与之相隔,摘星揽月,亭台舞阙,每一处,皆是不能少。
你笑了,缓缓张口,吐出三字,于今,仍是清晰于耳。
那一日,你张口说得,可是:“我允你!”
第197章 各中心思
十三年,至三十年,这之间,我甚至,一刻,都不曾忘记,那些曾经加诸于我心底里头儿的痛!
直至今日,犹是,刻骨铭心。
自那日,你接下北疆国皇帝圣御,不辞而别,到如今,我万里,追随你至这深宫,终是,成为这‘华裳馆’里头的一介舞姬:典裳。
命运,本让我们,不该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又为什么,让我于内宫当中,再次遇到了你?!
本以为:假装不熟悉,漠然不去在意,心便也不会痛。
可谁知:当第一次,收到宫中宴饮御贴,那时,我便知道:这天子宝座儿上的人,定然是你!
岁月如刀,可却未见得,能够在你的脸上留下些什么,你于我心底,仍然是风神俊朗,一如当年模样儿。
看你,于‘乾龙’大殿之上,与众人巧笑晏兮,看你,儿孙满堂,后宫不只三千佳丽,我那颗心,再一次,不争气地,被揪得是生疼!
终于,我知道:那日,你可能,并没有认出我。
可谁又能够料到:仅是隔了月余,你竟对我这‘华裳’,赐下了旨意。
终是,给了我,当年,你曾经许下过的承诺。
如今,你不再愿意同我相认,我理解,便也是,不去打扰,或许,你现在,也早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如今,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现下,你就还想,像当年那般,再次把我给残忍的抛弃吗?不!我绝不许!因为,我心已死,便,终也是,不再会有牵挂。可,你,终究,不能就这样儿离开!’
典裳大人,独自一人,于殿内,喃喃自语道。
他的心思,自己皆懂,然而,却,终是,不能够相守。
’或许,如今,也终是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康泰殿’,议事阁。
现如今,这北疆国内宫,已是那东宫太子,当朝临政。
“如今,我朝先皇,已经仙去,众位朝中大臣,皆曾是我皇的爱卿、我朝的权功重臣。然,今日,是本宫第一天当朝临政,诸位爱卿,对此,若是有何提议,便还请就直说吧。”
容玉抬眼,一脸的威严。
大殿之上,诸位朝中大臣,听罢这话儿,大都是不知道:此番,这太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何种名堂。
众人安静垂首,立于殿中,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
“臣,有一言,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只听,那二皇子殿下容泽,突然,跨上前一步,躬身儿,朝着殿上容玉,缓缓开口说道。
“哦?不知二哥,可有何事?但说无妨!”
闻言,容玉,轻抬了眸子,端坐于殿上盘龙宝座儿跟前,正视着,此刻,正恭敬肃立在殿下的二皇子容泽,淡淡开口儿,问他道。
“臣,只是好奇,想来问一问:这如今,也不知道您,打算将那些个儿,之前,早已被咱们这皇宫禁卫,捉拿住的那些个儿叛党,该当是如何处置?”
第198章 斩杀叛党
此时,见那容泽,只是,微低着头儿,直愣愣地将自己心中,此番想法儿,当朝便是,直接给全都说了出来。
然,自始至终,这二殿下容泽,却都只用了一个‘您’字,来称呼这殿上容玉,似是,恭恭敬敬般。
“二哥,你今日,这般提议,可是真的给说到点子上了!臣弟,我,这心中,此番,也是一直在考虑着这事儿呢!”
只见,那’康泰’大殿上,容玉威严地,笑冲这二皇子殿下,容泽道。
“末将看来:如今,咱们,这皇太子殿下和咱们的容泽王爷,真不愧是兄弟一心啊!对内、对外,就连这想法儿,居然,竟也是如此的一致!小的,这般,可着实是佩服!佩服啊!”
只听,这殿下,‘讨虏将军’,一脸正色地开口儿插话,似赞扬道。
“大人!您,说这话儿,可就确是有些个儿差池了!本宫向来与我这二哥,情同手足,这想问题的方式,自然,也是一致了。又怎能不说,我们是兄弟一心呢?!”
容玉,开口儿,看向这殿下之人,朝他,淡淡开口,笑说道。
“不过,本宫,方才,倒是觉得:可以先把这些个儿剩余下来的叛党,流放到远地,可使之成为劳力。眼下,放眼咱们北疆国御地里头儿,皆是青黄不接,内宫不是也缺些人手。本宫觉得:倒不如,就此,将那些个儿‘将死’之人,派去那里,垦束荒地,如此一来,使人力、物力,皆各尽所用。本宫认为:如此,恐怕,这也是极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