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看这个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是一团糟,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了,她赶紧悄悄的对小山耳语了几句,小山随即趁着大家不注意,离开了池塘边。
于新龙此时身上只穿着中衣,狼狈的被两个衙役看管着,旁边还有一个一身狼狈的少妇,小夭看她大约二十一二岁,容颜秀美,看起来很眼熟,华丽的衣衫皱巴巴的,背部还烂了一块,发髻凌乱,满眼绝望……
“姐,姐,你怎么了?”东方玉到现场先简单的看了一遍,当他看到趴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世子妃果然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东方悦,他心如刀割的上前扶起了东方悦;东方悦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外面陆陆续来了许多当事人,北庭王带着好几个家人来了,其中一个就是北庭王世子慕容辉,慕容辉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把头转过了一边没有说话。
“见过王爷!”众人齐齐行礼,这里是池塘边,没有座位,所有人都站着说话。
“于大人,想不到你居然敢染指我的儿媳,你这个户部侍郎居然如此嚣张!该当何罪?”年逾五旬的北庭王看起来精神饱满,五官和身材完全符合小夭心里的枭雄形象,他的眼睛尤其是有神,看起来带还着几分危险;在当朝的几个王爷当中,刚一见到北庭王,小夭就决定把他列入不消往来户。
于新龙揉着自己的额头,勉强撑开眼睛一脸倦意的说道,“王爷,这都是误会,于某昨晚醉酒住在天字一号房,本来打算今早离开,不知道为何喝了几口茶就头晕,然后又睡了过去,连随同皇上去法坛观法都没去成,直到中午时分被人吵醒,实在是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再者,我和世子妃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通奸,一定是有误会。”
北庭王完全不听于新龙的话,“哼!你说得好听,被人抓奸在床还不承认,现在全长安都知道你染指我北庭王府的人了,给我慕容家蒙羞;你还杀了人,怎么也要给本王一个说法,于大人是当朝尚书,本王希望尽快见到皇上,给我慕容家一个说法。”
大理寺卿李大人原本陪在皇帝身后听法会,后来听到属下禀报,他又对皇上汇报了一番才赶了过来,小山和东方玉给他行了礼。
这时候两个衙役过来给大理寺卿禀报道,“大人,这客栈里住有客人亲眼看到于大人杀人!”
“你说什么?快带过来!”大理寺卿精神随即一振,因为这个时代查案都是囫囵吞枣,没有规整的刑案程序;提刑司衙门还是宋朝以后才开始出名起来的;这个时代没有高明的仵作。
“是!”那衙役随后带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穿普通材质的丝绸衣衫,他战战兢兢的向大理寺卿行了礼,就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说道:“大人,小的昨晚住在客栈二楼的人字一号房,小人的房间有一扇窗户,昨晚小人往窗户外倒洗脸水的时候,看到有个瘦高个的男子在掐一个女子的脖子。”
“什么,大胆!真有此事,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报案?拖带现在才说!”因为涉案的一个是当朝的尚书,一个是世子妃,这个世子妃本身还是一个王爷家里的郡主;大理寺卿根本不敢怠慢。
那人一惊慌赶紧磕了头说道,“回大人,小人在昨晚子时看到有人在池塘边的假山处掐人脖子,当时小人吓到不行,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今早卯时小的起床后还悄悄的过去看看有没有尸体,可是当时小的并没有看到尸体,还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就没有做声,还暗自庆幸;直到刚才池塘中浮起一具女尸,小人很快就看到了衙役大人,这不就把小的看到的全说了。”
“居然如此,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来此何事?可有身份文牒?”
“大人,小的叫莫有才,家住襄城,平时以贩卖丝绸为生计,小的有身份文牒。”那人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他的身份文牒,递到衙役的手上,衙役很快就递交到上司手里。
大理寺卿看了之后点点头,把那文牒又还给了那个商人;随后让那商人在案情水落石出前不得离开,随时等候衙门传唤。
小夭刚才已经向罗云问清楚了审案程序,小夭问罗云之后才知道,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明确的验尸查案程序,据说以前的律法都是维护官僚世家的利益,老百姓冤死根本没有验尸洗冤一说,唐朝后期才有些雏形,到了宋朝才有著名的开封府包大人,然后有宋慈当了提刑官,才写了洗冤录,开始有提刑司衙门和刑部一说。
如果不查明此案是否冤屈,把嫌疑人和尸体都收走了,就是无头公案了,于新龙只有背上杀人罪和通奸罪,没有高门大户护着他,他的官运就到此为止,小夭有点着急,她此时苦于没有身份可以靠近于新龙,也没有资格要求验尸,怎么办呢……
小夭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因为北庭王在这里,东方虹和东方玉的世子身份不好用,她心里有了个冒险的办法,但是她怕东方虹乱吃飞醋,先给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东方虹靠近了两个守着于新龙的衙役,然后心里略微有点吃味的看着小夭靠近别的男人。
小夭则是悄悄的靠近了罗云,小声的问他,“罗云,你可以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罗云很乐意帮助小夭,他立即小声问道,“什么忙?”
