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那大楚国来使,现下既然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可奇怪的是,距离自己答应来这离落,都又过去了些时日,可为何,自己直到这现在,还未见那大楚国派人来呢?
不想,那梅昭容,在自己这心下,正想着这些,忽听得,殿外,传来了一声儿呼唤。
“昭容殿下,大楚国那边来人了,正在门外侯着。”
有一个宫女,开口,打断了这梅昭容,此时的思绪。
“哦,快快请人进来。”
听得,那大楚国,终是来了人儿,这梅昭容赶忙起身儿,冲那女侍说道。
亲眼看这宫女离开,梅昭容连忙跑到自己那寝殿,找到这内寝中内一侧儿的铜镜旁,对着镜子开始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女子,是最爱惜自己的容颜的吧。
‘如此,一切便就要开始了吗?’
只听,梅昭容在自己那心中叹道。
“笃、笃!”
传来了两声儿,是以指轻扣房门的声音。
“请进来吧。”
梅昭容兀自抬手儿,轻拢了拢衣襟上摆,信步走到门口儿,在桌旁的凳子上,端身儿正正当当坐好,冲门外来人开口道。
‘看来,这该有的架子也还是要做足的不是。’
梅昭容心下暗自里想着:‘那曾经的大楚国贵人,想必,肯定也是有这般架子的。瞧她之前,竟,还给自己装出来那一番可怜样儿,就连自家公子,也差点儿上了她的圈套,更何况是自己了。
想来,这北疆国的皇亲国戚都大抵不过是如此模样儿,更别提她们大楚国那边的皇族之人,又能高贵到哪里去,还不过都是整天装腔做戏的罢了。’
于是,便更没把主子之前对自己的提醒与交代全给放在心上,仍然,我行我速般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端足了架子,放那大楚国来人进来。
推开房门的来人,一见,却是一个大约只有十二、三岁大的姑娘。
‘奇怪?!怎么。。。。。。还以为,这来人会是那大楚国将军呢。不成想,原来,却是这么个儿毛头儿丫鬟呀,害自己刚才白白计较了一番。’
这梅昭容心里头儿,暗自一笑,不免也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儿道。
抬眼,见这小丫头,还是呆杵在那原地。
“你是?”
梅昭容抬眼看向她,开口儿,问这丫头道。
“回殿下的话儿,小人是大楚国穆将军那边,专门派过来照看您生活、起居的女侍,名唤晏儿。”
只听,这小姑娘低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以自己之前,行走宫中多年的经验来看,听那小姑娘,此番的回答颇为淡定,有条理次序,显出一副,与这年龄不相适的老成,只一眼,就知道,这人儿恐怕是,事前经过反复、多次训练过的。
‘想必,那大楚国将军,还是对自己有些防备的吧,才派这人前来,怕是要监视自己吧。看来,自家公子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那梅昭容心下,不禁这般想道。
“哦,既然这样,那还真是有劳你家主子多多费心了,我-昭容,又岂能拂了他这番好意。你从今儿个起,就留在我这离落宫当值,你看如何?”
梅昭容顿时心生一计,便,笑着开口,对那晏儿说道。
“将军说了,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给奴婢说,晏儿自会叫人给您安排好一切。既然,主子让晏儿前来服侍于您,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还请殿下放心。”
那晏儿,似是知道,自己,这次,定然不会拒绝于她。
“好啦!你叫晏儿是吧,本殿下这便给你安排个住处,你今后就住在我这离落宫旁的偏殿,也方便好就近照顾与我,你看是如何?”
