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检查完毕之后又给她穿好了衣衫,然后摆正了她的姿势,继续盖上了麻布,罗云和两个士兵继续石化震惊中,罗云只好认真的回想着小夭口述的验尸结果,怕自己忘掉了之后帮不了她。
其实这一世的小夭有过人的记忆力,她前世的记忆力就不差,这一世拥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两世为人的她脑袋瓜子就更加好使了,她今天只是需要一个亲眼见证自己找证据的证人,罗云就是最合适的那个证人,等以后刑部真的建立了,验尸官就会拥有完整的验尸工具,包括记录验尸结果的尸格,现在仓促间,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寻找笔和纸张。
看来纸张的大规模面世也是历史进步的一大标志,不然用竹简来记载这些破案记录,不知道要废多少竹子和麻线,自己来这里还真的促使了历史进步,这是自己原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过惯了现代什么都不缺的生活,来到古代总是希望生活条件更好,更舒适,所以连带着整出来许多蝴蝶效应。
那边小山已经从楼上下来,来到小夭身边对她说道,“姐,我去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都看了,房间已经很凌乱,龙叔喝过的茶杯还有点茶水,我拿了下来,你看一下……还有这个是房间里面香炉里面的熏香,只剩下灰烬了,不知有没有用处?”小山手里拿着几包用卫生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小夭。
小夭赶紧检查了茶杯的茶水,里面果然有料,喝了之后会昏睡两到四个时辰;还有那香灰也散发出很淡的迷香味,让鼻子堪比狗鼻子的小夭很快就判断出结果。
小夭又怂恿罗云去了假山处,看到一处尖锐的石头尖上有一丝布帛,她小心的再看了一遍周围的情况,马上对罗云耳语了一阵子……
这边大理寺卿听了报案的老嬷嬷和房客的作证,实在找不出案情的蹊跷之处,在北庭王的威压之下,打算先把于新龙收押,等去宫里禀明了皇上,再做处置。
罗云突然上前对大理寺卿说道,“李大人且慢,在下刚才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老嬷嬷和房客莫有才,不知可否方便?”
“这个嘛,倒也可以……”大理寺卿还是愿意给罗云几分面子,两人的品级各不相关,属于平级,只是李大人年纪较大,罗云很尊敬他;他们一文一武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上次救下刺客手里的柳小姐也是两人合作成功的。
“可以什么,拖拖拉拉的,还不快点惩罚这作奸犯科之人,这样拖下去有何意思?”北庭王不耐烦的说道。
“王爷,请稍安勿躁,很快就好!莫有才,你是不是晚上子时左右看到有人在水池边掐人脖子?”罗云先问了莫有才。
“是的,军爷,小的就是子时左右看到的,小的当时被吓坏了,赶紧关上窗子,然后听到了更夫打更的声音。”
罗云此时转向了那个老嬷嬷,“你可是认识死者?”
老嬷嬷点头道,“老奴认识,死者名叫春杏,是我家世子妃的贴身大丫鬟。”
罗云继续问老嬷嬷“那丫鬟今年多大了,可有许配人家?死者是何时失踪?”
老嬷嬷顺口就答道,“春杏今年二十岁了,是世子妃的陪嫁丫头,不曾许配人家,昨晚晚膳过后老奴就没有看到她了。”
罗云又问道,“她可有被世子收房?”
老嬷嬷摇头道,“不曾,春杏不是通房丫头。”春杏的容貌只是清秀,通房丫头都是容貌美丽妩媚的那一款。
罗云眼睛扫视了一遍衙役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其中一个衙役头领说道,“是客栈里的小二,因为小二干活儿的时候路过水池子旁边,无意中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还惊吓到撒了一壶茶水。”
罗云转身对大理寺卿拱手说道,“李大人,根据老嬷嬷和莫有才的问话,在下已经判断出杀人者另有其人!”
“你说什么?”李大人有点不可置信。
北庭王却是微微发怒道,“无知小儿,就知道信口开河耽误时辰,你有何能耐说杀人者另有其人?”
“王爷,老嬷嬷说死者春杏晚膳过后就失了踪,莫有才说他是子时才看到窗外,有人在水池子边的假山处掐人脖子;假山高处有一处尖锐的石头尖,上面有一块撕裂的布帛,这个丫头身上的衣衫完好,况且,死者身形不够高,是够不到那处丝帛的,说明了昨晚子时被人在假山处掐脖子的人不是死者春杏,而是另有其人,那人还是个女子,身形比死者略高一寸……”
“什么……”此话犹如一滴水滴进了沸腾的油锅,开始炸开了。
小夭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人,发现北庭王身后的两个人的脸色尤为大变,其中一个就是北庭王世子慕容辉,还有一个和慕容辉容貌非常像,两人年纪也差不多,应该是他的兄弟,说不定还是孪生兄弟。
罗云不经意绕到世子妃身后,发现她的衣衫果然烂了一块,颜色和材质更假山上那块布帛很像,罗云和小夭交换了一个眼神。
罗云低头对东方玉说了一句悄悄话,东方玉扶着他姐姐道,“姐,我带你去假山边去看一看吧!”