小夭靠近他耳边说道,“你找个借口带我过去看看尸体,我龙叔是被人陷害了,我想替他伸冤;但是我没有资格去看尸体,只有请你帮我一次了。”
小夭一靠近他,他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清香,觉得这世上果然有女儿香,他心里有点赞叹,古人诚不欺人也,这心旌摇曳的感觉转瞬即逝,他不放心的问道,“你看了尸体又能如何?”他以为一般的老百姓都没有人愿意接近陌生的尸体。
“尸体会说话的,她一定会告诉我一些事情,你可以帮我吗?”小夭说话的呼气热气一阵袭击罗云的耳朵,他的耳朵不经意的发红了;小夭知道他脸皮薄,知道自己算是无意的撩拨了纯洁的他,在男女大防方面古人真的很淳朴,这也是不得已的。
罗云思虑了一下就来到大理寺卿身边低声的说道,“李大人,在下带人过去检查一下尸体,若是没有疑问,就可以让北庭王派下人来收尸了!”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衙门验尸的程序,一般都是家属收尸,这丫头是世子妃东方悦的丫头,勉强算是慕容府的人。
大理寺卿头大的说道,“好,你去吧!”他心里一阵感叹自己倒霉,于新龙明显是皇上要重用的宠臣,这北庭王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不知道自己要判个于新龙什么罪,才两方都不得罪啊!
罗云带了两个亲随的小兵,小夭就低调的跟在他们外围,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大理寺卿和北庭王一起询问于新龙上面了,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尸体。
此时的小夭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师父华神医,自己跟着他勇敢的摸索着开创了古代解剖学,小夭也算验尸第三高手了,第一是华神医,灼华和华平安并列第二,第三就是小夭了;只要克服了晕血晕伤口,对于一个柯南迷来说,一切都Soeasy。
罗云和两个士兵一起挡住大家的视线,小夭就蹲下身子看了那个尸体,小夭抬头小声的说道,“罗大哥,我会自说自话,你帮我记着我说了些什么啊,先不要问我为何,我回头再给你细说;对了,我会褪掉死者的衣衫,你们若是难为情可以闭上眼睛,若是愿意学习洗冤术,就看着我的动作。”因为小夭手里没有纸笔,也没有验尸工具,只有口述;很庆幸这具尸体是刚发现的,若是腐烂掉的尸体小夭可不敢直接碰。
“好了,小夭,你说吧!”罗云和两个年轻士兵都点点头答应了,他们非常好奇小夭会发现什么。
一百八十三章 推理救人
罗云三人看到小夭真的慢慢退掉死者的衣衫,还是老实巴交的童男,他们脸色都好尴尬,但是想到小夭的话,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下去;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完全不害怕死尸。
小夭开始从头到脚检查尸体,她口述道:“死者女,身高五尺一寸左右,年龄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死者脖子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没有被手掐过的痕迹,死者面部狰狞舌头外伸,说明死者是活活被人勒死,死者可能有反抗,手指甲被折断了两个,根据死者尸体尸斑的判断,死亡时间大约是早上卯时,不会早于寅时三刻;死者呼吸道和胃部以及腹腔里面没有喝水,证明死者是死后被抛尸,死者尸身有浅浅的绳索捆绑痕迹,很有可能是被人匆忙间帮上石块沉入水池,但是绳索应该是凶手匆忙间绑成了活扣,所以会自己脱落,然后尸体浮了上来……”
小夭那如同汩汩山泉的声音让罗云三人无以言表,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钦佩,再到五体投地,他们看到小夭居然掰开死者的双腿,三人更加脸红了,不约而同的转开了脑袋,他们可不愿意看那处私密地方,罗云尴尬到差点无心记忆小夭的验尸记录。
小夭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死者处女膜破裂严重,不是新伤口,说明她生前可能嫁过人,或者被人多次玷污,小腹还微凸,有明显的手感,微凸的位置是子宫部位,有可能是珠胎暗结大约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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