昭容开口儿,打断她道。
“奴婢听候殿下的安排。”
晏儿见那梅昭容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忙住口儿、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就先退下吧,本殿下有事儿还会找你。”
梅昭容起身儿,冲那站在门口的晏儿挥了挥手,示意叫她离开。
这晏儿,看自己,已是没法儿子再找什么旁的理由留下,看来,自己这近期,是也没法儿完成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了。
遂,也是神情彦彦的‘听话儿般地’,朝那梅昭容,微服了服身儿,便转头儿离开了。
这二人心中,皆是,各自都有所计较,只是这‘计较’的有所不同,罢了。
当然了,这可能便就是,人们常说的:‘忠心为主’吧。
主子都有不同,当然,这双方,各自手下的人儿,当然,那行的,也皆是有所不同吧。
这些个儿,所行之事,其实,也并没有,那所谓的‘对’与‘错’。
终是,只看,这人儿,到底是,最终,跟了什么样儿的主子罢了。
若是,选对了,则就是‘对路’,然而,一旦有选错,便会就可能,因此,便‘粉身碎骨’,陷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最终,直到,走向衰亡。
明明,各自这心下,都有各自的计策,然而,却,终是不同。
然,那所谓的:道不同,不能与之同路,便可能,也就是这个意思。
人道是:‘成者为王,败者寇。’
自古以来,全然,皆是这个道理。
这七个字,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忠心为主,不是不对,然而,这错就错在,那计中的连环。
最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人算计了谁,又终被何人所算计。
第69章 宫灯几重
第二日,离落殿内宫。
这日,正逢着,那正殿里头儿,刚用过晚膳。
登台上楼,放眼望去,便见,这北部疆国,各大主殿之内,到处儿还都是灯火通明,隐隐绰绰的一片。
就在这宫内,到处都沉浸在一派火红之时,这宫内,却只有一处儿,竟是,与其他的地方,不一,甚至,可以说,是相距甚远。
就见,那梅昭容,此时,却是抬手儿,招呼来,自己寝殿外间的侍从,命令自己手下,这些个儿内宫里头儿的宫人,熄灭了自己这离落行宫里头儿的宫灯,并,打发宫人们各自离去,早早儿便叫手下众人,各自休息去了。
梅昭容,见着宫人们,全部都依言退下后,突,转了头儿,转过身儿来,对自己身边的宫中内侍,开口径直地说道。。。。。。
只听,这昭容殿下,对自己身旁的那几个宫人,自顾说道:“因着自己,上次意外坠崖,落下来的病根儿,遂,见不得晚上火烛、灯亮,就便要,早早命人,熄了火烛,歇息下了。”
府内的宫人们,对此,这各自心中,虽是大都多有些疑惑,然,终是鉴于,这梅昭容,现下,毕竟,还是自己这离落府上的主子,也都对此,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便也都是依言,听话儿般地,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碗筷,各自早早儿离去,等着侯在后殿中,听候主子的差遣。
梅昭容眼看着,那些个儿,疑似大楚国将军,派来自己身边的细作,纷纷接连走出了自己的房门,直往那后殿,佣人的房间里头儿去了。
梅昭容抬眼,望着窗外,微微冷笑,在心中想道:‘哼,要想做我昭容的对手,你们还是嫩点儿。’
子夜刚过,耳听,宫中值夜之人敲完了最后一声儿更鼓,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从那离落宫屋梁,重檐叠瓦处略过。
这白鸽,仿佛认识路般,直朝远处那宫火重明的方向,振翅飞去。
‘一定要把这几日得来的消息,捎到主子那儿去啊。’
看着,那信鸽,扑棱着翅膀,渐渐飞远。
这昭容,心中,不禁暗自喃喃地想道。
可能是有听到这窗外,有‘扑棱棱’的声音,竟,引来了那晏儿。
“主子,您可是还好?没出什么事儿吧?!”
只听,外面一人,脚步声儿,匆匆传来。
“哦,能有什么事儿?怎么啦?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差点儿就惊扰了你家主子!”
梅昭容详装着,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
起身儿,赶紧点上了火折子,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冲门外,提高嗓门儿,假意,冲那晏儿,微嗔道。
‘哼!不就是,想来监视我吗?!还弄得这般大惊小怪的?!这戏作的。。。。。。’
梅昭容在自己心中,淡淡地想着,面儿上,也是一脸不屑般,一不小心,便是也流露了出来。
那晏儿,见房门终被打开,果然连忙伸了头儿来,直往梅昭容,那寝殿里面瞅。
“您真没有什么事儿吗?!”
可能是,这晏儿并没有见到,屋内有什么异常,只看到,那内寝中燃起了火折子,这晏儿,心里头儿也是害怕,害怕一不小心,被那梅昭容看出自己的意图,便也是假装关心这梅昭容般,故作一副紧张状儿,开口儿问那梅昭容道。
“能有什么事儿?!这大晚上的,你倒是还让不让主子我,歇息了?!惹恼了主子,赶明儿,本殿下就叫人把你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