东方悦挣扎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用去了,昨晚子时是我在水池边遇到了采花贼,那贼人把我按到假山上欲行不轨,我挣扎了许久就晕过去了,那时候夜色漆黑,我看不到他的脸,看起来绝对不是于大人。”
“你如何知道他不是于大人,你都说了夜色漆黑,你根本看不清侵犯你的人是谁,你也无法说那人不是于大人不是。”北庭王刀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了东方悦,一点儿也没有长辈看儿媳的慈爱眼神;小夭敏感的感觉到东方悦的婚姻似乎完蛋了,世子慕容辉丝毫没有维护她的样子。
“王爷,于大人昨夜和一群同僚在桃花大酒店喝酒,结果喝醉了打算住在桃花大酒店,但是不知道谁在迷糊间把于大人送到了沁雅斋客栈,于大人昨晚离开桃花大酒店的时候就是子时,从桃花大酒店过来要花一炷香时间,请问各位,于大人能在子时打更之前飞过来侵犯世子妃不成?”
“况且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死者春杏不是被掐死的,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她死后身上还被绑了石块沉塘,我已经让人从水里捞出来石块和绳子,你们看……”罗云指着两个浑身水淋淋的士兵,他们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长绳,还有一块大石块,那绳子还缠绕着石块缠在上面。
罗云接着说道,“还有,春杏从未嫁过人,我方才请了华神医的徒弟给死者检查了身子,发现死者已经怀胎三月了,请问,一个云英未嫁的丫头身孕从何而来?”
“最重要的是,华神医的徒弟还检查出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卯时初刻,不会早于寅时三刻,这一切又是如何解释?神医高徒发现于大人喝过的茶水里面具有迷药成分,天字一号房里面的香炉里面也有迷药熏香,试问,身中双重迷药的醉酒之人,如何去行那不轨之事?”
“嬷嬷,说实话,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要满门抄斩的。”罗云满带杀气的看着老嬷嬷。罗云的话都是他身后的小夭小声告诉他,他复述一遍而已,越是复述下去越是震撼,他心里越有正义感,还真的具有了包大人审案的气度……
“这个,奴婢……奴婢,也不知晓啊,世子妃不见了,老奴在隔壁天字一号房里面找到了,许多人都看到了……”老嬷嬷眼神闪烁,她这话有点混淆视听,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现场捉奸来了。
“你说这个华神医的徒弟是谁?他有有何凭证乱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北庭王明显想要维持原案,开始从神医徒弟这里找茬。
小夭从罗云身后站出来说道,“王爷,我就是华神医的徒弟,人一旦被杀死亡,血脉会很快停止运行,死者朝下的部位会产生明显的淤血痕迹,那就是尸斑,尸斑可以比较准确的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死者春杏的尸斑很浅,尸体僵硬程度还不是很僵,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若是昨晚子时被害,到了今日午时,起码有六个时辰,况且,她处子身已被人破了,而且确实还有三个月以上的身孕;我想,只要找到孩子父亲,就基本可以找到杀人凶手了。”
小夭说完之后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北庭王身后,果然有两个人又变了脸色,她心里大约有了谱。
北庭王不怀好意的看了小夭道,“华神医怎会收一个女子为徒?难道是他老人家看中了你的绝世美貌,让你做了他的房中人?假意给你一个徒弟的名号来掩人耳目……只是,你怎的又成了虹世子的未婚妻,这不是公然给你未来夫君戴绿头巾吗……”北庭王这话可是激怒了好几个人,好几个在场的少年都握紧了拳头,想着一定抽时间给慕容老匹夫一个教训……
小夭暗中对愤怒的少年摇摇头道,“王爷,何必言语攻击我一个女子,医道讲求问闻问切,我观气色,您已经年过五十,看起来气色红润,还可以每日宠幸美人……不过,您可要注意戒色了,您是不是最近老出虚汗,夜间多梦,偶尔会手脚抽搐,这都是您老吃补药过量,耗尽了体内元气的结果啊,医者父母心,王爷若是信得过,我可以给您开个养生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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